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提供的線索,以及關煜婷的要求,警察們要找的是那些曾經(jīng)對韓菲絮表白過,結(jié)果被無情當做備胎,并且在那之后一直沒有在感情方面取得任何成效的可憐家伙。
但是走進資料室的一剎那,我整個人都驚住了,擺在最上面的那張大大的照片,我老遠就看到了。在照片的上面被人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圈,表示這是重點懷疑對象。
那張傻乎乎的笑臉,對我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因為從大學一年級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住在一個宿舍里了。他不是別人,正是關系跟我最好的安國慶!那個沒事就跑去鍛煉肌肉,偶爾也會賣傻充愣的大個子。
怎么可能會是他?我心中大大疑惑,從來沒聽說過他對誰表白過,結(jié)果竟然悄悄對韓菲絮表白了。這家伙隱藏得倒是挺深的,這么長時間我們竟然沒看出來!
不對,我驀然想起了一件兩年前的舊事來,那幾天安國慶總是笑瞇瞇的,當時我們問他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他就神秘兮兮地說保密。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整個人的精神就倒了個個兒,又每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我們問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他就只是搖頭。
后來沒過幾天,他在我們班男生里到處借錢,總共湊了大概有三五千吧,據(jù)他自己說是家里出了點事兒。不過后來隔了兩個月,他就把錢還上了,所以我們也就沒在意,以為他之前唉聲嘆氣就是因為家里的事情。也因為這件事,讓我們忘記了追問他是不是交到女朋友。
后來再想起來的時候,看到安國慶還是每天跟我們廝混,大家就都認為那只是錯覺,所以誰也沒有在意了。
胡沁雨就指著安國慶的大腦袋,疑惑道:“這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啊,還是我們家王正以前的室友,你們確定自己沒有調(diào)查錯?”
警察們面面相覷,訕笑道:“既然跟大師是室友,那應該就沒什么嫌疑了,畢竟大師平日里跟他朝夕相處,應該是看得出問題的。”
說著就要把安國慶的照片撤下來,我對這些警察這么無條件的信任也略略有些感動,急忙阻止道:“等等,鬼抬頭的現(xiàn)象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剛才你們關隊長也說了,一旦鬼抬頭,人就不是人了。但是從我們陰陽師的角度來說,鬼抬頭的人,其實還是人!所以我們也無法分辨一個人到底有沒有鬼抬頭,還是不要撤了,先說說怎么會懷疑上他的。”
事情果然跟兩年前的那件事有關,原來安國慶在大一那年就對韓菲絮表白了,韓菲絮當時沒有明確地拒絕。后來沒過幾天,韓菲絮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找安國慶借了一筆錢去墮胎。
說到這里,我急忙阻止了還要繼續(xù)說下去的劉警官,問道:“等等,抱歉不是我懷疑各位的能力,而是……這件事連我這個室友都不知道,你們又是怎么查出來的?”
劉警官和同事們對了一下眼神,說道:“大師,我們辦案自然有自己的程序和門路。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在你和關隊說過需要排查的對象條件之后,我們馬上就進行了排查,再加上現(xiàn)在網(wǎng)絡技術這么發(fā)達,有些事情只需要通過網(wǎng)上一找就能找到記錄的。”
我估摸著他所說的記錄應該是安國慶給韓菲絮的轉(zhuǎn)賬記錄之類的東西,就點了點頭。
劉警官怕我不放心,又道:“剛才我們已經(jīng)找人打過電話了,當時韓菲絮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有七人……”
臥槽!什么叫當時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有七人?這也太牛逼了吧!我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讓劉警官也連連搖頭,哭笑不得道:“我們的死者生活作風可不是一般的不檢點,她同時交往的男性朋友,最多的時候達到了二十人左右!就連我當了這么多年警察,也沒見過……這么爛的人。”
劉警官猶豫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詞,又道:“而且我們的死者家庭條件并不太好,父母都是下崗工人,但她在學校的是打扮時尚,身上經(jīng)常穿著名牌。據(jù)我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顯示,她的室友們都認為是她的男朋友給她買的,而她的男友們……則認為是她家里條件還不錯。”
“那她的錢是哪來的?”胡沁雨好奇地長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地道,“不是吧?她不停地打胎,難道就是因為想要從男朋友們那里拿到錢?最多的時候二十人誒,一人拿一千,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
劉警官一臉贊同地點頭,道:“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們調(diào)查過她的收入情況,發(fā)現(xiàn)她每一次墮胎之后,就會有一筆不菲的收入。各位也知道,我們的死者其實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再加上男朋友們認為她模樣不錯,所以愿意在她身上花錢。事實上讓我們最驚訝的就在于此,她竟然憑著墮胎就能賺不少的錢,最多的一次甚至有十多萬的收入!”
