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這游戲,其實是脫胎于咱們古代的巫術——扶乩,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這種人被為鸞生或乩身。|神明會附身在鸞生身上,寫出一些字跡,以傳達神明的想法。信徒通過這種方式,與神靈溝通,以了解神靈的意思。筆仙就是將扶乩進行了簡化——當然這樣簡化之后,自然不可能真的傳達神明的想法,但是請幾個孤魂野鬼問問前世今生倒也是有可能的。
這種招靈游戲其實跟問鬼沒什么差別,甚至還大大不如,要求倒也簡單,只要心誠、陽氣別太重就能夠辦到。不過你要真以為這是好事兒,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筆仙名為仙,實際上可是地地道道的野鬼,招到的鬼都是平時跟在人身后吸人精氣的邪靈,筆仙游戲,其實是一種把自己身體的竅門打開,然后讓鬼進入自己身體控制手寫字,古時候以此達到占卜的目的。
但是由專業道士招到的,都是祖師正神,而普通人招到的,卻都是在民間游蕩的邪神惡鬼。這種巫術的流向民間,對很多普通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很多人因此而得精神疾病,本來只是偶爾害人,但是一旦你用這種巫術跟鬼結下了緣分,它就會認定你跟著,甚至叫自己的小伙伴們一起吸精氣。
所以說招靈游戲千萬別亂玩,一旦玩了,小則身體不適,重則引起大亂子。與筆仙類似或者相同的游戲還有錢仙等游戲,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網絡上說的那個四人站墻角,然后其中一人開始順著墻走,走到下一個墻角的時候拍一下那個墻角的人的肩,然后在那個墻角站定,而被拍肩的那人又順著墻走向下一個墻角,依此類推。
這游戲千萬別玩!因為這是招靈難度最低的游戲,同時也是危害最大的游戲!為什么?因為這四人墻角行走,其實暗合道家四象三才之說,很容易招到邪靈惡鬼,到時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筆仙這游戲其實在國內玩的人不多,反而是在日韓的動漫上經常會出現,尤其是腳盆雞,雖然大東亞幾乎全部都受到我們的古代思想所影響,但是現代社會,一些古典思想卻是通過腳盆雞、南棒子反哺回來的。
正在玩筆仙的三個小丫頭,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扎著馬尾辮的,我記得叫秦什么來著,秦若兮,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另外一個就是有男性恐懼癥的阮秋楓,因為她是語文課代表,同時又有那種罕見的怪病,所以讓我印象非常深刻,最后一個則是個相對不那么起眼——不對,很起眼啊!這丫頭才十六歲吧?竟然有一對驚人的大兇器啊,感覺貌似跟我見過的幾個外國妞比起來也不遜色了呀!
“菲菲,我……我們還是別玩了吧,感覺瘆的慌啊。”秦若兮一手握著毛筆,嘴里說著別玩了,不過臉上神情卻顯得很激動、興奮。
阮秋楓也是同樣如此,一手握著筆桿上半部分,身體抖個不停,不過神情嘛——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我偷偷看到這里,也是暗暗搖了搖頭,這幾個小丫頭好奇心和獵奇心倒是不小,只不過她們并沒有選擇正確的時間、地點,這大下午的,玩筆仙肯定不是這個時候啊。
女人的好奇心跟膽量可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就好像我家里的女人,明明知道鬼怪是真實存在的,卻還是喜歡看鬼片,把自己給嚇得哇哇大叫,我曾經問過她們,為什么這么喜歡看鬼片,她們的回答好直接——刺激。
小丫頭們不知輕重,以為筆仙只是單純的小游戲,好在時間不對,倒不會對她們產生什么不良的影響,我正好想杜絕這樣的事情,就讓柳許瑤跑過去,抓著筆桿子唰唰唰寫下三個字。
小丫頭們頓時嚇得又是驚叫又是興奮,秦若兮尖叫道:“菲菲,筆仙出現了啊!出現了啊!真的寫字了,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筆仙啊!”
“我看看是什么字。”名叫葛賢菲的小丫頭推了推眼睛,把身體俯到桌子上,一對巨大的肉球頓時就被壓得變了形。秦若兮和阮秋楓兩人頓時露出很尷尬地神色,往后面扯了扯,顯然是被葛賢菲的兇器給——嫉妒到了。
“回宿舍?這算什么筆仙嘛!”葛賢菲嘟著嘴,很不滿地看著桌子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大字,不甘心地道:“不行不行,我得問問前世!”
