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維托里奧猶豫著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的樣子,我心里就想發笑。正要說話,店老板卻走了出來,對我道歉:“不好意思,西方人不吃內臟,所以咱們這里沒有腰‘花’,要不你點個其他菜吧?”
這事兒好辦,我就又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老板很快就把菜炒好端上來。維托里奧淺淺地嘗了一下,頓時大聲驚呼:“好吃!好吃!”
說著一邊揮舞著刀叉,簡直跟干架似的,把那幾盤清淡菜肴全攬到了自己面前,一邊拍著桌子大叫:“老板給我出來!老板給我出來!”
“嘿!我也經常會來這里用餐,為什么平時你們端出來的菜肴跟這些不一樣?”維托里奧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氣,一邊胡吃海塞,一邊向滿臉無辜的老板問罪。
“這個……并不是我們的菜不正宗,而是因為怕大家吃不慣這些菜,所以用了一些西式制作方法。”老板很無奈的解釋,維托里奧根本就不聽,連聲道:“不管!我不管!以后我的菜肴就由你們餐館包了,必須要最正宗的中餐!最正宗的,知道嗎?”
我吃了些東西,肚子稍微好受了一些,就留老板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老板是個正兒八經的四川人,來到意大利已經有十年了!當初他是在意大利留學,后來回國之后,發現國內工作不太好做,干脆就又回了意大利,在羅馬城里開起了中餐館。
羅馬旅游業興旺,往來的客商很多,他的餐館雖然不大,但是生意還算不錯,再加上人機靈,知道變通,做出來的菜肴很得周圍住戶、游客的追捧,聽說還上過羅馬報紙的。
不過我見他愁眉深鎖,卻似乎不像是生意不錯的樣子,就問他是不是有什么煩惱。他大概以為我只是普通游客,倒也沒什么隱瞞的意思,苦笑道:“別人都說外國的生活多愜意,多好過,福利多好云云,其實生意難做啊。”
說罷就重重嘆氣,然后就說起最近他的煩惱來。原來意大利的黑社會真的是很猖獗,像他家這樣生意不錯的店面,基本上是黑幫團伙必爭的地盤,這種事他也‘插’不上嘴,反正輪到誰來收保護費就老老實實地‘交’也就是了,反正十年來一直都是這么過的。
只不過最近當地一個小幫會和另外一個幫會正在大打出手,鬧得周圍各家店面都不太安寧,保護費是輪番收取,這個幫會收了,那個幫會后腳踩著前腳就來了,而且收得比前一家還高!
普通商人又不敢反抗黑幫,尤其是像老板這樣的外國人,在意大利無依無靠,就算想找個說得上話的人說項都辦不到。這不,這個月他竟然已經‘交’過十次保護費了,黑幫基本上是每兩天就來一次,要不是以前生意好,賺了些存款,他這日子早就沒法過了。
“警察都不管的?”我對此表示很詫異,雖然電影里經常會有類似的情節,但警察可絕對不是擺設。至少我跟關煜婷打了那么長時間的‘交’道,我很清楚國內的警察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怎么管?洋鬼子講人權,抓的是證據,只要沒有當場拿住他們敲詐勒索,就算是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老板又是連連嘆氣。
“這事兒好辦,我給你包圓了。”維托里奧呼嚕一聲吞下一個‘肉’圓子,拍著‘胸’口打包票,她碩大的‘胸’部隨著她的動作以驚人的弧度顫抖起來。讓老板很是詫異地看著我,壓低了聲音問:“這是你‘女’朋友?身材好……厲害。”
維托里奧的身材的確很厲害,一般人絕對長不出她這樣子,不過她卻不是我‘女’朋友啊!我輕輕搖了搖頭,等維托里奧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我本來以為她要召喚沃爾奇諾,結果卻不是,聽口氣倒像是她的閨蜜。
維托里奧畢竟是圣徒,這里還是她自己的地盤,她打包票說沒問題,我還是很相信的,就拉著老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了開來,問他附近有沒有比較好玩的地方。
老板倒也實在,很快就回答道:“這邊的景‘色’其實也就那樣吧,估計是我在這里住了十年,那些聞名世界的經典離得太近,也就失去了神秘‘色’彩,沒了新鮮感的旅游點,就算再美的景‘色’,也看得膩了,你要讓我說哪里好玩,我還真說不上來。不過我聽說最近歌劇院排了一出新歌劇,很受歡迎的樣子,我看你應該是個文化人,要不要去聽聽那歌劇去?”
