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菁華的?”看著菁華的大門,陳子洵驚訝地看著他。
陸過松開他,“如果你不是菁華的學(xué)生,怎么會知道我是那個滿分的新生。”
陳子洵一愣,天才都這么聰明嗎?
陸過沒再說話,自己走進(jìn)校門。
在菁華,人人只知道陳亦深是校長的兒子,卻沒人知道陳霆還有個小兒子,叫陳子洵。
陳子洵低調(diào)得嚇人,全校除了陳亦深和劉沺,沒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到底也是菁華的學(xué)生,把他送到門口就夠了,總會有人帶他去醫(yī)務(wù)室的。
“我還沒報答你呢。”陳子洵朝著陸過的背影大喊。
陸過腳步?jīng)]停,甚至頭都沒回一下,走了。
他的嘴角卻揚著得意的微笑。
陸過特地下午沒去上課,請了假先回陳家拿了書包和行李,然后直奔醫(yī)院想把牙拔了,可是醫(yī)生說他牙齦腫著沒法拔,會大出血。
不管陸過怎么說怎么加錢,醫(yī)生就是不肯拔,怕?lián)?zé)任,陸過又拿繩子試了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拔不下來,果然電影里那些自己拔牙的都是騙人的。
不過幸虧陸過沒拔,因為從醫(yī)院回郊區(qū)別墅路程起碼一個半小時,齊扣扣說過,活牙只有在拔下來的一個小時內(nèi)立馬安上才有用,超過一個小時就成死牙了。
陸過特地從菜市場買了幾條魚回去,剛打開門就被大企鵝撲了個滿懷,他很想說這只鵝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體重!總這么撞是想撞死自己么!
大企鵝在陸過還沒進(jìn)門的時候就聞到了魚的味道,只是不敢出門怕撞見人,只能在門口等著陸過進(jìn)門。
它一把搶過陸過手中的魚,張開大嘴剛要吃,突然往陸過脖子間湊了湊。
“小不點,你去醫(yī)院了?”
陸過點點頭,“醫(yī)生說我長了四顆智齒,其中三顆還在肉里沒長出來,只長出來了一顆,不過也長歪了需要開刀,現(xiàn)在牙齦腫著不能開刀,等過兩天消了腫我就去拔。”
“要……開刀?”
陸過點頭。
“你別拔了,”大企鵝蔫蔫道:“我隨便找個別人的牙安上得了,或者就這樣也挺好,反正快冬天了。”
……他不會是打算冬天不開地暖也不關(guān)窗吧?那這樣自己表示非常不愿意跟這只動物一起住!
等等……
“你不讓我拔,是不想我開刀?”
大企鵝已經(jīng)在專心吃魚了,壓根沒聽見。
陸過湊過去,打開自己打包回來的盒飯,一邊吃一邊狀似無意道:“齊扣扣,你昨天說的正牌的,是你弟弟?”
大企鵝正專心吃魚,敷衍地點點頭。
“為什么他一回來你就要走?他對企鵝過敏啊?”企鵝毛這么短,應(yīng)該不至于吧。
大企鵝道:“不是,他就是跟我不親而已,只要我在場,他基本都躲在房間里不出來,一到寒暑假就躲去國外。”
呵,看來真是誰叫陳亦深誰倒霉啊,都會被這個弟弟討厭,然后被驅(qū)逐。
“所以他回來了,校長和阿姨就讓你出來住?”
“也不是啦,其實我回去住也沒什么,小洵也不會把我怎么樣,只是氣氛比較尷尬而已。”大企鵝叼著魚道:“而且我看他本來就有心臟病,吃的很少,每次一見我吃的就更少了,爸媽天天為他擔(dān)心,我也懶得給他們添堵,索性就自己躲出來住了,沒事還能在河里撈撈魚。”
小洵么,親愛的弟弟,你就這么容不下自己這個雙胞胎哥哥?“
陸過幾乎懷疑,自己會不會不是陳霆和白月婷親生的,反正他們雙胞胎長得一點也不像。
可惜,這只是憑空臆想,如果不是親生,自己怎么可能跟陳子洵一樣都是RH陰性血。
怎么會成為他養(yǎng)心臟的容器。
陸過看著飯盒里的飯,特地買的炒雞心。
陸過買的是大草魚,可是在大企鵝面前一點也不顯,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然后腦袋一低尖嘴一叼,一條草魚就進(jìn)肚了,然后再低頭一叼,一條又沒了,沒一會兒,一袋子的魚都沒了。
陸過終于明白為什么說企鵝的嘴是世界十大恐怖之一了,企鵝沒牙,嘴巴一張就可以看到上頜滿滿的肉刺,看得陸過密集恐懼癥都快犯了。
大企鵝明面沒吃飽,翅膀捂著肚子委屈地看著陸過。
陸過無語,“一袋子都不夠吃?”
