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映月宗,眾仙師在宗門處迎接,玉兒看著他驚詫地問道:“哥命多,你怎么混得這么慘,不會是沿路乞討回來的吧。”
郭明鐸白了她一眼,回頭看著宗主笑瞇瞇地問道:“宗主,弟子想借宗門的煉器室一用,不知可否?”
宗主看了無涯峰峰主一眼,疑惑地問道:“是煉丹室吧,聽說你是個煉丹的奇才,難道還會煉器?”
對此,郭明鐸的師尊一無所知,年經輕輕就有了震懾群雄的修為,煉丹還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如果這么些年,在外面又學會了深奧的煉器術,簡直就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咳咳!不會,我只會煉鐵,想打幾把用具。”知道眾人誤會了,抓了抓蓬亂的頭發連忙解釋道。
宗主和他師尊同時長松了一口氣,這才正常嘛,不然還真以為他是精怪冒充的。
“當然沒問題,不過術業有專攻,就算修士的歲月綿長,也不可潛心于旁門左道,那樣就背離了修行宗旨。”宗主和藹地告誡道。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精通一門手藝就已經是邀天之幸,豈肯分心它顧。
郭明鐸和玉兒走后,宗主嘆息道:“終歸不是宗門親手培養出來的,再說當初宗門沒有保你門下的那名女弟子,他已經與宗門離心了。”
仙師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半晌才回答道:“當時的做法并沒有錯,如果不是這小子回來得及時,就算是將芙兒推入火坑,宗門恐怕也會遭受摧殘,可當時如果不這樣做,宗門就會面臨滅頂之災,師兄放心,這小子是我從俗世中帶入仙門,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我了解他的為人,終歸不敢背叛映月宗。”
“但愿如此吧,噫,你門下那個叫石芙的弟子,自從被哥命多帶走后就一直沒有露面,得弄清里面的原因,你最好派人去她家鄉調查一下,只要安撫好那丫頭,恐怕就是這小子誠心歸服報效宗門的時候,到那時,這片土地上的資源盡歸宗門所有,映月宗重復上古的鼎盛。”
“想要安撫石芙,就得處置我的另一個弟子汪一水,這兩人本是伴侶,卻因絳塵丹成仇,也是兩年前宗門危機的根源……”
宗主皺了皺眉頭,說道:“先找到石芙再說……”
……
煉器室內,玉兒好奇地問道:“哥命多,小船修好后可以飛得這么快,豈不是可以去南海蒼山找冰兒和香伶她們了?”
郭明鐸心里不由苦笑,世人不知世界之大,玉兒雖然也是仙師,卻對她所在的這個世界一點概念都沒有,想想也是,他不過是從星球運動的軌跡才推算出來的,從北到南何其之遠,居然要用光年來衡量,別說穿云梭了,就是以每秒上百萬里的飛行速度,一生也無法到達南方。
他知道這個世上有傳送陣,以類似黑洞的原理可以瞬間到達,但現存于世的傳送陣法少之又少,沙漠中倒是有一座,可找不到足夠的能量啟動也是枉然。
“唉!修補好了再說吧。”
玉兒受不了煉器室沉悶的氣氛,便回峰等待修復的消息。
星辰殞鐵放在地火上熔煉,而綠袍老者利用凡鐵指導他煉器中的焊接之法,直到他焊接的手法純熟得就算閉上眼睛,也能將老者分派的各種任務出色完成,才將修復穿云梭的具體細節拿出來講解。
看著在鉗鍋中已經溶成流漿,暗紅色的星辰殞鐵,他掏出穿云梭,循規蹈矩地按照綠袍老者的吩咐,叫他焊接哪里就焊接哪里,不求理解,只求動作準確,完全做一具聽話的人形木偶。
雖然如此,焊接過程中也是膽顫心驚,生怕哪里出現一絲疏漏導致全功盡棄,每當一處焊接完工后,綠袍老者都要仔細檢查一番,感覺完美無缺后,才焊接下一個地方。
穿云梭里面構造之精細與繁雜,完全比得上航天器,幾天下來,郭明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而這樣的日子居然持續三月有余。
直到穿云梭的靈光全部隱藏起來,變成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梭子時,綠袍老者才疲憊地說道:“已經修復一新了,記住,這東西耗費巨大,得準備足夠的靈石,最好是中品以上的,想去南方,你得一直向北飛行,這段時間我的靈魂消耗太大,沒有百來年的沉睡根本就醒不過來,能幫你的只有這么多了,你好自以之吧。”
說完后就返回了乾坤陣盤的核心部位,恢復成墨綠的一團,陷入沉睡之中。
郭明鐸將陣盤與穿云梭,以及被他分成數等份冷卻后的殞鐵珠子全部收了起來,便離開煉器室,返回他自己的山峰后開始呼呼大睡,一直睡了七天七夜才恢復所有的精力。
睜開眼后,發現玉兒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感覺十分怪異,這丫頭以前在他熟睡時沒少折磨他,怎么會變得這么文靜,很不對勁。
“你想干什么?”他狐疑地問道。
玉兒將那張能使人變丑陋的面具向臉上一帶,惡聲惡氣地說道:“你不是說石芙死了嗎,怎么會有人看見她了?”
“很好玩是么?”郭明鐸覺得這個惡作劇一點也不好笑。
“哼!你師尊與宗主正等著你呢,看你還有什么說的。”玉兒一臉忿忿地說道。
石芙沒有死于天雷之下,她當然感到無比的輕松,可一想到哥命多如此欺騙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里沒鬼怎么會騙人?
發現玉兒不像是胡鬧,覺得此事一定有蹊蹺,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向映月宗主峰趕去。
他多么希望玉兒帶來的消息是真實的,那樣的話,石芙可能在天劫降下之前早就離開了山林。
可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為什么不露面呢?說不通嘛。
就這樣,他忐忑不安地來到了宗主的洞府中,沒多久,師尊與玉兒兩人也先后趕了過來。
“哥命多,兩年前的那件事情中,對石芙的處罰是有點不公平,我知道石芙是你從家鄉帶來的弟子,情同兄妹,所以你心里有很大的怨言……”
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他只關心石芙的死活,這時哪還有心思去翻這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打斷宗主的話問道:“聽說有人見過石芙,是怎么回事?”
“急躁什么,宗主不是正在說這件事情嗎?”郭明鐸的師尊將老臉一唬,大聲訓斥道。
他只得閉上嘴巴,耐著性子,聽宗主從頭慢慢道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