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話,立刻讓我心里倍感難受,不管武正闖了多大的禍,我爹對他的關心還是一如既往,不會改變,這讓我心生嫉妒。
這種嫉妒,立刻變成了我對武正的恨意,雖然武正的惡作劇并沒有導致牛阿姨死,但想到武正來浦江才短短數天的時間,就給我惹出了這么多麻煩,我沒好氣的說:“沒有!他死了才好!”
我嘴上詛咒著武正,心里卻滿是疑惑,武正為什么要去老家灣?難道是認為自己害死了牛阿姨而慌不擇路去老家灣避禍?
老家灣陰氣極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惹鬼上身,丟掉性命,可一想到武正浦江給我惹下的諸多麻煩,對他的恨意就更重幾分,死了也干凈,眼不見心不煩。
我生硬的回答,讓我爹臉色異常的難堪,這讓我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生出了些許快意,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個爛賭,一個貪財,家里怎么就出了兩個這種玩意兒。
“聽念弟說,明天你們就要回去?”我假裝吃驚的問姥爺。
“回去,回去,這事鬧的,唉……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走。”姥爺臉上掛著不安,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他感到措手不及。
“哥,我不回去。”念弟突然說。
“不行!你也得回去。”我斷然決絕,此時我身邊危險重重,實在不想讓任何一個家人受到牽連,而發生不測。
“我不回山溝去,我要在浦江,如果你非要讓我回去,我肯定會不高興,一不高興就會胡言亂語,一胡言亂語就會搞得家里雞犬不寧。”念弟煞有介事的說,還不時用眼睛偷看我的表情。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她回家,她就將鬼娃娃的事情講出來,這件事肯定會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特別是我姥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孫子,有了給老馬家傳宗接代的香火,怎么會讓我繼續留在浦江。
可此時,我卻對念弟毫無辦法,既不能堵她的嘴,也不敢喝斥讓她收聲,只好用眼睛瞪她,同時我也終于明白,念弟爽快的答應幫我說服家人離開浦江,原來也是有目的的,她在這里等著我。
這小丫頭片子,心眼真多啊!
“阿修,你就讓念弟留下來吧,你那未來丈母娘突發心臟病死了,生活肯定會亂一陣,讓念弟留下來也好照顧你。”
大舅的話,讓我直皺眉,什么叫照顧我?難道想要念弟給我做保姆?
雖然大舅的話比較欠妥,但立刻得到了姥爺的支持,“對,讓念弟留下來照顧你。”
這時,念弟就偷偷地向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看來這事只能依照姥爺的意思辦了。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將家人送到了火車站,送他們上了火車之后,就又立刻趕去了醫院,因為昨天晚上,薛靜雅給我打來電話說,今天欣欣會帶著牛阿姨的骨灰離開浦江。
這讓我感到非常吃驚,吃驚的并不是牛阿姨已經被火化成了骨灰,而是欣欣會這么快的離開浦江。
我開車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正好看見欣欣背著包從醫院大樓中走出來,她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四下張望。
我將車停在路邊,念弟就要下車,我立刻攔住了她,念弟就不解的看著我,問:“咱們不是來接人的?”
“不是,來送人的。”
念弟歪著腦袋,看著我,又說:“難道你們分手了?”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向欣欣,此時欣欣已經從臺階上走了下來,一面走,一面不停的向左右看。
很快欣欣就從醫院里走了出來,站在路邊打車。一輛出租車停在她的面前,欣欣拉開車門,又左顧右盼了一番,才有些不舍的上了車。
“她肯定是在找你,看你有沒有來送她。”念弟說。
念弟見我不說話,又說:“她一定很愛你,和你分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看向念弟,見她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問:“為什么要這么說?”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
本以為念弟會說出什么有理有據的憑證來,沒想到卻說是女人的第六感,這讓感到有些失望。
“哥,咱們現在去哪里?”念弟看著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出租車。
我想了想,說:“先去把別墅打掃一下,然后你搬回我家住。”
我開車返回別墅,和念弟一起將別墅徹底打掃了一遍,又給孫倩打去電話,感謝她能為我提供住處,電話中的孫倩心情不錯,在得知我家人已經回了老家后,就失望的嘆了口氣,然后問我念弟有沒有留下來。我無奈的說留下來了,就在我身邊。
孫倩立刻就打開了話匣子,直夸念弟心思敏捷,任何事情稍一點就會,放在內衣店絕對是把好手。這讓我很是不解,孫倩只帶念弟去過一次內衣店,怎么就會如此的器重念弟?
念弟已經從電話中聽到了孫倩的聲音,在我看向她時,念弟局向我伸出了兩個手指,比出了勝利的手勢。
說實話,對于念弟的了解,我只停留從爹娘的只言片語中,可是如果細想的話,就會發現,每次爹娘提起大舅家的五個女孩時,總會提到念弟的名字,這也足以證明了她的不同之處。
看來念弟雖然一直窩在山溝里,歲數也不大,卻也是個精明的人。
當我和念弟回到家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將念弟安排妥當后,就又迫不及待的出了家門,開車向萬壽山駛去。
萬壽山在夜色中,依然撲朔迷離,就像我此時的心境,那個老太婆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