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回到了郡主府后,便將桃夭召喚到了身邊。
她想過了,琉璃月便是仗著體內有那可怕的噬靈蟲,才能總裝出那么一副病弱可憐的模樣,來時不時的制造她與墨非離之間的摩擦,她亦得想想有沒有徹底解決了這件事情的辦法。
桃夭穿著粉色的小裙子,很是開心的繞著鳳九歌轉:“主子,喚我來做甚?可是瞧著我又長得漂亮了些,打算讓我也做那花童?”
鳳九歌想將自己與墨非離的婚禮亦添加些不同于這穹天大陸的傳統的婚禮的元素,便打算添兩個花童,男花童九霄是不二人選,而女花童,則被金鳳搶著做了,桃夭便也有些眼熱。
“你也想做那花童?”鳳九歌笑著問,回到郡主府,瞧得這些關心自己,依賴自己的人,她在國師府里的不愉快亦好了許多。
桃夭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據說能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在主子你與墨神尊的前面呢!那得多神氣?!”
鳳九歌嘴角的笑意放開,明顯帶著些揶揄:“那你便去與金鳳打一架吧,誰贏了誰來做這個花童,省的你們說我偏心!”
桃夭頓時焉了:“主子,讓我去與金鳳姐姐打架?我可不敢,我會被她揍的很慘的!為了保護我這多嬌弱的小花兒不被摧殘了,那花童,還是讓金鳳姐姐做了吧!”
“好,言歸正傳!”鳳九歌嚴肅了神情,道:“桃夭,我喚你來,便是想問問你,你可曾聽說過噬靈蟲?”
“噬靈蟲?”桃夭想了想,道:“有所耳聞,然,我并未親眼見過,那東西過于惡毒,任誰見了都躲呢!不過……倒是聽聞那東西已然滅絕了,主子你卻是從何處知曉那東西的?”
鳳九歌道:“回來后一直在忙,倒是忘了與你們說一說去了凌云閣之后發生的一些個事兒……等大家都有了些空閑,我會將之告知你們,現下,我要說的是,那噬靈蟲確還有的,有一只便在那琉璃月的身上!”
見桃夭眼帶疑惑,鳳九歌便又解釋一句:“便是那跟在墨非離身邊的女子!”
“是她!”桃夭臉色有些不太高興了:“難怪見得她一副病怏怏要死不死的模樣,我可不歡喜她!她的氣息太濁,還刻意弄出一股子香氣遮掩,虛假!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鳳九歌倒是愛聽,自家的靈寵還是偏向自己的!
她道:“是不是好東西,只要不礙著我們倒也無妨,然,我卻已不可能規避她!是以,我得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早些弄死了她體內的噬靈蟲,也好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抬起眼睛,她便又問桃夭:“是以,我便是想問一問你,你那炎靈之火,能殺死深藏在琉璃月體內的噬靈蟲嗎?”
桃夭想了想,道:“能是能,然得冒極大的風險。”
鳳九歌認真的問:“怎么說?”
“首先,靈魂的燃燒本就非常人所能忍受,迄今為止,能將我的炎火作為助益而不是在其中徹底毀滅的只有鳳凰一族與仙品七階及以上的仙者或上神,若是實力與毅力都稍微差點,怕是會直接灰飛煙滅了去!
其次,那噬靈蟲本就是深藏在靈魂里的,就如同魚兒存活在水中,鳥兒生活在山林里,一旦危險來臨,它們自是最是知曉該往哪兒去躲,是以,這尋找噬靈蟲并將之燒死的過程于那靈魂的主人而言,定是極其的苦痛的。
而且,我的炎火可以修魂煉魄,自然亦可以毀魂滅魄,這與水能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是一樣的,即便那琉璃月能忍受這烈火灼燒靈魂之痛,待噬靈蟲被燒死之后,她的仙靈之力亦將所存無幾,她會舍得?”
“如是說來,這條路倒是極有可能走不通!”鳳九歌有些失望的道:“如若要那個女人去選擇——是冒著可能會徹底消亡的危險滅殺她體內的噬靈蟲,還是繼續那般病弱的活著,我想她定會選擇后者!她靠著那副可憐悲慘的模樣還能惹得墨非離對她心生不忍,小心照看呢!哼!”
“那真是有些麻煩!”桃夭亦皺了皺眉,又安慰鳳九歌道:“主子,你也不要多想,下個月,便是你與墨神尊的大喜,這些個惱人的事情,姑且先放置一旁,那女子再多的心思,墨神尊亦并非糊涂之人,他自有分寸,咱得高高興興的備嫁才是。”
“希望如此吧!”鳳九歌瞇起了眼眸,她的心里,還真是有些沒底的,卻不知那股子惆悵,從何而來,如何消解……
晚些的時候,郡主府里來了貴客,乃是朝烈的新君萬俟瑾軒,皇叔萬俟禹天以及鳳家的小家主鳳恒信。
不過一段時日未見,鳳恒信卻是長高了許多,他跟在萬俟瑾軒與萬俟禹天身后進了門,便忍不住換了一聲:“九歌姐姐!”
