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明天不是去江蘇嗎?教授讓我給他江蘇的老同學帶點東西,所以我去學校找一下教授。”陸過胡謅道。
“什么東西?郵寄不行嗎?”
“額,可能不太方便吧。”陸過一臉認真。
“好吧,那你快點回來啊。”齊扣扣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陸過虛偽地點頭,并且發誓,今晚一定要在學校跟楊天宇擠一宿,絕對不要回來!
陸過在齊扣扣的依依不舍下出了門,忙奔著去學校了,然而悲劇的是楊天宇不在學校,回A市了。
更悲劇的是陸過把身份證丟家里了,今晚必須得回家住,否則明天坐不了火車。
陸過從出了家門開始,五分鐘一條微信十分鐘一個電話,比新聞聯播還準時,陸過只能找各種借口敷衍著,一會兒說教授找他下棋,一會兒說教授留他吃飯,實際上無聊地在學校里遛彎。
沒想到還真遇到教授了,教授一見到陸過,非要拉著他去家里做客,陸過索性沒事便跟他去了。
一進門,教授的外孫便撲了過來。
教授樂呵呵地把外孫抱了起來,道:“我女兒跟女婿去西藏出差了,就把孩子放我們這幾天。”
教授的妻子見到陸過也很是歡喜,道:“小陸來了啊,正好我在做飯,一起留下吃晚飯吧。”
“謝謝師娘。”
“小陸,咱倆來一盤?”教授拿著棋盤對陸過笑道。
陸過點了點頭。
陸過剛一坐下,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教授那邊已經擺起了棋盤,陸過索性就在這里接了。
“喂……嗯……不是說了我在教授這里嘛,你聽,教授的外孫還在那唱歌呢……嗯好,你先自己一個人吃,我一定盡快回家。”
教授一直看著陸過,直到他掛斷電話,這才忍不住輕笑道:“女朋友?”
陸過笑了笑,卻沒有否認。
“想當初我還想把我侄女介紹給你,你卻一直拒絕,現在居然都有女朋友了。”教授忍不住調侃。
陸過只是含蓄地笑著,同時推動棋子。
“平時見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難得看你露出那樣的表情,看來真是墜入愛河了啊。”越看他羞澀,教授就越忍不住調侃他。
陸過不動聲色地吃掉他一個炮。
“能讓你動心的女孩子,一定不簡單,有機會帶來給老師看看。”
陸過點點頭,“好。”
自己外孫子來了,身為外婆當然得多做點好吃的,何況陸過也在,所以這頓飯做了一個多小時才好。
陸過看了眼手機,從他來教授家到現在,除了第一通之外,齊扣扣再沒打過電話來,難道放棄了?
陸過松了口氣,可是心卻忍不住提起來,這么容易放棄,不像那只企鵝的性格啊。
陸過忍不住還是給齊扣扣回了個電話,卻沒人接。
不對,即使齊扣扣睡著了,可動物的五感一向敏銳,齊扣扣是精聽力更好,每次自己的電話他都會第一時間接起來,從不會一連打了幾個都沒人接。
“小陸,來吃飯吧。”教授道。
“教授對不起,我不能跟您吃飯了,我有點急事要先回去。”
“什么急事?飯都好了,吃了再走吧。”教授妻子道。
“師娘,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有事,下次我一定好好登門致歉。”陸過愧疚道。
“沒事,你讓他走吧。”教授抱著外孫在飯桌前道:“墜入愛河的青年,我懂我懂。”
陸過:……
陸過又道過歉之后,拿起書包忙著跑出了門。
陸過沒敢坐公交,打了車就直奔郊區,一個半小時后終于到了別墅,竟發現別墅里沒有人!
不應該啊,齊扣扣現在是原形,外面到處是監控,他怎么可能會亂跑。
陸過出了別墅,竟發現別墅區里的監控燈全滅了。
不對,一定是出事了!
可惜到處都是地板磚,根本看不到腳印,陸過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盲目地找著,同時不停地給齊扣扣打電話,卻一無例外沒人接。
齊扣扣是絕對不敢一副企鵝樣子亂跑的,會出什么事呢?難道是被人發現報警抓走了?還是平等王找來了?
