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棒快要臨頭之時,郭明鐸迅速掙脫了牛筋索,已經來不及抽出古木,便直接揮拳去擋。
當
勢大力沉的一棍,震得他的手臂發麻,好在身軀正處于突破的臨界點,極限碰撞有助于突破。
看了看那名嚇呆了的劫匪,便將將月兒松了綁,以飛劍在她左右環繞防護,赤手空拳地沖入劫匪之中。
承受連擊之后,郭明鐸似乎感覺身軀的極限略有松動,但以先天境修士的擊打力度對身軀所產生的壓迫還遠遠不夠,焦急中,郭明鐸大聲罵道:“他娘的還劫匪呢,再不用點勁我就要打你們了。”
處于觀望的仙師哪會不明白,這名煉體士是將他們當成磨刀石,膽已寒,放出飛劍刺向石門之處的月兒,企圖奪路而逃。
郭明鐸早就料到他會有此舉動,用古木將飛劍抽飛后,撿起地上的鐵棍遞給仙師說道:“可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來吧!”
劫匪頭子知道沒有退路了,搏,還有一線生機,只要磨刀石足夠粗厲,照樣可以崩壞刀刃,不再猶豫握起鐵棍加入戰團之中。
“殺!”
十七名劫匪在仙師的帶領下,發揮出的戰力可不是倍增那么簡單,一時打得郭明鐸手忙腳亂,鼻青臉腫,他不僅不惱,反而大呼暢快。
見此狀況,劫匪頭子眼中閃現出陰厲之色,丟棄鐵棒從懷出取出一根尺余長的玄鐵棒,瞬間增至一丈余長,驟然暴起當頭砸下。
當,當當……
郭明鐸沒料到劫匪頭子身上除了飛劍之處,還有另一件法器,被砸中之后頓時感覺頭昏腦脹,除此之外,身體有一種無形的束縛已經被解除,似乎突破了身體的極限。
還來不及欣喜時,眼睛里閃爍著滿天的星星,回頭看了月兒一眼,馬上就昏迷了過去。
月兒傻了眼,沒想到大仇未報,今日又將哥命多折了進去,頓時哀莫大于心死。
“哼!雖然有些手段,自大得連仙師都不放在眼中。”土匪頭看著地上的尸身,還是感到一陣余悸,如果不是這根救命的法器,還真是在劫難逃。
眾匪雖然打死胖子,那種生死不由人的感覺真難忍受,頓時將一腔怒火指向了月兒,便如狼似虎地撲上來。
月兒已經絕望了,撿起地上的飛劍準備自盡,飛劍突然脫手而出,扎向迎面而來的一名劫匪胸膛,那名劫匪只來得及回望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胖子,很快就氣絕身亡。
郭明鐸揉了揉有些發木的頭皮說道:“丫頭,你就不能對我有一點信心嗎?”
大悲之時逢大喜,月兒緊繃的神經頓松,只來得及喚了一句“哥命多”就倒在地上。
意外的變故,讓眾劫匪都傻了眼,胖子被打成這樣都不死。
劫匪果然都是亡命之徒,見胖子死而復生,雖然驚詫,卻也異常果敢,紛紛抄起武器沖了上來。
“兄弟們,拼了,殺!”
在那柄玄鐵棒的壓迫之下,郭明鐸已經突破身體的極限,剛剛進入《托天功》的第二層,有意穩固一下境界,還是選擇赤身肉搏,
揮起一拳,不料將粗厲的鐵棒砸彎。
眾匪看著彎曲的鐵棒心里已經發了寒,哪還敢再斗,都退回到劫匪頭子的身后,仙師明白這個胖子已經突破煉體境界,就算再次拿出玄鐵法器也沒有任何勝算,陰沉著臉問道:“我們與閣下可有過節?”
“沒有。”郭明鐸實話實說道。
仙師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說道:“既然如此,那么閣下就是為了寶藏,送給閣下就是,我們從此遠走高飛,不在此地現身,如何?”
要不是月兒,郭明鐸還真的會答應,一群形不成威脅的劫匪放過了能怎樣。
“你們與我無怨無仇,卻與她有殺親之仇,不能放過。”
這時,月兒已經醒轉,看向眾劫匪的目光充滿了無限的仇恨,仙師一聽神色突變,向幾名土匪憤怒地喝斥道:“當初你們尊我為大之時,不是說沒有與強者生間隙的嗎?”
見仙師當場推卸罪責,有幾名劫匪當場嚇趴了,威逼之下,柳海當年之死的真相才完全弄清。
俗話說:“盜亦有道”,劫匪只不過是一種生存的手段,只要沒人威脅到他們的安全,一般只圖財不會害命。
收月兒為徒的是上一任劫匪頭子,因其所修的功法特殊,一眼就看出了月兒是罕見的純陰之體,便起心用她做爐鼎的心思。
為了斷絕她的牽掛和念想,命令眾匪殺死柳海后,又奪走了絳塵丹,然后再以恩人的面目將月兒救走……
土匪頭子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敏感的月兒還是察覺到柳海的死與他脫離不了關系,幾年來一直虛與委蛇,直到被郭明鐸碰上,才大仇得報。
頭匪頭子失事后,劫匪之間發生了一場火并,在這位無門無派仙師的參和下,又重新凝聚起來,誰料才過了幾天劫匪頭子的癮就遇上了這尊瘟神,又不是他任內的事情,他哪會去為別人背黑窩。
參與當年謀害柳海的土匪,立刻被同伴出賣了,全都嚇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后來加入的劫匪雖然面露擔心之色,卻要平靜得多。
清楚柳海遇害的原因后,郭明鐸抓了抓一頭的短發,有些為難地看著月兒,讓她自己決定如何處置。
月兒仇恨的目光,只是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劫匪,郭明鐸不再猶豫,用古木將他們全部敲死。
直到此時,柳海的大仇才徹底得報,月兒的心,一下子全空了,眼睛里全然是一片迷茫,至于其它的劫匪,她連看上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似乎了結心愿后,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郭明鐸只能心里嘆息一聲,收起古木后看著劫匪頭子問道:“如果不做劫匪,你們去做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劫匪頭子似乎很為難,也許是除了做劫匪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出路。
本來就有些心煩意亂,見眾土匪支支吾吾的樣子,心里更是不痛快,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都滾得遠遠的,看著就心煩。”
眾匪恨不能多生出幾只腳,哪里還有留下來的道理,一溜風跑得一干二凈。
劫匪走后,月兒才稍稍緩過神,看來的眼神全是感激之色。
月兒的神情,讓郭明鐸心里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也不待她將感恩的話說出口,嚴肅地問道:“月兒,你阿爺的意思可不是要我們只做兄妹,是要你做我哥命多的女人吧,你怎么想?”
聽了這話,月兒眼睛頓時一亮,卻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郭明鐸豈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自說自話道:“沒來仙緣城之前,我是被寺廟劫去當過幾年敲鐘的和尚,可并沒有剃度,來這里后得罪了不少勢力,和尚的身份只不過避人耳目罷了,又喝酒又吃肉的,算哪門子出家人?”
月兒聽后,不知道想到起什么,臉上紅得能掐出血來,半晌,輕言淺笑道:“是不是酒樓里稱的花和尚。”
郭明鐸一臉愕然,沒想到這丫頭會尋他開心。
見月兒絕了尋死之心,他心情一下子開朗起來,裝出生氣的樣子斥責道:“有稱自己的男人為花和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