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人貼著之字形的樓梯扶手向二樓走廊摸了下來。二樓的幾個房間里也竄出來好幾個人。小樓外面正源源不斷地向樓內進著人。
“自不量力,就這兩個人也敢來送死。”軍師握著槍,率先翻下樓梯來到了二樓走廊。抬手對著逃竄的蘇一三人就是一頓猛射。
砰砰砰……
蘇一他們被迫躲進了一個房間里。阿飛關上門,推倒一張桌子擋在了門口。這是一間書房,面積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平。
言致恩的一條胳膊受了傷,現在他只能用一把槍應戰了。他又點了一支煙,坐靠在書架上盯著門口。外面槍聲響起,房門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蘇一抬頭看了看房門上方的玻璃窗,問阿飛,“還有那玩意兒嗎?”
“啥?”阿飛一邊換子彈一邊問。
“手L!”
“還有一個。”
“給我。”
“接著。”阿飛摘下一顆手L扔給了蘇一。
蘇一拔掉安全栓,抬手一槍打碎玻璃窗,扯掉壓片,延時兩秒后嗖地一下扔了出去。
嘭——!
走廊里傳來陣陣哀嚎聲。
砰砰砰砰……
外邊的人瘋狂地朝著房間里射擊。聽聲音,最少有二三十把手槍。那扇木質房門此刻和窗紗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上面全是彈孔。外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蘇一推開了窗戶,向下面看了看,“阿飛。”他指了指樓下,又指了指門口。
阿飛點頭,“包圍他們?“
蘇一對他豎起大拇指,隨即縱身跳了下去。他重新跑到一樓門口,正準備沖進去的時候,猛然發現三樓的窗戶里拋出來一條繩子,一個人正攀著繩子整備逃走。
來參加這個宴會的都不是什么好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人是絕不會和南宮木這樣的殺人兇手摻和在一起的,隨便拎出一個來都夠槍斃兩個來回了。
蘇一抬手一槍打中那人的后背,那人慘叫著摔了下來。剛才還在窗口蠢蠢欲動的人群轟然而散。這條路行不通,是死路。
蘇一沖進樓內,踩著樓梯緩緩地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整個走廊里大約有十六七個人。有蹲著的,有站著的,還有趴著的。他們手里的槍全都瞄準了書房,正在交替射擊著。
“嘿!”蘇一叫了一聲。
那些人一驚,回頭看向蘇一,當他們發現這個人就是剛才躲進書房里的三個人之一時,立馬調轉槍口向蘇一發起了瘋狂的射擊。
蘇一舉著雙槍,仰起頭瞇著眼,邊還擊邊向三樓撤退。書房里的言致恩和阿飛,聽到外面的槍聲轉變了方向,知道是蘇一沖上來了,他們一腳踹開桌子,拉開那扇只剩下一個門框的房門又沖回了走廊里。
砰砰砰……
走廊里的人腹背受敵,一時間慌了手腳。
不過,在軍師的大吼聲中,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們分成了兩撥,一撥對蘇一,一撥對阿飛和言致恩。蘇一的情況略好,他居高臨下俯攻。阿飛和言致恩兩個就比較麻煩了,他們被迫又鉆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里。
軍師幾次想要沖上三樓,卻被蘇一開槍擊退回了二樓。蘇一的身上沒有備用彈(夾),他的兩把槍很快就沒有了子彈。他萬萬沒有想到,南宮木這里竟然會有這么多持槍的手下,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那個老六給自己弄一把加特林。扔掉手槍,揮手抽出后背上的兩把短刀,側身躲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見三樓沒有了槍聲,軍師立刻帶人沖了上來。他是受司徒文淵委托前來參加宴會的,如果南宮木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點什么差池,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上!”
軍師一揮手,身后兩個手下奮然沖進三樓走廊。他緊跟其后,舉槍四下尋找著目標。
唰! щшш ◆тTk ān ◆¢○
空中寒光一閃,一把短刀旋轉飛來,正好命中其中一人的胸口。跟著,只見一道人影從拐角處竄出,刀光翻飛,速度極快。
轉眼間軍師領上來的幾個人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他們倒地之前,也曾有過開槍,有過防守。不過,這并沒有對結果帶來什么影響。
軍師扔掉了手槍,他的槍里也沒子彈了。他冷笑一聲,從腰間橫向抽出一把短刀,“小子,你的刀法不賴啊!跟誰學的?”
蘇一左手的刀一把挑起尸體上的另一把短刀,凌空接住,反握于右手上,“自學!”說罷,雙刀猛揮,直奔軍師要害。
軍師接了蘇一兩刀,冷笑道:“動作夠快,不過精準度不夠。”
蘇一抽回右手刀,“貓抓到老鼠的時候,通常是玩夠了再將其吃掉。”話畢,右手刀反劈下來。趁著對方舉刀防御之際,左手刀拉回,蓄力后,由下向上,斜著刺了出去。
軍師后跑閃開,隨即一招“回馬槍”直奔蘇一的咽喉。蘇一收刀擋掉攻擊,雙刀成風,對著軍師又是一頓猛攻不停。
軍師是后期加入紅齒的。比其他成員的年齡要小上許多。他原是一名境外傭兵,司徒文淵去境外開會時認識了他,回國的時候就把他也帶回來了。他看了一部電視劇,于是就給自己起了“軍師”這么個外號。
刀光血影。
數個回合后,蘇一的白襯衫上見血了。不過這并不是他的血,而是軍師的。軍師的身上被蘇一刺中了好幾刀。這幾刀都是沖著他要害去的,不過都被他一一化解掉了。致命一擊是躲掉了,但是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術業有專攻。軍師被人稱作是快槍手。所以他并不擅長近戰,或者說并不擅長與強勁的對手近戰。倘若他和蘇一用槍對決的話,那結果可能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蘇一的兩把刀爐火純青,他完全招架不住。冷兵器時代早就過去了,他在境外接受訓練的時候,都是以各種槍械為主。畢竟,在以小組為單位,彼此協同作戰的年代里,與敵人一對一持刀互毆這種事,已經很少發生了。
軍師且戰且退,防御動作逐漸多于進攻動作。蘇一的進攻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他被這兩把刀晃得眼花繚亂。可能,現在的他,就是被對方抓到的一只老鼠。
蘇一凌空躍起,右手刀猛地刺進軍師的胸膛。落地后,緊握刀柄將對方推出四五米遠,直到撞在一面墻上才停了下來。手腕用力,短刀又深入了兩寸,“現在的精準度如何啊?”
軍師咳血道:“差勁得很,如果是我,我會直接刺進他的心臟。”
“不急。”蘇一冷聲說道:“司徒文淵現在何處,只要你說實話,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
軍師并沒有參與當年的事,殺與不殺,只是蘇一念之間的事。倘若他真的將司徒文淵的下落說出來,饒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的。他為司徒文淵干過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即便是自己放過他了,也會有其他人來收拾他的。
“看來,你來這的目的并不完全是為了南宮木,哈哈哈……”軍師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去年你被我打中兩槍滾下了山崖,呵呵,你竟然沒死。”
蘇一沒理會他的話。當時他是喬裝打扮后才去刺殺司徒文淵的,沒想到軍師的判斷力還是可以的,竟然猜到了那就是自己,“我再問你一遍,司徒文淵現在到底在哪兒?”
砰!
蘇一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槍響。接著他的肩膀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身體被強大的沖擊力推到了墻壁上。
砰砰砰!
這時候,樓梯上又傳來了三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