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新時代設計大賽的獲獎名單出來了, 一等獎是寰宇的設計師,叫夏西西,”皮特拿出雜志給他看, “這是他的獲獎作品!”
這名字齊扣扣有印象, 就是寰宇高價聘請的那位, 不過, 關他毛事?
齊扣扣隨意瞥了眼雜志, 隨即愣住。
這,不是他給HG項目的設計圖嗎?
“HG知道了消息,告咱們是抄襲, 拿他人作品應付公司項目。”
“怎么可能,這圖是我親自設計的, 這個夏西西怎么會有?告就告, 怕什么, 反正原圖在我這,我……”齊扣扣猛地收住音。
不對, 原圖不在他這,在袁含塵那里,被他耍賴調戲搶走了。
是他?
“這件事在業界已經傳開了,都說咱們公司抄襲,不止HG, 還有兩家公司對我們起了控訴, 南區的項目也被迫停止了, 法國那邊也發來了律師函, 董事會已經炸了鍋了。”皮特急道:“陳總, 我們怎么辦啊?”
對于一家公司而言,信譽是第一, 如果一個客戶選擇你是因為對你的信賴和滿意,那一旦發生抄襲事件,無論是在同行業界還是在客戶面前都失了立足之地。
如果你的作品都是抄的,那么人家憑什么還用你的作品,直接去找原作者不就好了,而且有過抄襲的品牌永遠都在業界抬不起頭來。
何況齊扣扣還是菁華的太子爺,是菁華的總經理。
“你先下去幫我聯系何律師,我馬上回公司。”齊扣扣道。
“是。”皮特出門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王子曦道。
這個袁含塵果然從最開始就是針對他的,搶HG項目,收購酒吧,果然全都是有備而來。
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把手稿拿回來,可是他怎么可能會輕易還給他。
然而齊扣扣剛起身,連外套都沒拿起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酒吧那邊的負責人。
“陳總,酒吧這里出事了。”
“什么事?”
“袁總讓我們從波爾多帶回來的那批紅酒,里面有違禁藥品,警察已經來了。”
……
齊扣扣一下車就忙著沖進酒吧,往日熱鬧的酒吧一片冷清,酒庫里站了大批警察,還有酒吧的所有員工,甚至,陸過和丁凌萌也在。
“哎呀陳總,怪不得你一個開公司的非得想買什么酒吧,原來是為了□□販毒啊。”陸過站在警察那邊,皺著眉頭一副痛心的模樣看著他道。
丁凌萌站在他身側,親昵地摟著他的胳膊。
齊扣扣不想跟他說話,走到警察面前道:“警察同志,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們是被陷害的。”
陸過忍不住輕笑,“陳總,你這句話跟古代那些犯人被抓時高喊‘冤枉’,真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齊扣扣瞪著他不說話。
警察也不多說廢話,再度亮出了搜查令,對齊扣扣道:“事情究竟怎么樣我們會調查清楚,現在請你先跟我們走一趟。”
不管怎么樣,的確是在齊扣扣的地盤里搜出了這些東西,齊扣扣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逃不了的了。
怪不得當初陸過那么痛快地就把酒吧給他了,法人是齊扣扣,不關他的事,才能撇得干凈。
冰涼的手銬銬上齊扣扣手腕的時候,陸過摟著丁凌萌的肩膀笑得正開心。
齊扣扣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有多說,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不止齊扣扣,連同酒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拘留了,一時間,只剩下陸過的人還在。
丁凌萌緩緩松開他的手臂,深深地看著他,“陸過,你變了。”
陸過低頭看她,淡淡道:“發生這么多事,我還不變,這不傻逼么。”
丁凌萌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過謝謝你,來演我的未婚妻。”
丁凌萌莞爾一笑,“沒關系啦,反正是假的,又不是真去領證,否則我早就因為重婚罪被抓起來了。”
陸過還是習慣性地去摸她的發頂,她也一如既往,在他掌心蹭了蹭。
陸過捫心自問,此生不欠任何人,唯獨欠她一個,丁凌萌是他這輩子唯一虧欠的人。
追隨他重回過去,在自己死后又苦等自己多年。陸過最開始靠嗜血重塑身體之時,肉身只能勉強維持幾個小時,是丁凌萌一直在幫他守護他,一直在身邊默默陪伴他。
直到陸過肉身重塑成功,卻滿心只想著報仇和那個人,丁凌萌終于放手,嫁給了一個苦追她多年的追求者,那個人對她很好,婚后也把她捧在手心當成寶貝,只是情愛之事,如人飲水。
但,嫁給一個愛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總好過無愛的吧。
畢竟她相信只要她開口,陸過一定會娶她,也一定會對她很好很好,忠貞不二。
但是,不會再愛她了。
被愛,往往比愛人幸福很多。
自從齊扣扣明言拒絕呂哲之后,呂哲因為自己的一些事情,常年不在這座城市,但每隔多久總會回來的,沒想到這次回來竟發現齊扣扣被關了起來。
他想去把齊扣扣救出來,可齊扣扣只是悶在那里,壓根理都不理他,他沒辦法,只能去找源頭,找那個寰宇的袁總。
呂哲以隱身術避開寰宇的所有員工,上了最頂樓,來到總經理的辦公室里,再一個輕巧的穿墻術,進去了。
一進屋,呂哲一愣,是他?