這些小丫頭,膽子還真是不小,我看她們似乎一點也不怕的樣子,只能進了教室,咳嗽一聲道:“你們干什么呢?課外活動不參加了嗎?”
阮秋楓身體又開始發抖了,臉蛋兒也紅得厲害,扭扭捏捏地不敢看我——尼瑪,要不是知道這丫頭有男性恐懼癥,我真的要以為她喜歡我了啊!
“老師,我們在玩筆仙,你要不要一起來玩?”秦若兮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揮舞著小手,試圖把我也拉進她們的陣營。
我當然不可能真的參與進去,只能苦口婆心地道:“好啦,我知道你們好奇心重,老師不久之前也還只是個高中生呢,可以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過這些游戲你們最好還是不要亂玩的好,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
“咦?原來老師你相信靈異事件是存在的啊?那你怕鬼嗎?”秦若兮瞬間聽懂了我的潛臺詞,繼續追問道。
“我為什么要怕?”我對她翻了個白眼,不過我估計這些小丫頭肯定會以為我是在硬撐了。反正這些小丫頭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學的是科學,對神神鬼鬼的事情,只是好奇,信任度嘛……有限得很。
我也不去跟她們仔細分辨,笑道:“你們玩的這個筆仙游戲,是一種招靈法術,有人說筆仙可以問前世今生,其實——那是不太可能的,因為你們只不過是普通人,招來的也不過只是孤魂野鬼,反而對你們的身體又害處,所以以后別玩了。”
“嘁,老師真是一點情調都不懂。”葛賢菲很不滿地挺了挺胸,一對大好兇器幾乎頂到了我身上:“我們知道筆仙是不存在的啦,但是你也不用這么胡編亂造來嚇唬我們,不玩就不玩唄,老古董!”
我老古董?我真是被這小丫頭三兩句話氣得不行,轉念一想,跟這些小丫頭也沒什么好說的。
目送她們出了教室。見桌子上筆仙游戲并沒有撤掉,便順手幫她們給拆了,然后自己出了教室,鎖上了教室門——一陣微風吹過,桌子上的毛筆咕嚕嚕滾動著掉落在地上,我最后再瞄了一眼,見沒有什么異常,便參觀起了學校。
晉華女子高中的素質教育可不是吹的!下午放學之后,學校才是真正的熱鬧了起來,一些體育項目的課外活動辦得有聲有色不說,我甚至還聽到了叮叮咚咚的古箏聲!
順著琴音,我找到了學校的古箏社團,十幾個女孩正一邊跟著老師學習音律,一邊撥弄著古箏,她們正在學的是古典名曲——《高山流水》。
其實不管在東方還是西方,純正的古典音樂都已經走上了下坡路,尤其是東方古典音樂,因為受到地方文化的沖擊,生存土壤更是稀薄,晉華竟然開辦古箏班,倒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
古箏其實我也會彈——別以為彈古箏就是女人的活兒,古有伯牙子期流傳千古,后有劉正風曲陽以曲相合——嗯,這段是小說家編的,不過也說明了音樂無國界、音樂無性別嘛。
不過我彈古箏完全不是愛好,而是老爺子逼著我學的,而且我已經好多年沒碰過古箏,所以現在嘛,讓我聽聽還可以,真讓我上去表演,還是有點差強人意的。
古箏班里有個熟面孔,就是那個有男性恐懼癥的阮秋楓,她一邊偏著腦袋撥弄琴弦的模樣,讓我忍不住會心一笑。
又在學校里逛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餐時間,在食堂里正好又碰到秦若兮、阮秋楓和葛賢菲三人,估計這三個家伙是姐妹淘,要么就是一個宿舍的。
見我也在食堂里吃飯,三個小丫頭顯然也有些驚奇,互相碰了幾下,還是往我這邊靠了過來,葛賢菲這人嘴巴有點毒,不過處世卻也直來直去,直接把飯盒放在我面前,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笑著道:“老師,你怎么跑食堂吃飯來了?平時這個時候,老師們都回家了。”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嘛,所以想看看你們夜間的課程。”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直接說了我的目的。
幾個小丫頭哦了一聲,就低著頭悶聲吃飯。吃了一會兒,秦若兮又率先打開了話匣子:“老師,你既然相信靈異事件,那你肯定知道咱們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了?”
七大不可思議?得了吧,不就是一群小丫頭片子自己編出來嚇自己的東西,我心里門兒清,不過看小丫頭一臉得意的樣子,不想太打擊她,便順著她的話頭問道:“哦?是嗎?那我倒想聽聽看,晉華到底有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