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需要的東西都煉制好了,鳳九歌再轉回那花樹下,墨非離的魂體已然不在了,想是回了他的身體里面去,她便望著那空蕩蕩的木椅,心情有些壓抑的沉重。
她早早的便發現最不懂情愛的墨非離,對她除了有著莫大的占有欲,還有一些歡喜,她還曾沾沾自喜以為捏著他的弱點了!因著她認定了自己半點不歡喜他!于是乎不平等的情感中,她會是勝者!
她倒是沒有利用這做點什么,可君湮卻先做了!偏生這男人還真的讓君湮得逞了!瞧得他沉睡著,她還未覺得有什么,可見到他這虛弱的魂體,卻是連觸碰都不能夠,她竟有些……心痛?
明知這男人對她目的深深,對她無比的惡劣,她竟還為他心痛?她不會是……亦對他有些歡喜了吧?
不不不……這怎的可能呢?歡喜上墨非離?她是有受虐傾向嗎?
不敢再往下想……鳳九歌便出了空間,讓毒靈獸再下水倉一趟,先將那些漏水的地方都堵塞了起來,見這辦法有些效果,她便又讓簫澤等人將可以找到的黑冥玄鐵都找了來,直接煉制更為厚實的底倉板,給這小船做了更為徹底的加固!
經過改造后的小船沒有了船艙等一切累贅的東西,鳳九歌等人只能直接坐在甲板上……
大船上的紫東雄滿臉嘲諷的對琉璃月道:“瞧瞧他們,可真是狼狽!倒是自作聰明的想出了拆掉船艙加固底板的辦法,可是有什么用呢?那船底早被我帶人鑿了數十個孔洞,只要毒水繼續往上冒,那些個東西丟進去,不過腐蝕的更快些!我真想快些看到他們在海水中苦痛掙扎的模樣!”
紫東雄以為,鳳九歌等人只是單純的將船艙等東西拆了填充進水倉!是以,他就等著落井下石!卻不想他這一等直等到了第二日的清晨,他與琉璃月等人搭乘的大船開始出現損毀危機,鳳九歌等人的小船卻仍然穩穩當當的行走在這深沉的大海中。
又親自去查看了一番大船的損毀情況,紫東雄有些慌亂的走上甲板,像琉璃月稟告:“圣女,我們的船怕是快不行了!”
琉璃月只是望著已然與他們的大船保持并排而行的黑冥小船,面無表情的問:“還能堅持多久?”
紫東雄道:“至多半日,至少兩個時辰!”亦看了一眼黑冥小船,憤怒又疑惑的道:“真是奇了怪了,那妖女的船本該昨日晚間就沉沒的,怎的還能如此穩穩當當的行進著?她又做了什么妖法!”
“不是妖法!”琉璃月眸眼微冷:“沒想到,她竟還能成為煉藥師!”這鳳九歌,竟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這委實令她有些意外!看來,她得重新的估算鳳九歌的威脅力!
“什么?煉藥師?”紫東雄瞪大了眼睛。
“是!”琉璃月道:“若不是煉藥師,如何能重新煉制改造黑冥船的底板?你做的那些手腳,早就被人家抹平了!若非如此,那小船,如何能撐過昨晚?”
她細細的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卻只有這一種可能是能成立的!簫澤等人的底細她都清楚,煉藥師便只能是鳳九歌!
若不是鳳九歌自己有此天賦,便是墨非離!可她絕不相信鳳九歌能直接成為煉藥師!何曾聽說過仙品一階的煉藥師?那定是墨非離給了她這能力!起火煉丹藥這種事情,于墨非離而言,便如同喝茶飲水一般的簡單!
可他竟對她偏愛至此!
藏在廣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體,琉璃月竟也不覺得疼痛,偏執的恨鋪天蓋地的將她徹底湮沒,若不是還顧忌著要利用鳳九歌尋去毒島尋找藥草救醒墨非離,她真恨不得現在就將鳳九歌撕碎!
琉璃月半天沒有說話,然自那身體里散發出的陰森毒冷卻竟是掩都掩藏不住,這使得紫東雄有些怕她,瞧瞧的往后退了兩步,才小心翼翼的問:“圣女,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加速前行!三個時辰后,便可到達毒島!如若這船撐不住三個時辰……”琉璃月偏過頭,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本圣女就將你丟到這大海里去,如是,你這豬一樣的腦子,可能想些辦法了?”
