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程懷安,原海軍陸戰隊海鷗特勤小組組長,少校軍銜,兩年前參加“紅雨”營救任務時,因抗命狙殺一號劫匪,被軍事法庭開除軍籍,退役后,在一家汽車修配廠工作……張美惠,程懷安的妻子,長歌市第七小學音樂老師,一年前被查出患有骨癌,程靜姝,程懷安的獨生女……”
“好了好了,夠了!”司徒佳美夾著煙,叫停了小東的敘述,“他欠謝老四多少錢?”
小東立刻回道:“我這就去查!”
“算了!”司徒佳美滿臉不高興的說:“你跟我多少年了?辦事還這么馬虎。”
“對不起小姐,是我失職。”
“你認為這個人的能力怎么樣?”
“絕對是這個!”小東豎起了大拇指,“海鷗特勤小組,特種兵的老師。”
“找機會試探一下,能為我所用最好,不能為我所用就干掉他,要想在長歌市長治久安,任何潛在的威脅都要提前清除掉!……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是!”小東領著眾人退出了病房。
(2)
骨科病房內。
“懷安,你不要再騙我了!”美惠坐在輪椅上掩面痛哭。
“我沒騙你。”
程懷安還在用善意的謊言哄騙著,“那些錢是前段時間欠下的……我工作的事兒是真的,我戰友真的給我預付了兩年的工資。”
“那你先把那些人的錢還了!”美惠對他是百分百信任的。
“好,我明天就把錢還給他們!”
“靜姝!”美惠抹了一把眼淚,拉過女兒說:“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你別哭了,等我長大了,一定掙很多很多的錢給你和爸爸花!”程靜姝伸出小手為她擦了擦眼淚。
美惠的眼淚無法止住,撫摸著女兒的頭說:“靜姝真乖,靜姝真乖……”
程懷安拉起妻子和女兒的手說:“我們會越來越好的,一定會!”
美惠不住地點頭,抽噎了幾下說:“懷安,我想吃荔枝,你能去買點回來嗎?”
“好!”程懷安應道:“我這就去買!”
“挑大的買!”
“我會的……靜姝,你要保護好媽媽哦,爸爸去給你們買荔枝吃!”
“嗯!”程靜姝伸出手指與他拉鉤。
“帶著她一起去吧,這些日子苦了她了,給她多買點她愛吃的水果,她正在長身體……靜姝,快和爸爸一起去!”
“我要保護媽媽!我不吃水果!”
美惠擠出一抹笑容,“那你就快快長大呀,不長大怎么保護我呀,多吃水果就能很快長大的!”
程靜姝仰頭看著爸爸,“是這樣的嗎?”
“是啊,靜姝你現在想吃什么呀?爸爸馬上給你買回來!”然后他對美惠說:“讓靜姝留下來陪你吧,她喜歡吃什么我買回來就是了,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病房里。”
“她能想起來吃什么呀,你帶她去水果店讓她挑多好啊,這病房里還有那么多人呢,有事我就求他們幫忙了,沒事的,你們快去吧,我要織毛衣了!”
“要不,我扶你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這才幾點啊,整天躺著都累死了,再說了,躺著怎么織毛衣啊,你們快去吧,記得挑大個的買。”
程懷安猶豫不決,最后,在美惠馬上就要生氣的時候,他才拉著女兒走出了病房。
他們走后,美惠捂著臉大哭起來,“對不起懷安,對不起靜姝!”
兩分鐘后,她在手機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信息。然后搖著輪椅,來到了走廊里。她來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這是11樓,這個高度足以要人性命了。
她雙手扒著窗臺站了起來。推開窗戶向下看了看,她下定決心了,只有死,才能不拖累丈夫和女兒。
費了好大的勁終于爬上了窗臺,她咬著嘴唇,鼓足了勇氣,“來世,我還要和你們在一起!”說著,上身探出窗戶就準備一頭栽下去。
這個時候,只見她身后飛快跑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阿飛。阿飛這兩天一直在監視言之旭的舉動。
阿飛上前抱住美惠的腰,用力將她拖了回來。由于美惠的掙扎,他們兩個人撲通一下摔在了走廊里。那輛輪椅也被撞翻在地上。
“讓我死了算了!”美惠又痛哭起來。
“媽媽!”程靜姝一邊喊,一邊跑了過來。
“美惠!”程懷安總覺得美惠今天有些反常。他太了解她了,她絕不是一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他剛走出住院部,就立刻折身返了回來。
見妻子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著,輪椅也翻倒在了地上,程懷安完全想象不到剛才阿飛救人的那一幕。還以為阿飛是謝老四派來的,他怒火萬丈地沖了過來,拽起阿飛,不問青紅皂白揮手就是一拳。
阿飛抬起手臂擋住他這一拳,隨即肘部順勢撞向對方的頭部。
程懷安從容躲過,一招左擺拳直奔阿飛右臉。阿飛再次防御,旋即向后轉身,一招擺尾后踹。程懷安高抬腿,一記正蹬踹出。
二人互相中了一腳。都后退了兩步。
“美惠!”程懷安也沒有心思繼續打架了,他指著阿飛說:“我絕不放過你!”
阿飛一頭霧水,救人也有錯嗎?
“懷安!”美惠抱住了他,“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我不能再拖累你們了!”
程懷安似乎明白了什么,扭頭看了一眼已經離去的阿飛。
(3)
一間重癥監護室內。
宋仁靜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王孜新,轉身問身后的唐末,“他現在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唐末懷抱病歷夾說:“目前沒有蘇醒的跡象,我們正在想辦法。”
宋仁靜有些遺憾的離開了病房,對著守在門口的兩名喬裝成護士的探員說道:“看緊這里,除了指定的那幾名醫護人員外,任何人不準接近這里。”
“是!”一人回道。
另外一人上前低聲說道:“昨天晚上曾有一個男人在這里徘徊了好久,每次經過門口的時候都會向里面看幾眼。”
宋仁靜聽罷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辦法,湊上頭,附耳悄聲說:“這樣……”
那名探員不停地點頭,“好……好……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