大企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陸過,用一副你說呢的表情看著他。
陸過扶額,“我是放學(xué)才去的菜市場,魚沒剩多少了,已經(jīng)都買完了。”他總不能拎著一袋魚去上課,只能放學(xué)再買。
“小不點你可以去給我抓魚啊,這是郊區(qū),別墅區(qū)外面就有條河,里面有很多魚的!”正好他也想吃鮮的,這魚路上耗了太久,早就干死了,他想吃活魚!
陸過瞪起眼睛,“你自己怎么不去!”
大企鵝可憐巴巴地彎起眼睛,“外面有監(jiān)控。”而他已經(jīng)沒有法力了。
……
陸過果斷當(dāng)沒聽見,放下筷子上樓睡覺去了。
大企鵝看著幾乎沒動的飯盒,表示他是游禽,不愛吃雞心啊!
當(dāng)晚,陸過睡得正香,只聽樓下傳來噼里嗙啷的聲音,而且響起來就沒完,陸過只能裹著被子下樓,只見那只大企鵝開著最低溫度的空調(diào)正在地攤上打滾。
陸過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你干嘛?”
大企鵝郁悶地坐起來看著他,委屈巴拉道:“餓。”
陸過翻了個白眼,剛要上樓,只見大企鵝又滾了起來,這么一大坨,每滾一下地面都是一顫啊。
“小不點,你是不是不喜歡人家了?”大企鵝滾著控訴。
……他喜歡過嗎?
大企鵝又嚷嚷了起來,“沒良心的小不點,還說要養(yǎng)人家,養(yǎng)寵物都不給寵物吃飽,哪有你這樣的主人!一點都不疼愛你的寵物!”
雖然這里是郊區(qū)也是別墅,但不是獨棟啊!旁邊也是有別的住戶的,陸過懷疑再這么鬧下去就該被告擾民了,畢竟一只五千歲的企鵝精嗓門不容小覷啊!
五分鐘后,陸過在大企鵝的歡呼中扛著魚竿出了門。
為什么一只企鵝精家里會有魚竿?他不應(yīng)該直接用翅膀撈用嘴叼么!要魚竿干嘛!!!
……
齊扣扣明顯是只貪得無厭的游禽,自從第一次陸過去給他釣了半桶魚回來之后,就再也不肯吃菜市場的魚了,天天纏著陸過去給他釣,每次都能吃好多,陸過懷疑那條河里的魚遲早有天都會被他吃完。
陸過原本又要做家教又要去西餐廳打工,但因為那只該死的企鵝,只能把家教的工作先請辭,即使這樣他還是每天困得要死,逮到工夫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陸過,有人找。”楊天宇走進(jìn)實驗室,找到最角落的陸過,拍了拍他道。
陸過朦朦朧朧地睜開眼,他在這學(xué)校里相熟的就楊天宇,陳亦深在郊區(qū),王子曦最近忙著打聽陳亦深根本沒空搭理別的,那會是誰找自己呢。
已經(jīng)入冬了,校園里的所有植物基本已經(jīng)全部失去顏色,只能不遠(yuǎn)處的翠竹還綠著。
陽光下那個青年,身上的白襯衣就像天上掉下的銀雪,他淡淡地看著還在拼命綠色的翠竹,深邃的黑眸散發(fā)著淡淡的憂傷。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佛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隨時都會消失。
“是你找我嗎?”陸過站在他身后問,眼眸清澈如水。
青年轉(zhuǎn)過身,滿臉的笑意,仿佛剛才眼神中所透露的憂傷只是幻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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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
“陳子洵,我記得你。”
果然,兔子來了。
陳子洵眼睛一亮,“你記得我的名字?”
陸過挑了挑眉,“記住一個人的名字,對我而言,應(yīng)該不算困難吧。”
“額,對啊,差點忘了,你可是滿分天才。”陳子洵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淤青已經(jīng)復(fù)原的臉上微有些紅暈。
“你找我什么事?”
“我……”陳子洵頓了頓,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明知道陸過雖然再暴力也不會傷害自己,但每次見到他就是忍不住緊張。
“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所以我想請你去游樂園。”他一口氣把話說完,臉漲得通紅。
“就這樣?”陸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的身體可以去游樂園玩嗎?”
“你知道我生病的事?”陳子洵驚愕地看著他,怎么會有外人知道?
“……我學(xué)過中醫(yī),上次扶著你的時候,替你診脈知道的。”陸過胡掰。
“哦,”陳子洵松了口氣,“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