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東示意我坐下,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老蔡,老蔡立刻會意,沖我笑了笑,沒說話,轉身出了書房。
“馬大師,既然知道我們霍家發生的事情,想必也是高人,那我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最近我兒子回來了。”
聽了霍啟東的話,讓我一驚,霍梓琦三年前不是早就死了嗎?而且尸體都被被薛靜雅帶走銷毀了,怎么會回來了?
“令公子不是在三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嗎?”我說。
霍啟東點點頭,說:“但是在一個月前,也就是他母親出事后的第三天,他回來了。”
我立刻開始猜測“霍梓琦回來了”是什么意思。霍梓琦回來了肯定不是說,霍梓琦成了大活人,因為如果是“活”著回來的,霍啟東完全沒有必要找柳紅,然后認為我這個“馬大師”是柳紅找來的幫手。
所以我立刻斷定,霍梓琦應該是“死”著回來的,也就是說鬼魂回來了,因為當時,薛靜雅曾經說過,霍梓琦的陰魂在日本。
“霍公子的鬼魂回家了?”我問。
“可能是。”霍啟東沉吟好半天才回答。
“什么叫可能是?”我有些不解。
“因為那個人并不是梓琦,但又是梓琦。”霍啟東臉上滿是痛苦。
那個人?難道回來的不是鬼?而是人!
我一時不明白霍啟東的話,問他是什么意思。
“那個人是乞丐,但是他說話的聲音,所知道的事情,卻證明他就是梓琦。”霍啟東喃喃地說道。
“您是說對方的言行都是您的兒子,但是長相卻是另一個人?”
“對,對。”霍啟東忙說。
我瞬間想到了鬼上身,但我還是試探著問:“會不會是有人假冒?”
“不會,絕對不會。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表情,走路的姿勢都可以模仿,但是思想和記憶不能,他為了證明自己就是我兒子,甚至還從院子里挖出了一個梓琦小時候,埋在院子里的玩具,那個玩具我記得很清楚,是梓琦八歲那年,我送給他的一把玩具手槍。”
“玩具手槍?”
“對,梓琦小時候經常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埋起來。同時,他還能講出很多只有我們父子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您是認為令郎的鬼魂附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然后回來了?”我又問。
霍啟東點了點頭,說:“所以我才找柳紅幫忙。”
“您認為我就是柳紅找來的人,所以就立刻約見了我。”
“對。”
“您現在對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幫忙?”
“是。”霍啟東非常直白的說。
“想讓我幫什么?”我問。
“幫我超渡梓琦的亡靈。我不想讓梓琦死了還停留在陽間,雖然我知道他回來是為了盡孝心,為了陪我這個老頭子,但人死不能復生,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笑了起來說:“霍老爺子,既然您已經找了柳紅,為什么不等柳紅,而改變主意,想讓我來幫忙呢?”
霍啟東說:“我等不及了。而且柳紅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心說,柳紅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霍梓琦的鬼魂一直被日本邪教禁錮在日本的,柳紅又是邪教中人,現在霍梓琦的鬼魂突然出現,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柳紅又怎么會找人來超渡霍梓琦的亡靈。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自己完全可以借超渡霍梓琦亡靈這件事,逼柳紅現身啊。看來這次果然沒白來。
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是個冒牌大師,即使有心,也是無力。不過還好,霍啟東的話中還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并不信任柳紅。
既然霍啟東說柳紅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肯定也是有證據的,那我就不妨多了解了解。
“據我所知,柳紅與霍家的關系應該有些淵源,他不至于袖手旁觀吧?”
霍啟東笑了笑,說:“確實有些淵源,柳紅的父親和我是戰友,曾經一起參加過對越反擊戰,退伍后一起經商,后來因國內的環境突變,他父親就偷渡去了日本,靠著一股拼勁,也闖出了一番事業,不瞞你說,霍家的生意能夠做大,也多虧了柳紅的父親。”
我立刻想到了霍家是做國際外貿起家的,而且主要針對日本的進出口,看來霍家這潭水可真夠深的。
霍啟東繼續說:“柳紅大學是在國內讀的,因為我和他父親是戰友,又加上有生意上的往來,梓琦和柳紅也就來往的比較密切,不過柳紅身上有很多不好的習氣,梓琦也免不了沾染了一些。至于為什么說他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是因為我最近找人查了柳紅的行蹤,發現他除了每天出入一些娛樂場所外,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事情。”
“找超渡亡靈的法師,也沒有必要整天東奔西走,通過電話也可以聯系。也許您誤會他了。”我說。
霍啟東冷笑了起來,說:“我一直也是這么認為,但見到你以后,才發現這他根本就在敷衍我。”
“為什么?”我有點吃驚。
“因為我讓人查過這段時間柳紅所有通話記錄,他對外只打過五個電話,其中四個是到日本的,另一個就是你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一開始認為你是他找來,為梓琦超渡亡靈的原因。”
霍啟東的話,讓我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竟然只通過柳紅的一個電話,就能查到我姓誰名誰,這該是一個多么龐大而復雜的情報網?簡直令我無法想象。
“既然您能查到這么多,那也一定知道柳紅現在什么地方吧?”我問。
“知道。”霍啟東點點頭。
“霍老爺子,令郎的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先找到柳紅。”我說的很堅決。
“我可以告訴你。”
霍啟東說完,就拿起了電話,可還沒有打出去,管家老蔡走了進來。老蔡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霍啟東。
“什么事情?說吧。”霍啟東問。
“是,是,少爺回來了。”老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