“信兒?”瞧見自家這弟弟,鳳九歌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起了身,迎上前,先是請了萬俟瑾軒與萬俟禹天:“禹皇叔,瑾軒,你們怎的來了?快請上座。”她并未給這兩人見了那些個虛禮,只當是親朋好友來招待。
這倒是正合了萬俟瑾軒與萬俟禹天的意,兩人皆高高興過的坐下了。
鳳恒信便亦挨著鳳九歌坐下了。
萬俟禹天道:“九歌,當日與你相識,雖徒添了些誤會,到底亦消解了,我膝下無女,你后來又與我的玉兒關系親厚,我這心里亦是將你當做了自家人看待的,如今你要嫁人了,我今日來,也是想為你準備些添妝,你可不能拒絕!”
萬俟瑾軒接了話道:“九歌,皇叔準備的東西都是些稀罕又貼心的物件,我便沒有那般細致周到的心思,不過能送你些俗物!只當是個心意,你便也收下吧!當日在四荒島,若非得你多方的幫扶,我怕是也不能活著回來,我今日能做了這朝烈的國君,亦是靠著你與皇叔等人的扶持,說來慚愧。”
鳳九歌笑道:“慚愧什么。瑾軒,你有治世之才,不過少些手腕和魄力,如今有皇叔幫你,便是如虎添翼,我離開朝烈不過這么短短的時間,這朝堂內外不是一掃污濁亂起,和平安穩了嗎?這足以明證!”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笑道:“你們來送我禮物,我又豈會不收!我可是個貪心不足的,有好東西,都來之不拒!”
萬俟禹天笑道:“哈哈哈~九歌,我便是欣賞你這大氣的性子!只可惜我那兒子的星辰之光不能與墨閣主的日月之輝相較之,不能討了你做我的兒媳婦,唉,真是遺憾~”
鳳九歌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萬俟明玉、慕容鶴鳴、越寬便在這時候到來。
“在門外就聽得父王你直嘆遺憾了!”萬俟明玉進門便道:“這沒有兒媳婦,有女兒也是不錯的,我可是早將九歌當成了妹妹的。”
萬俟禹天便又道:“這倒也算是個安慰。”
鳳九歌起了身:“我便說怎的今兒一早就沒瞧見外公與子華,原是去接越爺爺去了!越爺爺,您這一路勞頓,可還適應?”
越寬聲音洪亮的道:“適應!九歌你要嫁人了,我這心里高興,莫說我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便果真是進了棺材,我也得爬出來趕來!”
鳳蘭端了香茶進來,聽得越寬這話,便笑道:“瞧您這話說的,那從棺材里爬出來的,還不得嚇死我們了!”
“嗯?哈……哈哈哈……”眾人皆發出陣陣愉快的笑聲。
可,便在這時,那虛空之中,卻來了一聲極其夾著惱怒的陰冷傳話:“鳳九歌,你這不聽話的女人,本尊讓你等著本尊,你竟跑回去了,還不快些給本尊滾過來!”
屋內的笑聲頓時打住,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鳳九歌的臉色亦驟然冷沉了下去,眸光一冷,便冰涼涼的回了一句:“墨非離!你這又是發的什么瘋?你該干嘛干嘛去,我現下沒空搭理你!”
眾人的神情又再變。
這是怎的一回事?馬上要成親的兩個新人,隔著空氣就對上了?
鳳九歌轉過身,頗有些不自然的對眾人道:“莫要管他,這男人有婚前失心瘋!”
“啊?”鳳恒信疑惑的問道:“姐姐,什么叫做婚前失心瘋?這是……一種病?”
鳳九歌沒好氣的道:“可不是一種病?!不分時間、地點、場合……隨時會發作!”
“那可是有些可怕,能治嗎?”鳳恒信又問。
“不能!”鳳九歌道:“已然到了末期,只能等死!”
她那個“死”字剛落音,墨非離的身影便壓在了門口。
ωwш◆ttκд n◆co 倒是換了一身衣裳,那張完美的臉上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惱怒之氣。
從琉璃月那里離開,他想著自己的態度許也有些不好,又想起鳳九歌說過不歡喜他身上沾惹上別人的味道,且他自己亦不太歡喜,便還刻意去沐浴更衣才前往千靈久夜住的地方找鳳九歌,不想卻得知鳳九歌竟未曾聽他的話乖乖等著他?!
他心里不舒爽,又聽得鳳九歌那般冰冷的回話,自然沖過來便想責問她……卻不想來了之后,竟瞧見滿屋子表情僵硬的人,頓時一愣,隨即,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尷尬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