我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聽不了歌劇,一聽就打瞌睡!哈哈哈,老板你也別笑話我,我說的是實在話,那東西還是讓那些附庸風雅的人去聽好了,反正我情愿聽京劇,畢竟京劇我至少能聽懂。”
“呵呵,你倒是快人快語。”老板勉強地笑了笑,“不去也好,我聽說最近這些日子不會太平的,聽周圍的意大利住戶說,圣誕節是他們基督徒大掃除的日子,其實我倒有點奇怪,大掃除為什么會日子不太平的?”
他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來意大利的目的,急忙道:“對了,老板,這附近有沒有比較詭異的靈異事件之類的?我對那東西比較感興趣,說幾個來聽聽唄。”
“嘿,這種事兒你可問對了,最近有很多解釋不清的現象呢。”老板頓時來了興致,開始滔滔不絕地給我講發生在附近的靈異事件,有一些是十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也有一些是最近才發生的。
正說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推開‘門’闖了進來,咋咋呼呼地沖到柜臺前,拍著桌子大叫:“老板呢?老板給我滾出來!這個月的保護費該‘交’了!”
“幾位……我們不是前天才‘交’過了嗎?”老板急忙對我道了個歉,跑去跟那幾個黑幫分子‘交’涉起來。黑幫分子肯定是不會聽他的辯解的,三言兩語之下就暴怒了起來,大有你這家伙不給錢,老子就把你店給砸了的意思。
我把最后一碗米飯吞下肚子,好整以暇地收拾了一下桌子碗筷,拿紙巾擦了擦嘴,信步走到了黑幫分子的面前,敲著桌子道:“嘿,真是想不到,這么快就又見面呢了,還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嗎?馬特邦齊先生!”
沒錯,帶頭的黑幫分子,就是今天來找沃爾奇諾麻煩,結果被我收拾了一遍,緊接著又被沃爾奇諾的姐姐馬日蒂娜給收拾了一遍的地獄天使首領——馬特邦齊。
身高兩米的壯漢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有一些是我打的,不過更多的——應該是馬日蒂娜給‘弄’的。
他看到我的瞬間,臉‘色’就變了,猶豫了一下,卻沒敢鼓起勇氣動手,畢竟柳許瑤突然現身接住子彈的畫面,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他遺忘的。
“好運的東方小子,想不到你在這里,正好找你算白天的賬!”馬特邦齊一邊嘴里說著狠話,腳下卻跟‘插’了釘子似的一動不動,倒是他幾個手下,白天是沒見過的,這時候正躍躍‘欲’試,一副老子早就饑渴難耐,很想找人打一架的模樣。
“可以呀,要打出去打,我可不想破壞了老板的店子,畢竟人家讓我吃到了正宗的家鄉美食。”我低著頭,左手捏了捏右手手腕,看也不看他一眼,裝‘逼’范十足。
“草泥馬……”馬特邦齊的小弟首先就坐不住了,想要給自己老大出頭,卻被他狠狠一巴掌給扇了回去,惡狠狠地道:“我有讓你說話嗎?我跟這位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事情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可是老大……”被打的馬仔滿臉不可置信,想要爭辯兩句,不過想到嚴厲的幫規,最后還是放棄了。
“馬特邦齊,怎么又是你?看來今天的鞭子吃得還不夠啊。”說著話闖進來的‘女’人穿著一身火紅的皮衣,‘性’感搖曳的腰肢讓人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一個東西——‘床’!
“馬日蒂娜小姐,我……我們只是在進行日常活動。”馬特邦齊在馬日蒂娜的面前可不敢有絲毫大意,地獄天使在意大利只能算二三流小幫派,跟黑手黨這樣的龐然大物根本沒得比,何況貝奧托家族掌握的可是黑手黨的軍工火力。
“算了算了,我沒興趣管你們這些小幫派的打打鬧鬧,我也知道你們的規矩,以后這家店的保護費算在我們貝奧托家族頭上,你走吧。”馬日蒂娜擺擺手,不耐煩地催促馬特邦齊趕快離開。等馬特邦齊走出店‘門’,她才想起什么來,又招呼道:“等等,順便告訴那個正在跟你們搶地盤的小幫派一聲,這家店是我們貝奧托家族保護的,以后別再來了!”
說罷馬日蒂娜又跟維托里奧打了個招呼,貌似很親熱地隨口抱怨了幾句,責怪她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讓自己親自跑一趟,然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馬日蒂娜在黑手黨里面絕對不是小人物,被維托里奧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讓我很無語啊,黑澀會雷厲風行,衣帶都要扇死人的氣勢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