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坤接完電話,一臉焦急的走了回來,我忙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喬坤不好意思的說:“我有些事必須要去處理一下,我先派人將你們先送回去。行不行?”
“既然有事,喬公子可以先走,不用管我們,我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何泰擺擺手說。
“這樣行嗎”喬坤轉(zhuǎn)頭看向我說。
我回答說可以,喬坤要離開,從心里說我還是感到高興的,畢竟有些話不好當(dāng)著喬坤說。
喬坤走時趁何泰不注意,低聲對我說:“馬哥,這位姓的何道士我并不信任他,麻煩你幫我盯住他?!?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說這見外的話了。”
喬坤感激的向我點點頭,又向何泰道了一聲別,只留下了四個人陪著我與何泰,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這時房間里的東西都已經(jīng)搬空,留下的四個人就百無聊賴的靠在門口抽煙,何泰就帶著我往二樓走。
樓梯是木制的,本來是鋪著地毯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所剩不多,大部分都被老鼠之類的東西咬走了。
我跟在何泰身后往樓上走,人踩在樓梯上,就發(fā)出了難聽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從木縫中還有擠出了許多塵土,撲簌簌地往下掉,讓人擔(dān)心整個樓梯隨時都可能坍塌。
登上二樓,我就發(fā)現(xiàn)二樓的殘舊情形,比起大廳來,簡直有過而無不及,甚至很多門框都已經(jīng)破損,掉皮。
何泰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整棟房子雖然都重新拉了線,裝了燈,但也只是在大廳和過道中,房間里面并沒有。
門開著,只能借助走廊中的光,看清楚房間里的擺設(shè)。這間房子很大,在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大木床,床的四個角木架子支撐著,讓整張床看起來像是一個閣樓的頂部。
何泰先走到窗前,伸手去拉窗戶上窗簾,只稍微一用力,整個窗簾“呼”的一聲,就掉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從窗戶中透進來,讓房間中明亮了許多。
這時,我看到床上疊著被子,但是被子卻又成了老鼠最佳繁殖的地方,房間里一變的亮起來,就有許多還不會爬的小老鼠從破舊的被子里跌落了出來,不停的扭動著粉紅色的身子……
何泰點上一只紅色的蠟燭,放在了屋子的西北角,然后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把銅鈴,嘴中念念有詞,搖著鈴鐺就開始在房間里走動。
跳動的火光讓整個房間看起來充滿了詭異感。
十幾分鐘后,何泰終于停了下來,將法器收了起來,開口說:“掀開床上的被褥?!?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床邊,那些從被褥里跌出來小老鼠,顫顫巍巍的扭動著身子,我捏起被褥的一角,猛的掀開。
被褥被掀開的之際,我立刻聞到了無與倫比的腥臭味,看似完整的被褥也立刻成了一塊塊的爛布和棉絮,一團一團的小老鼠就被抖落到了床上,因為我用力過大,好幾只還掉到了地上。
這些小老鼠數(shù)量之多,令人咂舌,少說也得有五六十只,更令人吃驚的是,被褥中竟然還有數(shù)不清的蛋。這難道是蛇蛋?
我捏著鼻子,后退好幾步,何泰立刻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黃色的布包,打開布包,抓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撒了起來。
就在這時,燃著的蠟燭在無風(fēng)的情況下,火苗突然東倒西歪的搖晃起來,我立刻感到了一絲不安,向門口的方向移動了兩步。
何泰面色沉重,嘴中叨念著,立刻盤腿坐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東西?”樓下傳來了人的驚叫。
“??!呀!有鬼!”
幾聲尖叫后,我就聽到了有人落荒而逃的腳步聲,很快又聽到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我忙奔向窗口向外看去,還沒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覺到一個黑影向窗戶,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抬手去擋。
但卻沒有任何感覺。
我驚駭?shù)南虼巴饪戳丝?,只看到一輛汽車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不見了。我忙轉(zhuǎn)頭看向何泰,不禁嚇了一跳。何泰的身邊竟然站著一個……一個……一個鬼!
那肯定是一個鬼!可我卻一時無法形容它的樣子,之前我所見的鬼都是人形,但這個完全不是。
它站著與何泰坐著一般高,雖然長著手腳,但整個身子就像是水桶一樣,特別是它兩腿之間,長了一個大家伙,那玩意和它的腦袋一樣大,就如同長了兩個腦袋,如果將它倒立,十之八九就會混淆。
我手心中捏著汗,一動也不敢動,這是到底個什么鬼?
那玩意兒對我視而不見,圍著坐在地上的何泰轉(zhuǎn)圈,一邊轉(zhuǎn)圈一邊手舞足蹈的上下亂竄,上下兩個“腦袋”一起晃動,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罵街。
何泰閉著眼睛,嘴巴卻沒有停,嘟嘟囔囔像是在說話??晌衣犃税胩?,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覺得后背冷嗖嗖地直冒涼氣。
也可能是那鬼玩意兒累了(如果鬼也會累的話),也可能是何泰說服了對方,總之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那東西終于安靜了下來,坐在了何泰的對面。
何泰長出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抬手一指,正好指向我,這讓我心中不由的一驚。
何泰什么意思?難道要鬼來害我?
那鬼東西扭頭看了看我,就開始搖頭,然后咧著嘴從地上跳了起來,又開始圍著何泰轉(zhuǎn)圈,何泰無奈的搖了搖頭,忙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張符咒,在聽到何泰發(fā)出“喏”的一聲之后,那鬼玩意就向著門口奔去,轉(zhuǎn)瞬不見了!
我如蒙特赦,但立刻怒火中燒,沖上前一把將何泰從地上揪了起來:“你剛才為什么指我?你想害我!”
何泰睜開眼,不緊不慢地說:“我要害你,何必等到現(xiàn)在,你先松手。”何泰和我高矮差不多,但身子卻很單薄,我相信要將他制服,不會費吹灰之力。
“你指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它說了什么?”我不依不饒的問。
“剛才那就是厭媚鬼,我勸它離開,它不同意,我指你,是在警告它,你會將它的打入鬼道,但它不相信?!?
“你少他媽的跟我鬼扯,一道教沒有一個好東西!胡一山在哪里快說!”我怒視著何泰。
“我也在找他,其實咱們可以成為朋友!”何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