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剛被關上,寧析月臉上的笑意就在瞬間消失,琥珀色的美眸中蕩漾著一片復雜碧波。
她的身體確實出了一些小問題,配對解藥的事對她來說并不難,但是她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在自己背后動了手腳。
可以肯定的是,容夏和幻兒不是,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向月樓中,并且能夠接近自己的人。
是寧嘉禾,還是寧姍蝶,又或是,鄭澤蘭?
正想著,門突然間從外面被打開,鄭澤蘭的身影從外面進來,見到寧析月身上還有傷,連忙道:“析月妹妹,我就估摸著你是個受傷也不愿意麻煩其他人的人,可你這樣忍著怎么可以。”
說話時,鄭澤蘭不忘幫寧析月檢查手背上的刮傷,關心的眼神讓寧析月頓時將剛剛之前所有的懷疑全都煙消云散。
鄭澤蘭心思單純,應該不會做那種事。
“哎呀。”
看著那已經泛紅的傷口,鄭澤蘭驚呼一聲:“不行,你的傷口必須要去太醫院,我跟你一起去。”
寧析月拗不過鄭澤蘭,只好點點頭:“好,我自己去便好。”
正好她需要一些草藥,走一趟太醫院也好。
“好,那你快去,不然我就真的要生氣了。”鄭澤蘭佯裝生氣:“析月妹妹這么漂亮,若是留下了什么疤痕,那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
淡淡一笑,寧析月這才轉身離開向月樓,卻沒發現鄭澤蘭在身后輕勾起的詭異嘴角。
……
太醫院的看似悠閑,但卻掌管著皇宮中三宮六院的妃嬪身體安康,即使沒什么事,但滋補的湯藥還是少不了的。所以寧析月到時,整個太醫院并沒有太多的人,剩下的宮人也都一臉無聊的在晾曬草藥。
見寧析月打聽太醫,宮人更是一臉的不耐:“張太醫李太醫王太醫都給各宮的嬪妃去送草藥了,你用什么草藥,就自己去好了。”
姐妹輕顫,寧析月什么也沒說的轉身走進太醫院。
這太醫院她也算是熟悉,寧析月走的很快,可卻不經意間看到一抹人影,那正是納蘭書。
寧析月眉頭緊皺,納蘭書好像是在和誰說話,看樣子,表情也很是嚴肅,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似乎發現了有人,另一個身材清瘦,穿著太監服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低著頭快速離開,納蘭書哈哈一笑:“小月月,原來你是在這里。”
納蘭書大步走上前,上下查看了眼寧析月,擔憂的道:“我聽說你被送進了太醫院,就立刻放下手頭事物趕了過來,這不,剛剛我還在和這里的太監打探你的消息。”
“哦,是么!”
寧析月神色淡漠,雖然和納蘭書沒有接觸過幾次,但寧析月卻很是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并不像是那種會擔心別人的人。
況且,若是普通的太監,為何要神色慌亂的離開?這難道不是更容易得引人懷疑嗎?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納蘭書轉瞬又變成了一臉邪笑的樣子,語調調侃:“不是我說你小月月,你的人緣實在是太差了,現在又在皇宮中到處樹敵,甚至你的親姐姐也和你作對,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那納蘭太子說說,小女子該怎么辦?”
寧析月唇角輕勾,從重生復仇歸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即將面對怎樣的一場狂風暴雨,對眼前的處境也應付得過來,所以倒是沒有想多。
納蘭書并不知道寧析月的想法,只是想著,寧析月現在在扶辰國這樣艱難,或許,會想一想別的出路,或是,和自己去牧越國。
雖然這一切只是納蘭書的的想法,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小月月,如果你在扶辰國生活不下去了,我隨時隨地可以帶著你回牧越,保證不會讓你這種絕世美女混不下去的。”
明明很是鄭重的話,可從納蘭書的口中,以那種特別輕浮的口吻說出來,卻讓人生不出的半死好感來。
寧析月秀眉輕挑,接著道:“納蘭太子,你這樣說話,實在很像是進了青樓的嫖客,可惜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皇宮中的女人千千萬萬,可這個納蘭書卻總是和自己糾纏不清,這讓寧析月不得不變得謹慎起來。
“小月月,你這樣說我可是非常非常傷心的。”
納蘭書捂著胸口,一臉的傷心以及大受打擊的模樣。
寧析月笑而不語,似是當笑話一般。
納蘭書微微皺眉,雖然他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對寧析月,他還是很有真心的,今日說的這番話,也都是當真的。
寧析月這般拒絕,也不知道是真的說笑,還是因為別的。
看了眼外面天色,納蘭書呵呵一笑:“今日天氣不錯,正好,你也受傷了,那本殿下就送你一程好了。”
寧析月點點頭,倒也沒說什么。
讓太醫給抓了藥后,寧析月和納蘭書正要離開太醫院,卻不想在走到門口時,正好遇到來抓醒酒藥的寧姍蝶。
雖已過了兩日,但寧姍蝶臉上的傷并沒有好,即使帶了面紗,但風吹過時,仍舊能看到臉上的紅腫。
寧姍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這兩個自己最討厭的人,一想到自己臉上的傷,寧姍蝶就更加的氣憤,說起話來,特更加的口無遮攔:“呵,二姐姐你還真是閑,整天的心思不放在太子身上,竟然和牧越國的太子勾三搭四了起來,莫非,你是想去牧越國當太子妃不成?那我這個當妹妹的可告訴你,那你當上牧越太子妃之日,就是你即將丟掉小命的時候。”
“你想多了。”寧析月神色淡漠,卻沒看到身后的納蘭書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若是寧析月答應嫁給自己,那無論如何他都會娶了她,可寧析月對他,卻半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寧姍蝶冷哼一聲,不忘看向納蘭書,嬌媚一笑:“納蘭太子,上次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個二姐,最喜歡的一向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貪心的很呢!”
“哦?”
瞥了眼神色淡漠,仿佛沒聽到這話的女人,邪肆的勾起嘴角,妖嬈的桃花眼更是透著風流:“說起來,本殿下倒是真希望寧小姐可以貪心一點。”
若是寧析月和普通的女人一個樣子的話,那他也不用發愁了,可偏偏,寧析月是個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