臥槽!臥槽!臥槽!我只能連用三個臥槽來形容我現(xiàn)在的心情,這個韓菲絮的賺錢方法實在是太碉堡,我都不敢置信了啊!
資料室里的警察們也是表情各異,不過礙于關煜婷在這里,所以也不好議論,劉警官急忙回歸正題說道:“事實上我們調(diào)查之后發(fā)現(xiàn),我們的死者所交往的男性朋友中,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也有自己固定的女性朋友,甚至有一位四十多歲的成功人士早就已經(jīng)有一子一女。所以根據(jù)大師提供的線索,我們認為這些人成為嫌疑人的可能性比較小。”
“那也跟安國慶搭不上邊吧?他可是兩年前跟韓菲絮表白的,怎么會……”我指著照片,不可置信地問。
劉警官摸了摸鼻子,詫異道:“大師你是真不知道?看來這位安國慶同學隱藏得很深。實際上他最近跟韓菲絮一直有聯(lián)系,而且鑒于他一直沒有女朋友的現(xiàn)實,我們不得不懷疑這位安國慶同學被我們的死者當成了長期備胎。”
說罷旁邊一名警察接茬道:“根據(jù)我們對死者的了解,最近死者又懷孕了,而且根據(jù)她的同學所言,我們的死者似乎流露出了想要改過自新的意思,所以我們認為她是想最后再大賺一筆,而這位安國慶同學,也是目標之一。”
這么說雖然也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些荒謬。不過想想也是,這些警察根本就沒有處理靈異事件的能力,在面對這一起明顯的靈異案件的時候,辦案思路自然不可能按照常理來推算。
尤其是安國慶……這家伙竟然是個長期備胎,也是讓我有些醉了。而且他還隱藏得夠深,也許這家伙一直對韓菲絮情根深種啊。情到深處恨最濃,也許他就是得知了韓菲絮又懷孕了,所以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
“等一等!”關煜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想法,指了指桌子上的照片道:“跟他情況相似的人有幾個?就是屬于那種被死者當成長期備胎的。”
“另外還有兩個,不過那兩個已經(jīng)找到女朋友了,所以不在我們懷疑的范疇之內(nèi)。”馬上就有警察作出了回應。
關煜婷嗯了一聲,雙手抱著胳膊思考起來,我馬上感受到幾道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胸前。
關煜婷是個很漂亮的警花,而且身材高挑,體型婀娜,只不過平時動作習慣,說話的語氣都十足十的是個男子漢,也就是我們一般所說的女漢子。但她這個抱胸的動作,的確很富有挑逗性,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吧。難怪連她的手下們在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到她的胸前,因為那家伙真是太大了。
我聽到了幾聲很明顯的吸氣生,然后胡沁雨的小手就開始在我腰上尋找起位置來。我急忙干咳兩聲,這些色授魂與的警察也回過神來,互相望了望,生硬地尋找起了新的話題。
關煜婷只尋思了一小會兒,就站在了桌子面前,一把將安國慶的照片反扣在了桌子上,沉聲道:“兇手不是這個人!”
說罷不等有人詢問,就自顧自地說道:“這位名叫安國慶的同學,很顯然是被韓菲絮當做了未來可以考慮結(jié)婚的對象,所以在第一次向他借錢墮胎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向他借錢的舉動。而且雙方始終保持著聯(lián)系,也說明了這一點。”
“你們不是女人,不會懂得女人的心思,我大概可以理解,我們的死者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仔細考慮過了,并且認為可以作為結(jié)婚對象的人有三個!只不過最后堅持下來的,只有這位名叫安國慶的同學了,他能夠如此長情,就說明他的心理素質(zhì)并不是那么脆弱的。”
的確,安國慶這家伙隱藏得這么深,讓我們幾個朝夕相處的室友都沒有察覺,心理素質(zhì)怎么可能會那么差。
不過我又想起安國慶向我詢問談蕾病房號碼的急切模樣,就將這些說了。關煜婷倒是很坦然,馬上就給出了解釋:“事實上再深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不停地傷害,何況安國慶跟我們的死者并沒有正式交往過,所以我認為,安國慶對我們的死者的感情早就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當我們的死者決定最后再撈一票的時候,也許安國慶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異常,所以……”
她翻出一份通訊記錄,信心十足地道:“看這里!這是死者死前幾天的通訊記錄,從一開始安國慶連續(xù)的密集通訊,到后來漸漸不再與我們的死者通話,這一切都說明了他已經(jīng)醒悟了,不愿意再當這個備胎!”
說完關煜婷翻出另外一個人的照片:“我反而認為這個人的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