他沒死?怎么會?他明明當年親自驗證過他的尸體。
呂哲嚇了一跳,想要靠近他仔細看清楚,陸過正在辦公桌前辦公,呂哲緩緩伸出手,想探一下他的眉心,陸過卻突然低下頭,伸手捏了捏眉心,一副很是疲累的樣子。
呂哲索性手轉了個方向,探向他項間的經脈,陸過卻正好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一邊活動肩膀一邊走一走。
呂哲想了想,索性打算使個定身術定住他,然而他第一指指過去,陸過突然蹲下理了理褲腳,使得他第一指落空。
呂哲有些惱了,指尖突然滲出湛藍色的微光,甚至變長了許多,沉著朝陸過走去。
他緩緩抬起手,眼看著尖銳的指甲就要刺進陸過的頭頂,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敲響隨即打開。
“總經理,總部那邊來電話了。”凱西道。
“哦。”陸過聳了下肩,出門了。
呂哲想了想,離開。
過了沒一會兒陸過九回來了,挑了眉毛環顧了一圈自己的辦公室,然后百無聊賴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心里默數,三、二、一。
敲門聲再度響起。
“進。”陸過懶懶道,隨即看著來人驚訝地挑眉,“你是?”
呂哲緩步走進來,道:“你不認識我?”
“你是人民幣嗎?誰都要認識你,”陸過托著下巴看著他,語氣卻是格外冰冷,高呼道:“秘書呢,你干什么吃的?怎么隨便放人來我辦公室?”
門外的秘書聽到剛要進來,呂哲突然把門關上,落鎖。
陸過不禁輕笑,“這年頭□□都這么猖狂嗎?”
呂哲瞥眉看他,“你的右手……”還有聲音、舉止、表情,甚至臉,都不對,陸過傷了面部神經已經面癱了。
“怎么了?”陸過伸出右手比量了比量,“又白又直又好看吧。”
“你真的不認識我?”呂哲問。
陸過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搭理他。
“如果你不認識我,那么……”呂哲朝他走近兩步,“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越過你的層層警衛保安,來到你的辦公室嗎?”
陸過淡定搖頭,“不好奇啊。”
呂哲:……
陸過從酒柜里拿出瓶紅酒,起開給自己倒了杯,那架勢完全沒打算給呂哲倒,然后自己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斜睨著呂哲,“我猜,你來找我是為了菁華的陳總吧。”
呂哲側頭看他。
“見到我這張臉會這么驚訝的,大多都認識他。來干什么?替他求情?”陸過輕抿了一口。
“不,我是來替他討個公道。”呂哲瞇起眼睛朝陸過走近,手指尖又漫起淡淡藍光。
陸過挑了挑眉,上前似乎想要說什么,不小心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幸虧及時穩住身子,可惜杯中的紅酒卻不小心灑了出去,灑在了呂哲的手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就這讓秘書給你送件衣服進來。”說著,陸過就要去打分機電話。
呂哲皺起眉,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不耐煩道:“放亦深出來。”
陸過放下電話,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哎?為什么是我放他出來?是他抄襲販毒,不是我啊,關他的是警察也不是我啊,我沒有權利放他出來啊。”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把亦深的設計手稿交出來,販毒的事情你是報案人,去撤銷,雖然有點麻煩,但我相信憑你的實力,不難。”呂哲道。
“要手稿啊,沒問題,在這呢。”陸過從抽屜里把手稿拿出來揚了揚。
呂哲二話不說搶了過來,事實上壓根不用他搶,因為幾乎算是陸過主動送給他的。
“太好了。”呂哲喜道。
“高興個屁啊,這又不是原稿。”陸過翻著白眼又給自己倒紅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