陸過一邊走一邊翻看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某某地方發現巨型企鵝的新聞,可是并沒有。
難道真的是閻王?
“齊扣扣?齊扣扣?”
陸過越走越偏,朝別墅區后面的山林走去,可是還沒看到半點蹤跡,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陸過只覺得一股恐慌油然而來,心頭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紅光,陸過頓住腳步,來人竟是一身紅梅刺繡長袍的平等王。
今天平等王沒穿披風,這是陸過第一次看清他的臉,他一向覺得齊扣扣長得很好看,自己也不差,還有諸多明星各路網紅,可是在這個人面前,都不算什么。
他的五官好看得逼人,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是你抓走了齊扣扣?”
平等王淡然看他,“本尊抓他做什么,又大又肥又能吃,抓得住帶得走嗎?”他可扛不動。
“那就讓開。”陸過要走,卻被平等王攔住去路。
不知道為什么,恍惚中陸過好像聽到不遠處有齊扣扣的聲音,可是平等王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們冥界的人都這么無聊嗎?”
“沒辦法,另外幾位閻王召開了二十七次例會,一再強調你是本年度重中之重的case,本尊身為冥界第一戰神,自然由本尊負責看管你。”平等王道。
“可你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非得現在出現嗎?”
“那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身上的魔氣,早不冒出來晚不冒出來,非得現在冒出來嗎?”他正和他家那口子蜜里調油,非得被迫來這里出差。
陸過這才看到,自己身上又隱隱泛起了紫光。
難怪,他好像朦朧中聽到了齊扣扣的聲音,卻又覺得很遠很遠。
齊扣扣果然是出事了。
“你讓開,我要去救齊扣扣。”
“你放心,他命中有此一劫,不過死不了,但是你,如果再不收斂魔氣,你比他危險。”
“有此一劫?什么劫?”陸過忙問。
天機,平等王當然不會泄露。
“那你可不可以去救他?”陸過有些焦急道。
“本尊是神族,他是精族,關本尊何事。”平等王睥睨道。
果然神仙最是涼薄,陸過揮開他打算走,平等王卻伸手朝他襲來,陸過匆匆躲開。
平等王不禁瞇起眼睛,雖然自己并未使多少功力,可他竟能輕巧躲開,這個凡人果然不一般。
“平等王,我只是想去救齊扣扣,你就非要阻攔我不可嗎?”陸過有些焦急,不知道齊扣扣到底怎么樣了。
“那只驩頭精可以影響你的心緒,以往你的魔氣萌動是因為你的父母,可今天竟是為了那只驩頭精,如果你們繼續在一起,你的一喜一怒都很有可能被他牽動,成魔的幾率更高,所以你們必須分開。”
陸過竟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我、我會控制我自己的。”
平等王看著他周身的紫光,顯然不信。
陸過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拳,“可就算我會成魔,我也不會做出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更不會傷害無辜人類。”
“魔氣攻心,只怕到時候你就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每多耽擱一秒,就不知道齊扣扣到底面臨著什么樣的危險。
“本尊廢了你的右手。”平等王道。
陸過一愣,“你說什么?”
“本尊廢了你的右手,哪怕是神魔,也是需要雙手的,很多法術要靠手來結印,那本尊就廢你一只手,這樣即使你成魔,少一只手相信威脅也會減少很多。”平等王淡淡道。
陸過皺眉。
“你放心,本尊廢的是經脈,從外表看起來你的右手并無變化,只是卻無法再行動再做事,猶如裝了假肢一般。”平等王道。
陸過的右手忍不住又握起。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齊扣扣的叫聲。
“好!”
平等王只是隨口一說,本來等著看自私的人類落荒而逃,卻沒想到他竟答應了?
“你真的答應?”
陸過已經迫不及待地舉起右手,焦急道:“你快點!”
還帶催的。
平等王抓住陸過的手腕,用力一握,只聽骨頭碎裂的聲音瞬間傳來。
陸過這些年受過無數痛楚,自認都扛過來了,甚至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今天的痛楚,竟然如此難以承受。
陸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骨頭被捏碎了,疼得鉆心,氣都不敢用力喘,額頭上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