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蘇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你怎么不說話?”言冰在電話里問。
“我在聽你說話。”蘇一說。
“剛才說話的人是誰呀?”
“我的房東。”蘇一直言相告。
“房東?”
“是啊,房東。”
言冰沉默了一會兒,“你不在酒店住嗎?怎么無緣無故的冒出來一個房東呢?……這么晚了,你的房東不回家嗎?”
蘇一問:“你這是在查我的崗嗎?”
言冰哼了一聲,“我才懶得查你。”
“你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我給你發信息你沒回。”
“沒時間回。”
“忙著和你的房東溝通感情?”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在乎我?”
“哼哼,自作多情。”
“唉!”蘇一嘆了一口氣,“你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估計是撕毀了結婚協議。”
“一個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的協議,撕了就撕了,有什么可后悔的,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最后悔的事,那就是認識了不該認識的人。”
“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你猜呢?”
“我不猜就是答案。”
“你的房東走了?”
“你猜呢?”
“他鄉遇知音,我猜她晚上不會走的。”
“你猜對了。”
“那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讓戴純雨幫我。”還沒等蘇一回應,言冰便掛斷了電話。
“女人昂!”蘇一搖頭苦笑。
客廳里傳來一陣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接著又傳來林若蘭的輕呼聲。
蘇一拉開房門,站在門口看著正蹲在地上撿玻璃碎片的林若蘭,問道:“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林若蘭仰起頭瞅著蘇一,“蘇大哥,吵到你了……呀!”她猛地抽回手,因為與蘇一說話分了神,她的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了出來。她站起身,攥著受傷的手指看著蘇一。
蘇一走上前看了看,“有紗布嗎?”
“有。在電視柜下面的抽屜里。”
“你先攥緊點。”蘇一大步走到電視柜前,打開抽屜,取出雙氧水和紗布,說:“先消一下毒,可能會有點疼。”
說完,握住林若蘭受傷的那只手,開始用雙氧水為她清洗傷口,“杯子碎了,千萬別用手去撿,直接掃起來就好了。”
林若蘭抬眼看著蘇一那副極其認真的樣子,原本就紅撲撲的臉,又泛起了一絲紅暈,她嘿嘿一笑,“蘇大哥你不暈血嗎?”
“我暈針。”蘇一回了一句玩笑話。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呀?”林若蘭好奇的問道,她被蘇一的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電話里的女人說話聲。
蘇一一邊為她包扎傷口,一邊回答她的問題,“是我的女朋友。”
“哦!”林若蘭的笑容變得不自然起來。
(2)
言冰端著一盤水果站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房間里傳來戴純雨的聲音,“請進!”
言冰推開房門,對著正在電腦前忙碌的戴純雨笑了笑,“都忙一天了,真是辛苦你了,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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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純雨回了一個微笑,“快完事了,今晚一定要把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重新審核一下,你怎么還沒睡。”
言冰將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掃視了一下蘇一的房間,她平時很少來這個房間,“最近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的,根本沒心情睡覺,我以為這個家伙的房間會亂的一團糟,想不到還挺整潔的。”
戴純雨側頭笑道:“你沒給他打電話嗎?”
“剛剛打過。”言冰坐在了床上,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和蘇一認識多久了?”
戴純雨放下手中的工作,轉動椅子面對言冰,“怎么說呢,也算有二十多年了吧,他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至交。”
“哦!”言冰思考了一下,問道:“他父親是做什么的?”
戴純雨猶豫了一下,“做小本生意的。”
言冰緩緩地點了點頭, 說:“你認識蘇一那么長時間了,你應該很了解他,你認為,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戴純雨笑道:“你應該才是最了解他的人,怎么還反過來問我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你是他的妻子,你們朝夕相處,沒人比你更了解他了。”
言冰尷尬的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他小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很少跟我說他以前的事。”
戴純雨覺得言冰剛才給蘇一打電話,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情況,“我一直生活在國外,和他也是最近這幾年才有的聯系。”
“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聯系的?”
“大概七八年前吧。”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他那個時候的事嗎?”
“……!”戴純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想知道關于他的什么事呢?哪方面的?”
“隨便聊聊,反正也睡不著。”言冰拿起一個蘋果遞給戴純雨,“他之前的女朋友是干嘛的呀?”
戴純雨的腦袋里飛過一萬條彈幕,“據我所知他好像沒談過戀愛……”
“不會吧?他那么優秀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沒談過戀愛呢?”言冰笑了起來。
“沒有吧!……你們談戀愛的時候,沒有坦誠布公的說說彼此之前的感情史嘛?”戴純雨將問題反引了回去。
“他那個家伙怎么可能會跟我說那些事兒啊……”
(3)
第二天早上。
蘇一起床的時候,林若蘭已經出門了。
餐桌上留了早餐和一張紙條。
“蘇大哥,我去面試了,記得吃早飯。若蘭。”紙條上面壓著一個指環。正是昨天在樓外樓酒店門口,蘇一為她戴上的那枚指環。
蘇一拿起指環看了看,然后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女人的心思真是讓人猜不透,莫名其妙。
上午十點。
阿飛已經來到了四海小區的大門口,他給蘇一打電話的時候蘇一正準備出門。見阿飛來了,蘇一干脆讓他到樓上見面。反正林若蘭現在也不在家,在這說話總比在外面安全一些。
阿飛打量了一下房間,當他看到陽臺上晾著的裙子時,驚訝的問:“金屋藏嬌啊,你夫人知道嗎?”
蘇一說:“她應該猜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