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誠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也是習武之人,除了會散打、摔跤外,還有最拿手的三大絕學,一是太極拳,二是八卦掌,三是詠春拳。
因爲躲避戰爭,言誠他爺爺來到了茶源村定居,那是經過南遷北趕的奔行之後,最終找到了這麼一個安全的深山長坳。
茶源村的人姓氏很雜亂,都是各個姓氏的人居住在一團,依山傍水建築著不同風格的房子。
言姓在村裡是人數最多的姓氏之一,它是村裡的主要羣體。
在茶源村裡,除了言誠他爺爺那一輩有幾人知道他家會武術外,就再也沒人知道了,他們一家人也從不外露,都是隱秘地習練武術,躲避了村人的耳目。
他們一家人住在了一個山坳口外,是屋場的收尾位置,彷彿是被村人遺忘了的一戶人家。
武術傳到言誠這一代,村裡人沒有誰見過他練習武術,都以爲失傳了。
言誠有個弟弟叫言實,他沒有得到父親傳授武術,他的脾氣暴躁,不合適習武。
也因此,他的兩個孩子都跟著言誠習武。
言誠是個很嚴謹的人,他對子女的要求也很嚴格,單說這習武一事吧。
雖然他也傳授給子女,但也分了個輕重傳授。
他女兒——言微從小練習詠春拳,而兒子——言寸卻不給練習詠春拳。
言寸知道了,心裡發癢,就趁自己父親不知道時,向妹妹討教偷學。
只是在言微十歲以前,因爲她膽小聽話,就是不願意教言寸。
因此,言寸在心裡癢了有一兩年的時間。
這還不算什麼,更令言寸心裡不開心的是在他十一歲那年。
他興沖沖地和言玉切磋武藝,卻被年歲相同的堂妹打了好幾拳。而在他的幾次進攻中,都被言玉化解去了。
他心裡很不爽快,白廢了一些力氣,卻沒起到功效,便在心裡責怪父親沒傳真功夫給自己。
他被言玉打敗後,下定決心要學詠春拳。
他覺得,詠春拳的實戰性要比太極拳、八卦掌來得快,又容易上手,也容易理解,同樣是練習了七年功夫,自己還不敵堂妹,事情要讓外人知道了,作爲男子漢還有尊嚴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己堂堂正正的大丈夫,被一個女人打得趴在地上,真是丟臉丟盡了。
他來到父親身旁,還沒開口。言誠就停下了活計,先開口問:
“你的臉怎麼啦?怎麼紅腫了?”
“是言玉打了我一耳光。”言寸哭喪著臉說。
“她打你幹什麼?”
“我剛纔和她比試武功,沒打贏她,反被她打著了。”
言誠聽了,樂得哈哈大笑,責怪地說:
“你們好端端的各自練習自己的武功,怎麼還弄出個切磋來了,我不是跟你交代過嗎!”
“你只許跟言輕切磋,你們兄弟倆是學得一路拳法,無緣無故跟他們女的切磋什麼呢?”
“就算是你贏了她,贏了一個女的算什麼呢?”
“別人知道了還不是笑話你,沒出息!以後不準和他們切磋了,記住!我不想說第三遍啦!”
言誠彎月似的雙眉即使是生氣了,也不會讓人覺得兇狠,所以,他在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很溫和,但言寸還是怕自己父親。
言寸說:“爸,你偏心!把好武功都教給了堂妹和妹妹,我和堂弟就沒教。”
言誠說:“我給你說啊,你還小,其實你們學的都一樣,我遲早都會教全給你們。”
“他們女兒身,我就教他們詠春拳和太極拳,而你和言輕將要學全我所有的功夫,只是還沒到時候,我會一步一步地傳給你們。”
“你現在給我好好地去讀書,你考好了,拿獎狀回來了,我就多教你一些功夫。”
言寸說:“你可不許騙人啊!我拿獎狀回來了,你就教我詠春拳。”
言誠說:“這種拳法最後教給你,先學別的功夫。”
言寸說:“你不是說要從小學起,才能練紮實功夫嗎!”
“他們都是從小學起,我卻不能從小學起,同樣學了這麼幾年,我還是她的手下敗將。”
“我氣不過,你該讓我也打好基礎吧!讓我也先學一點了。”
言誠說:“還早!告訴你吧,我一直擔心你和言輕會鬧事,所以在以前沒教你們拳法的實戰用法。”
“你看,去年才教你兩招推手和摔跤,練一年你就敢找人切磋了,若是教了你拳術的用法,那不成了孫猴子嗎?想上天下海地大鬧是吧?”
言寸說:“爸,我長大了,一不會對外人說,二也不會露手,三更不會惹到別人去打架。
”
言誠說:“不管怎麼說,你給我安心地練太極拳,一樣是在打基礎,別想那麼多啦,到時候我會教你其它的拳法,去吧,別來煩我了。”
言誠掄起斧頭繼續劈柴,一斧頭將躺在地上的碗口大的一段柴劈成了兩半。
言寸賴著不走,找著理由說:
“爸,要不你先教我幾招拳術的用法吧?能打敗言玉就可以了。”
“你又想著打架是吧?我敲破你的腦袋去!”言誠將劈開兩半的柴揀起,扔在一邊的柴堆上。
言寸說:“我這兩年都沒打架了,頂多跟人對罵幾句。”
“不教!去玩!”言誠趕著言寸,言寸無動於衷地站在旁邊。
言誠又說:“在學校裡打架那次,你班主任還叫我去談話了,那多丟臉面!”
言寸說:“我那時才十歲,不懂事,你和老師不也懲罰我了嗎?我是再也不敢犯第二次了。”
言誠說:“那也不行!你還小,理解不了那些用法。”
言寸說:“爸,你看我明年都小學畢業,到時候上了初中,出門在外,你又看不到,說不準就會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
“哦!”言誠輕吐了一聲,接著說,“好吧,到暑假的時候我就教你幾手,你先去玩吧。”
從那次談話以後,言寸纔開始練習散打和一些拳法套路的拆解用法。但是言誠並沒有教他練習詠春拳。
於是,他又去求自己妹妹教拳了。
起初言微也不願意教他,他就好話說盡,又拿山上摘來的野果子賄賂言微。
還將自己學來的武術給言微交換,又說到自己將要去讀初中,會受大個子同學的欺負,說得自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把言微感動了,才同意了教他拳法。
此後,言寸就偷偷地學習了詠春拳。
言寸習武有天賦,又勤奮,每天天剛微亮,他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來到後院的草棚下練武術。
那是他們一家人習武的地盤,因房子是依山蓋成,進了草棚下,很隱蔽,沒人能看得到。
他們可以放心練習武術,早晚兩次,不論風雨霜雪,天天練習,年年比劃。
言寸在京洲中學讀初中時,就比一般人要反映敏捷,並且他在學校裡也打架了兩次。
第一次是和祭山打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