她站在窗口遠(yuǎn)望,四下寂靜無聲,只有鎮(zhèn)上打更人的聲音十分響亮。
沙沙……
門口的異樣之聲傳到她的耳朵內(nèi),頓時便機(jī)瑾了許多,那白色衣袖下的手緩緩探出幾根光亮的銀針,寧析月的面色也沉重幾分。
她朝著門口看去,只見幾個人影在外頭恍惚,想來是那些人手中提了燈籠,是以那幾個影子顯得格外的明顯。
她眉頭一緊,是誰要?dú)⑺窟€是這般就是家黑店?
若說在扶辰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倒覺得不足為奇,只是這里是牧越,她猜到牧越不久,究竟是何人想要下此死手?她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察覺到一股異常的氣息,急忙掏出絲捂著口鼻,快步的閃到一個架子后邊。
好幾個黑人舉著長刀過來,對著那床榻上的東西便一陣亂砍,待察覺出異常后,那些人相顧一眼,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過頭去。
寧析月趁機(jī)快速的將手中有毒的銀針朝這些人射過去,嬌聲道,“你們是何人派來的?本姑娘同你等無冤無仇,爾等為何下此毒手?”
“姑娘,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樣的道理姑娘應(yīng)該是明白的吧!”那些沒有中銀針的人舉著刀接著些許月光看著寧析月那絕美的容顏,都露出痞子似的笑臉,“姑娘長得這般美艷,老子便給你一個機(jī)會,好好服侍老子,若老子心情好了,便放你一馬。”
“是啊是啊,姑娘,我們大哥看上你了,你乖乖的服侍大哥,這次就放了你。”
寧析月臉色一變,將手中的毒藥往那些人身上一撒,“不知好歹,本姑娘便要你們知道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只是那些黑衣人非但沒有中毒,而且臉上的笑意更加萎縮了幾分,“姑娘,不要在白費(fèi)力氣了,向我們這種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沒有點(diǎn)防毒的本事又怎么在道上混。”
寧析月眉頭緊鎖,略帶幾分慌張的看著那幾個黑衣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許慌張,這下可如何是好,到底是誰這么狠心買如此殺手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凝神聽著外頭的響動,卻久久未見店家上來,面色不禁有凝重了幾分。
“姑娘,識相的便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外頭那些人即便是進(jìn)來了也攔不住我們,你的那兩個暗衛(wèi)都被我們給解決了,外頭的人也都中了**煙。”那帶頭之人見寧析月好似在等待著什么,便隨口出聲道。
雖然他們這些弟兄都是亡命之徒,可怎么著也得在出任務(wù)時保證自己的性命,將外頭那些人迷昏一來是為了保證不被干擾,二來么,殺那些人平添了不少事端。
這般聽著寧析月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心里略帶著些許慌張,但又強(qiáng)作鎮(zhèn)定,不成,決不能坐以待斃。
她快步的往身后開著的門外跑,一刻也不見停息。
“站住,你跑不了的,這個時候鎮(zhèn)上的人都睡著了,沒有人會管這樣的閑事。”一個亡命之徒在身后快步的追趕,一邊大喊著。
他們弟兄在這里干這一行也不是一年兩年得了,那些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情自保還來不及,根本不會多管閑事。
寧析月沒有理會那些人,只是一個勁的往外頭跑,往人多的地方跑,只是她都跑出了城,依舊沒有看到有人。
她是女子,體力本就比不得那些男子,只是因?yàn)樗掷镉卸舅帲切┩雒诫m說不懼怕毒藥,但也不敢貿(mào)然行事。
但還是硬生生的將寧析月逼到了鎮(zhèn)子外頭的一條河邊。
涼爽的清風(fēng)徐來,寧析月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只是面對那些人她面上卻沒有一絲怯意,只是緊緊咬著唇畔,即便將唇畔流出了些許血絲也未見放松。
眼看那些人就要追過來了,寧析月焦急不已,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了,往回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唯一的法子便是下河。
“不要在跑了,你一個弱女子是跑不過我們的。”
寧析月尚未決定是否要下河,身后便傳來催促的聲響,她抬頭看了看天際的那條銀色的星河,又看了看面前的這被微風(fēng)浮動起絲絲波瀾的河面。
老天爺若真的要了解她,必然不會給她這次重生的機(jī)會,后頭的那些人是亡命之徒,一旦落到了他們的手中,她必然沒有生還的可能,可若是面前的這條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她心一橫,緊拽著衣角,身后漸漸接近的聲音已經(jīng)容不得她再有過多的想法,她只能拼一拼了。
她快步的往河里走,生怕身后的那些殺手追過來。
聽到身后有了響動,她急忙深吸一口氣,沉入水中。
夜色迷茫,寧析月沉入水中之后,水面的波紋便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大哥,那個女人不見了。”一人提著刀四處劈了兩下,失落的看著河面。
“他奶奶的,到手的肥肉就這么飛了,都怪你們不知道快點(diǎn)追,不成,你們都在附近找找,那娘們一個弱女子,肯定跑不遠(yuǎn),一定是藏在這附近了。”那大哥指著他那些小弟一陣氣惱。
“是大哥。”
那些人便將河邊的四周翻了個遍,他們絲毫沒有懷疑此刻人正在他們面前的河水里頭。
此刻的寧析月一身涼意,兩頰已經(jīng)被脹起,方才吸進(jìn)去的空氣早已經(jīng)被用完了,她凝神感受上頭那些人的動靜,期盼這那些人能快些離開。
河內(nèi)涼的徹骨的河水猛的往她身體灌,恨不得將她吞噬,長時間沒有呼吸新鮮空氣的寧析月開始頭昏腦脹。
不,她還不能死,封亦辭還活著,寧嘉禾還活著,前世傷害她的每一個人都還活著,她不能死,老天爺給了她這次機(jī)會便不會再給她機(jī)會了,她要活著,要為華尹好好的活著。
拼著這個念頭,寧析月死死的咬著唇畔,一股猩甜進(jìn)入也全然不去理會。
良久,上頭那些亡命之徒已經(jīng)離開了,只是此時藏于河水之下的寧析月也全然沒了力氣。
她隱約感覺上頭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只是腳上卻被纏著一個細(xì)細(xì)的水草,沒法子,為了掙脫水草她只能拼命的掙扎。
華尹……這次,怕是只有來生能再見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發(fā)的虛弱,冰涼的河水瘋狂的往身體里灌,仿佛腦海里都被水給充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