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杯盞里的清茶,鄭澤蘭輕抿的薄唇淺淺的勾起,眸子里的神色不禁多了幾分炫目的氣息,斟酌中這才低聲說道:“你可知道現(xiàn)在京城里,誰最適合做皇帝嗎?”
果然,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讓封亦辭的神色頓時僵硬了下來,沉吟中才用一種質(zhì)疑的語氣問道:“怎么,你心里已經(jīng)有合適的人選了不成?”
“這個自然,本宮可是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闭f著,目光中多了幾分淡然,十七皇子雖然可以得到自己的控制,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只怕是這些老家伙不會答應的,倘若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來繼承皇位,那么這豈不是就順其自然了嗎?
“那不知道貴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說著,封亦辭側眸看去,這個女人的心思深沉,也不知道她的下一步計劃到底是什么。
在封亦辭的目光之下,才聽到了鄭澤蘭緩緩說著:“你還記得三王爺嗎?”說著,他不禁挑眉起來。
鄭澤蘭的一句話讓封亦辭的神色頓時僵硬了下來,隨后接著說道:“自然記得,封郡不是出家了嗎,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脫離了世俗的事情,所以你的計劃只怕是……”
聽到了這里后,倒是讓鄭澤蘭有些好笑起來,然后輕言慢語的說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么人是真的六根清凈的,皇權的吸引力或許不能左右他,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還有一個人……”
“你說的是她?”可是人都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以利用呢?
看出了封亦辭的心思后,鄭澤蘭便接著說:“人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是我們怎么就不可以利用呢,再說了三王爺這個人雖然是出家了,但是只要用心我相信還是可以打動他的?!?
十七皇子畢竟太小了,在朝廷中沒有什么影響力,其他的皇子手握兵權不能為自己控制,現(xiàn)在最合適的人選自然就是封郡了。
這一點其實封亦辭的心里也是很清楚的,遠在番地的幾位皇子都已經(jīng)封王了,自然是不可能回到京城參與皇位競爭的,但是尚在京城中的幾位皇子都極有可能。
“這就是你的辦法?”封亦辭卻是不認同。
對上了封亦辭的神色后,鄭澤蘭才淡淡的啟唇說著:“當然了,難道你不認為這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嗎,否則對于一個出家人來說,什么東西才是可以吸引他的?”
這倒是讓封亦辭啞口無言:“那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
出宮的時候,林蕭忍不住問道:“殿下真的相信這個女人說的嗎?”
“哼,她說的話本王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野心太龐大也需要有能力才行,你說是嗎林蕭?”封亦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聽到了這里后,林蕭這才勾唇一笑,接著說道:“殿下說的一點都不錯,有野心也不行,終歸要有能力才是?!闭f著便斂起了自己的目光。
“好了,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出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明白本王的意思嗎?”封亦辭明白,想要讓封郡重新回到朝廷當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如果他要是回來了,豈不是就成為了封華尹的左膀右臂嗎?
林蕭自然知道封亦辭的意思了,當下便點頭應下:“屬下知道?!?
此時靈安寺中,封華尹正跟封郡在一起飲茶,封華尹將最近朝廷中發(fā)生的變化都跟他說著,兩人倒是越發(fā)的默契了。
“你可知道君王眼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封郡卻是輕言慢語的問了一句。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倒是讓封華尹的神色多了幾分質(zhì)疑,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片刻后,才接著說道:“江山社稷?”
“不,最重要的是民心。”封郡正色的說著。
果然,聽到了封郡說的這些話后,封華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變化,沉吟中也低聲問著:“三哥為何同我說這些話?”
望著封華尹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封郡這才正色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因為在三哥的眼里,只有你才是這天下的正主。”
封華尹的目光微微閃動,但是很快就恢復了自己的常態(tài),斟酌了片刻后,接著說:“三哥應該明白,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步?!?
然而,在聽到了封華尹說的這句話后,封郡卻是笑著搖搖頭,斟酌中,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天下若是真的要平靜了下來,談何容易,你心里的理想抱負若是沒有皇位,你拿什么去完成?華尹,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無論如何三哥都支持你。”
“那三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在經(jīng)歷了那些事情后,封郡就打算留在靈安寺度過余生了不成?
“你放心,答應了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狈饪ば睦锖芮宄?,即便是自己身為了一個出家人,但是身上還是留著皇族中的血,他必須為了天下人為了皇族而戰(zhàn)斗。
“我知道我不應該再來打擾你的?!狈馊A尹的神色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糾結,他比誰都明白,對于一個出家人來說,再次回到朝廷中需要多大的勇氣。
明白了封華尹的意思后,封郡這才淡淡的勾唇一笑,轉身看著面前的人,正色的說道:“華尹,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你了,三哥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看到你君臨天下的那一天,你能明白嗎?”
封華尹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面前之人,半晌后才悠悠的啟唇說道:“三哥在想什么我知道?!?
“知道就好,而今朝廷中內(nèi)憂外患,早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扶辰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成為了扶辰的君王,恢復曾經(jīng)的一切平靜?!闭f著,便也斂起了自己的神色。
在聽了封郡跟自己說的這些話后,封華尹的心里似乎也明白了很多東西,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但是面對曾經(jīng)的兄弟,他依然做不到手足相殘。
思及于此后,便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斟酌中緩緩啟唇:“三哥跟我說了那么多,想要告訴我什么?”
“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煙……”說著,神色中不免多了幾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