“這……圣女,我……”紫東雄沒想到,他心中最為溫柔善良的圣女,竟會露出這般狠毒的表情,說出這等冰冷的話來,又嚇得后退了一大步,卻是沒有站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琉璃月冷冷的道:“東副堂主,本圣女知曉你愛慕本圣女已久,可你便真的以為,本圣女是連一朵花一棵草都不忍心掐死的圣女了?那你這想法也未免太可笑了些,你可是最嗜血殘忍的懲戒堂的副堂主呢!還不快去將事情辦妥了!”
“是!圣女!”紫東雄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去了。
紫東雄在船上轉了一圈,實在沒想出更好的辦法,便也只能先學著鳳九歌等人的做法,將船艙拆除,可他的手下并沒有煉藥師,只能胡亂的將拆下來的東西填充進下水艙去……
于是乎,不過又堅持了一個半時辰,這黑冥大船便出現了船尾傾斜的現象。
船上的人太多,船承受的壓力大,船損毀的速度自然就快!紫東雄便又一狠心,將一些個能力稍微差些的手下直接扔下了船,伴隨著那凄慘的呼喊聲,毒島,終于能瞧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簫澤皺著眉頭看那些在劇毒的海水中掙扎的懲戒堂弟子,又看一眼自始至終站在那里沒有動作的圣女琉璃月,憤憤的道:“不想他們竟如此的殘忍,還未闖上毒島,便已開始拋棄自己人了!”
鳳九歌掃了一眼那些掙扎著朝這邊游來的人,問:“我們的船如何了?”
“我覺得我們能堅持到上岸!”左未清道。
風九歌點頭,如是,倒不用九霄來幫忙了!更好!
“九霄!”她伸手,朝著歇在船舷上的九霄靈鳥:“你過來!”
九霄張開翅膀飛了過來,落地變成男童。
鳳九歌道:“我已不需要你帶我上島,然,卻也不知曉哪里能更安全些靠岸,你便去幫我們探看探看如何?”
“是!”九霄未曾表示半點疑問便去了,昨晚上,鳳九歌讓他進入空間去見墨非離了,自然亦只是墨非離的魂體,然墨非離讓他絕對聽命于鳳九歌!主子都發了話,他哪兒敢違背,更何況,他亦越瞧鳳九歌越是順眼了!
至于旁邊大船上的那位,呵~若是她知曉主子就在這里,且她的一舉一動,主子都清清楚楚,怕是不會由著那紫東雄如此殘忍的拋棄自己人了吧?!
她還得在主子面前端著溫柔可人,善良美好的虛偽模樣呢!
呵~所謂圣女!
便在九霄離開了半個時辰后,紫東雄卻又做出了另一更為卑鄙的舉動,眼看大船快要沉沒,他竟直接將大船往鳳九歌等人的小船上靠了過來,并率先跳上了小船!
左未清手持長劍上了前,指向紫東雄,滿目怒火的道:“東副堂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沒長眼睛嗎?”紫東雄惡聲惡氣的道:“那大船快沉了!我自然要帶著人上你們的船!”
“你的船要沉了,關我們什么事?憑什么來我們船上?”左未清道:“來的時候可就說好了,我們與你們,是同行不同路!況,我們的船小,根本容不下你們,還不快走!否則,我能忍了你,我這劍可忍不得你!”
“我可沒有征求你們的同意!這船,我上來了,可就不打算下去了!要么,你們就帶上我們一起上島,要么就一起送死!”紫東雄道:“左未清,你就是個永遠沖不破三品仙階的廢物,還敢在我面前叫囂!真要打?你打得過我嗎?手下敗將!”
見過可恥的,沒見過這般可恥的!竟是要生生的來霸占這小船?!還是他曾使了黑暗手段試圖損毀的船!
卻還說出這般侮辱人的話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未清揮劍便要朝著紫東雄刺殺……卻,有一只纖纖玉手抓住了他握劍的手……是鳳九歌。
此時,已然有近二十人跳上了小船,驟然增加的重量,使得小船吃水加深,左右搖晃……
鳳九歌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那些不速之客,勾起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是說來,東副堂主,這是打算硬搶了?便不覺得臉皮犯羞?要知曉,你可是讓人在我們這小船上鑿了許多小洞的!若不是我們想到了補救的辦法,此刻,怕是已然葬身海中了呢!”
“你在胡說些什么?本副堂主聽不懂!”紫東雄張口否認,又道:“鳳九歌,你不過是個外人,我凌云閣能將這黑冥船借給你用,且這東西我們都知曉,是有借沒還的!自然也有權利收回,你若是乖乖的將我們搭乘上岸,本副堂主也就不說將船收回這話了,否則,你就自己游到毒島去吧!你這身體不是能抵抗多種毒物嗎?本副堂主還真想看看,你能游多遠!”
說著,他還故意將鳳九歌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著看著,那眼里竟還流露出些許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