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淡然地瞅著黎陽,回道:
“發生了一些事。 ”
黎陽還不知道自己要倒黴了,竟然笑嘻嘻地問:
“怎麼,天邑發脾氣了?所以被蕭家人給攆了出來?”
嘴上這麼著,黎陽心裡,卻是一陣的幸災樂禍地想:
讓你去,天天圍著天邑跟前轉,當誰瞎?可惜,現在想娶天邑的,哪個都是皇子,一個連世子都當不上的皇親,也敢覬覦天邑?
活該!
黎陽想到這兒,新仇加上舊恨,一陣地解氣。
就好像他眼見著黎昊被蕭府的人,給攆了出來似的。
瞅著黎陽那瞞也瞞不住的壞笑,黎昊瞥了眼奉親王,沒出聲。
黎昊也是佩服黎陽,這沒眼色的功夫,也是到家了。
黎陽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奉親王的臉都快沉到地上了。
難道黎陽瞎不成?
黎昊又覷了眼奉親王,沒敢給黎陽提醒。
奉親王打黎陽一進來,便就一直冷冷地打量著他。
黎陽一直針對黎昊,如何看不出來?
奉親王被氣得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突然地大喝了一聲:
“孽子,還不給我跪下!”
饒是黎昊事先有準備,知道奉親王會發火,也不禁嚇了一跳。
黎陽更是腿一軟,便就跪下了,心下直打鼓。
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但黎陽最近一直捱打,心想著,不管怎麼,先跪下弄個好態度吧。
不會他又要捱打吧?
後背的傷,也才養好。
黎陽縮著肩膀,偷偷地拿眼睛溜末奉親王。
想從奉親王的神色裡,探出些什麼來。
就見奉親王面沉似水,也不理黎陽,問僮道:
“都誰跟著世子來的?給我看住了,一個也別放出去,要是走了一個到王妃哪兒,你們就等著打折了腿。”
僮嚇了一跳,應了聲“是”,顫巍巍地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然後喊了院子裡的人,將黎陽的人,全數直接看管了起來。
黎陽這時候才知道害怕,只覺得後背發麻,跪在地上,覷著奉親王,不敢出聲。
他以爲自己又要捱打,不禁求救似的瞅邊上的黎昊。
黎陽最近對黎昊比之前好了許多。
不過黎陽想多了,奉親王雖然生氣,現在卻沒有想要打他的意思。
奉親王現在還想著要帶黎陽進宮去,要打也要等從宮裡出來再打。
瞪眼瞅著黎陽,奉親王恨恨道:
“孽子,你幹得好事。”
黎陽少有見著奉親王如此生氣的時候,因此上心底發虛,不由得弱弱地問:
“王爺因何發怒,還請明示,兒子也好知錯就改。”
奉親王氣得上前就要踹黎陽,幸得黎昊在邊上攔著道:
“王爺還是快些事吧,再拖就怕秦王捷足先登了。”
黎陽一聽黎昊提秦王,心下就更虛了,畢竟自己幹過什麼,自己最爲清楚。
因此上,這時候黎陽倒是老實,縮著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恨不得鑽地裡頭去,省得讓奉親王拿眼睛瞪著他噴火。
奉親王也不跟黎陽廢話,咬著牙道:
“一會你老實跟著我進宮去請罪,自己跟向皇上求,要納柳菲莫爲妾。”
黎陽一聽這話,立時炸毛,從地上跳了起來,道:
“爹!”
奉親王沒答理黎陽,黑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黎陽不話。
黎陽轉而去對黎昊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王爺了什麼?我知道你心裡喜歡柳元卿,她要將柳菲莫送我做妾,你便就使了法子,讓王爺來逼迫我?做夢,柳菲莫……”
黎陽咬牙切齒地咒罵了聲。
奉親王沉著臉,起身開門,喊外面的書僮拿了繩子進來,將黎陽綁了。
跟著奉親王的人,可不管黎陽是世子,拿了繩子進到屋裡,便就要綁黎陽。
黎陽不明所以,本也欲反抗。
怎奈又拳難敵四腳,寡不敵衆,幾下便就讓人按地上給綁了個結實,直挺挺如糉子一般。
這些人還算有人性,將黎陽綁完,還幫忙把他立了起來。
省得黎陽倒在地上吃土。
黎陽無奈,身子不能動了,嘴卻並不老實地叫道:
“王爺,兒子到底犯了什麼錯,王爺要如此害兒子?王爺以前不也看不上那個女人?怎麼突然就要讓兒子納她爲妾?還非要進宮去求皇上?王爺,兒子不服!”
待綁黎陽的人退了出去,奉親王閉了閉眼睛,有氣無力道:
“你幹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黎陽一聽,忍不住就又縮了縮脖子,但轉而想到若是真的露餡了的話,秦王罪更大,因此上,外強中乾地道:
“兒子不知犯了什麼錯,還請王爺明示。”
黎昊只擔心奉親王會被黎陽氣壞了,所以一直關切地注視著奉親王。
但並不多言。
因爲黎昊知道,現在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他插嘴的份。
不管是不是嫉妒,黎昊從來都知道,他再關心奉親王,奉親王與他也沒有奉親王與黎陽的那種,天然的父子情。
知道這些,黎昊心裡的難受,可想而知。
但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奉親王站到了黎陽的面前,愣愣地瞅著他,道:
“你還要我明示什麼?你知不知道,秦王府親衛兵,姓路的兩兄弟,已經被張臣給弄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
黎陽心差兒跳出來,順嘴了句:
“這怎麼可能?他倆個……”
然後就見奉親王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黎陽驚覺自己走了嘴,又虛著聲音:
“與、與我有什麼關係?”
在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黎昊,都恨不得上前去拍黎陽一頓。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都這個時候了,不想辦法解決事,竟然還一心的否認。
難道到了皇上哪兒,這種事也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得了的?
奉親王也是被黎陽氣得差兒吐血,就覺得心口處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黎昊一見奉親王臉色不對,邊忙上前去扶住奉親王勸道:
“王爺還應該珍重身子要緊。”
奉親王被黎昊扶坐到了座位上。
黎昊爲奉親王倒了杯茶,又勸道:
“父王好好與二郎吧,二郎可能一時還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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