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冰雪裂縫中的冰雪溶洞,不知道離洞口有多少萬米深了,每上升一米,丹田中的能量就會被壓制一分,更何況出口被上千米厚的冰雪封凍住,就算他的肉身再強大,也沒有多少信心背著月兒爬出去。
“月兒,我們可能出不去了,得在這里安家。”郭明鐸有些無奈地說道。
柳兒倒沒有什么失望之色,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著地上有些破舊的袈裟問道:“郎君,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你怎么瘦成這樣?”
郭明鐸抓了一把雜亂的頭發,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也不長,就背了你五年多的時間,雖然有時會累得慌,可背著個嬌娘們也是一種好享受……”
昏睡的這段時間,對于柳月兒來說只是一剎那,可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被 一個男人背在身上四處求醫,而且一背就是五年,其中的艱辛,何止是一個“累”字能夠道盡的。
為了她,一個白白胖胖、安逸享受的花和尚,愣是變成了枯瘦如柴的苦行僧,又何曾用得上語言來表示感激之情呢。
月兒雖然滿心感動,覺得說出任何語言都會顯得蒼白無力,只能沉默以對。
郭明鐸見她沉默不語,心里就有些發虛,連忙解釋道:“給你洗澡時,我絕對是蒙上眼睛的……”
話未說完,口就被月兒用嘴唇堵上……
……
冰洞叉道非常多,各種各樣的地下溶洞驚奇絕艷,美不勝收。
月兒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修行之余,兩人就在冰隧中穿梭,每到一個新奇之處,她都會流連忘返,依依不舍。
“月兒呀,這些冰洞在我眼中怎么都長得差不多呢,全是藍汪汪的冰壁,我們還是來咬嘴唇玩吧。”
“嘴巴癢的話,找塊冰晶擦一下就是。”
肉麻的話聽多了,柳月兒已經習以為常,似乎那朵雪蓮進入了她的身體之后,性格也繼承了雪蓮花的冷艷。
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算是徹底看透了郭明鐸。
面對這個今生注定要長相廝守,痞氣十足又不大靠譜的男人時,柳月兒決定拋棄害羞的天性,也想到了對付郞君有用的方法,那就是反過頭來欺侮他,雖然在短時間內還無法做到得心應手,但已經頗見成效。
自從月兒康復之后,郭明鐸內心多年的陰影消散一空,睡覺連夢都沒有一個,吃嘛嘛香,心寬體胖,又恢復了平時的一副痞子樣,本來想再看看月兒嬌羞的模樣,哪料這丫頭一覺睡醒后,似乎一下子長大了。
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在未找到伴侶之前,嬌媚而天真,說不出的可愛,一旦成雙配對后,就會迅速失去這些特質,渾身如同長滿了尖刺的玫瑰一樣,雖然好看,想要靠近就得小心被扎。
調笑懵懂的少女是樂趣,調戲成熟的女子那就是自找沒趣。
太過深沉的東西,郭明鐸自然玩不來,為了不再自找沒趣,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些夢幻般的冰晶上來。
這一留神,還真讓他看出了不少的明堂,神念所到之處,有些藍汪汪的冰晶里面,竟然結出了顏色幽深的冰核——萬年冰玉,這可是令天象境真人都眼紅的東西,他豈會錯過。
冰晶本是極寒之物,冰寒到了極致便會生成內核,一萬年以后才會形成冰玉。
他掏出一柄通過靈的法器寶劍當砍刀使,企圖挖出冰晶里面的萬年冰玉,誰知冰晶如鋼鐵般的堅硬,沒挖多長時間就崩斷了,又掏出那把將他和月兒串在一起的靈器,用這個來挖剛好適用。
看著挖出的深藍色冰玉有些發愁,冰冷得連手都不敢去觸碰,如何取出來。
“噫!是萬年冰玉。”
月兒好奇地看著他挖了半天,沒想到挖出的竟然是這等奇物,她本是純陰之體,修行時如果有此物相助,簡直是如虎添翼,就是一般體質的修士,在靜室中放上一枚此物,也會大大減少走火入魔的機率。
頓時欣喜地問道:“郞君,這里還有沒有?”
郭明鐸白了她一眼說道:“又出不去,要那么多做甚,一枚就足夠了,我嘴巴再癢時含著它,讓你清靜些。”
聽著委屈的話語,月兒有些哭笑不得,卻偏偏裝出深以為然的樣子,平靜地說道:“那倒也是。”說完后便不再理睬。
見月兒竟然無動于衷,調頭就走,心里直罵倔犟丫頭,卻又央求道:“回來呀,我沒辦法將它取出來。”
月兒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早說嘛,我是純陰之體,又有雪蓮花作為丹田根基,這等冰寒之物還真造不成危害。”
說完后,竟然直接伸手去抓,嬰兒拳頭大小的冰玉正滲出絲絲寒氣,卻是傷她不得,揮手之間,冰玉寒氣內斂于無形,就如同一塊普通的玉石,握在手中只些許冰涼之感。
郭明鐸接過來把玩了一會,興奮地說道:“這些冰晶里有好多萬年冰玉啊!”
面對如此寶物,兩人頓時將相互間的齷齪忘得一干二凈,一個全力破冰,一個跟在身后收拾挖出來的萬年冰玉,相得益彰,配合默契,有時挖出大塊的冰玉時,兩人還興高采烈地停下來議論一番。
二天的時間,就將洞中的冰玉開采一空。
看著大大小小數十塊的冰玉,月兒似是心有所動,欲言又止。
“怎么了?需要和話盡管取就是,還跟我客氣什么。”
月兒聽后,竟然有些難以啟齒,紅著臉說道:“還是算了,這么珍貴的東西浪費了可惜,出去后對你有大用。”
一聽這話,郭明鐸當然要刨根問底,不然就顯得太小氣,何況還是他的女人。
逼迫不過,月兒輕聲說道:“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用冰玉做成冰床,對純陰之體的修士大有好處,就是任何修士睡在上面,天長日久,對身體也有不小的改善,冰玉的量雖然少了點,勉強可以做一張小冰床,可這么珍貴的寶物就浪費了......”
郭明鐸聽后沒有吭聲,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沉吟什么。
本就沒奢望拿來做成冰玉寒床,卻見郞君聽后不置一詞,內心不免有些失落,但她清楚是自己癡心妄想了,如此寶貝被做成臥榻之物,全天下恐怕還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
“郞君,咱們還是離開這里吧。”四周一邊狼籍,連插足的地方也沒有,月兒準備和郞君離開這里。
郭明鐸卻并沒有聽她的話,眼露精芒地看著她問道:“月兒,用一整塊萬年冰玉做成冰床送給你,如何?”
“郎君,別笑話月兒了,月兒錯了還不成嗎?”
以為郎君又在尋她開心,馬上用話語堵住,一味的軟弱,只會讓他沒完沒了的騷擾。
郭明鐸白了她一眼說道:“你不是向我討要過信物嗎?那根古木是原始部落的傳承之物,我不能給你,但這下面生長著一塊巨大的冰玉,做成寒床當信物,如何?”
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便聽他描述冰玉所在的位置。
聽清之后,月兒頓時傻了眼,那塊冰玉竟然在寒冰下面千余尺的地方,這哪里是郎君能夠挖出來的。
月兒的心里,頓時生出了許多感動,小聲說道:“不要,郎君,你不是送給月兒雪蓮花嗎?”
郭明鐸掐了掐月兒又開始變得緋紅的臉蛋,笑瞇瞇地說道:“那個只能算是我欠你的,雙人冰玉大床才是我要送你的東西,嘿嘿!將來可不準將我趕下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