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馬森和顧曉雅都坐在那張長條桌的兩端時, 托馬森第一次用打量對手的眼神看著顧曉雅:“看來是我過於自信了。”
“是的。”顧曉雅此刻顯得非常鎮靜,“您只知道我不會這條船上的所有遊戲,您不知道我其實善於賭石, 堵往往都有些相通之處的。”
“好吧,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安靜的堵完這一局吧。”托馬森收斂了最後一絲表情, 有些木然的瞟著顧曉雅, 眼裡的寒意, 讓顧曉雅心裡一驚。
這一局輪到顧曉雅先搖色子,顧曉雅還是按照和阿克蘇江約好的,捏住色, 盅就使勁的上下搖動起來,當耳邊仍然感覺到一陣風吹過的時候, 托馬森頭微微偏了一下, 看了一下旁邊的綠色窗簾, 那窗簾也在微微晃動,看來今天的海風真是有點大, 他竟然忘記讓人關門了,真是討厭,但他還是緊緊盯住顧曉雅的舉動沒有一絲遺漏。
在顧曉雅將色,盅按在桌上的剎那他將耳朵又貼到了桌面,猛然耳朵一陣輕微的刺痛,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 他憤怒的轉身周圍沒有任何東西, 甚至顧曉雅按在色, 盅上的手都沒有動過。
托馬森當然看不見東西, 那只是阿克蘇江駕馭著一根頭髮,灌注真氣刺了一下他的耳朵, 就是這輕輕的一下,讓他對顧曉雅色,盅裡的點數失去了最後判斷的機會,現在他只能靠猜測了。
“二一五,八點。”憑著多年的堵的經驗托馬森喊出了最後的答案。
顧曉雅的手在微微的抖著,這一局關係自己和安希北的右手,這裡是公海如果有別的辦法,不管是李成浩還是安希東和陳徵都不會讓自己和托馬森堵的。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解開謎底的,顧曉雅擡手輕輕一揭,三枚色,子清楚的出現在兩人面前,三一五,九點,顧曉雅輕輕的舒了口氣,將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她不想讓托馬森看見自己的手在顫抖。
托馬森在看見顧曉雅面前的色,子時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他沒有再多說一句抓過自己面前的色,盅就搖動起來,慢慢的搖著搖著,突然加速,快到顧曉雅甚至已經看不清楚那個色,盅了。
“砰——。”色,盅被托馬森狠狠的砸在桌上。
“小雅,五六十一點半,其中一個色,子碎了是,上面只有半點了。”阿克蘇江這次很清楚的把自己看見的告訴顧曉雅,“小雅,放心,這個桌子他不可能做任何小動作了。”
儘管知道自己已經贏了,顧曉雅還是不敢說出最後的結果,她怕會有意外出現,這次她真的輸不起。
咬了咬脣,顧曉雅很輕的吐出了幾個字:“五六半,十一點半,裡面有一個色,子碎了,只有半點。”
托馬森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顧曉雅,手順勢提起色,盅,果然和顧曉雅說的一模一樣,顧曉雅在看見那些色,子那刻,眼裡已經含滿了淚水,“安希北我們贏了。”
安希北聽見飛一樣衝了進來,抓住顧曉雅的手說不出話來。
李成浩走進來拉住兩人就往外走,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陳徵也將安希北抱在懷裡,安希北感覺到陳徵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是看陳徵沉著一張臉她也沒說話。
安希東招呼著其他人飛快的跟上去,郵輪的頂上停著皇耀集團的私人飛機,大家都不做聲默默的上了飛機。
在飛機盤旋著上升的時候,托馬森帶著他的保鏢衝了過來,看著飛到半空的飛機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臉上滿臉的兇狠。
陳徵掏出懷裡的搶遞給李成浩:“成浩,這次非常感謝你,你的這份情我陳徵記住了,以後有事只管說,只要我陳徵能做到的,一定辦。”
安希東也把懷裡的槍遞給李成浩:“謝了,兄弟。”
李成浩接過槍遞給旁邊的站著的三個黑衣人中的一個,“離開公海前處理掉。”
黑衣人接過搶把自己身上的搶也都拿出來放到了一個袋子裡。
“你們別這麼客氣,要說希北也算得上是我的家人,這些事不足掛齒。”李成浩笑著說。
剛纔的你在屋裡和托馬森對局的時候,李成浩讓他父親調來飛機停在郵輪上,說如果萬一你輸了,我們就動手,拼命也要保護你們上飛機。“陳徵對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顧曉雅和安希北解釋道。
從國內將飛機飛到公海並停在這艘有著托馬森股份的郵輪上,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何況還攜帶了武器,皇耀集團爲此做過些什麼,顧曉雅猜不出來,但肯定是付出了代價的:“成浩大哥,謝謝了。”顧曉雅眼圈微微泛紅。
“大嫂,成浩大哥,謝謝你們。”安希北也感動得哭了。
其實李成浩自己也沒想到在顧曉雅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可以爲她做到這種程度,這個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勝於雄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很愛很愛。
想到這,他臉色一沉看向王嘉雯:“嘉雯,剛纔我讓你給亨利威利奇打電話,你爲什麼支支吾吾不肯打,我們皇耀集團好歹也可以算得上你半個孃家吧,將來你就算嫁入了威利奇家族有我們皇耀這樣一個孃家對你也是很有益的吧。”
李文浩聽了有些不解:“哥哥,怎麼回事?”
“我給老爸打電話,說了這裡發生的事,他告訴我托馬森和新西蘭的威利奇家族一直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關係很不錯,讓嘉雯給亨利威利奇打個電話,如果托馬森肯主動放棄這個堵,局事情就簡單了。”李成浩說。
李文浩聽得微微皺眉看著此刻正低著頭漲得滿臉通紅的王嘉雯,這件事實在有些不像王嘉雯一貫處理事情的方式,這讓李文浩也有些奇怪,但是她沒有說話。
王嘉雯又支吾了半天才說:“成浩哥,不是我不想幫忙,只不過我當時也是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可能沒聽清楚你說的意思。”
這樣的解釋李成浩肯定是不相信的,當時的情況他很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王嘉雯不可能沒聽清楚,李成浩只瞪了王嘉雯一眼再沒有理他。
他這幅樣子看得王嘉雯很難受,一時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最後還是低下頭沒有說話。
李成浩的話讓安希北想起了什麼:“王嘉雯,開始我摔進9號房間的時候,我記得我回頭的時候明明看見你站在我旁邊的,你看見是誰推我了嗎?”
王嘉雯的臉上更加慘白了,慌忙搖頭:“當時很亂我真的沒看見,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摔了進去,我還想伸手拉你,沒拉住,不信,你問汪濛濛呀。”
汪濛濛一聽忙使勁點頭:“我是看見嘉雯姐想伸手拉你的,不過沒拉住。”
“不會是你推我的吧。”安希北看著汪濛濛隨口說了一句。
“我沒有,我沒有。”汪濛濛慌忙搖手。
安希北說話的時候,陳徵沒說話,一直看著王嘉雯和汪濛濛。
飛機上的人都看了看兩人然後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
飛機很快在申城降落,顧曉雅抱著安希北又蹦又跳,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分手的時候,顧曉雅走到李成浩跟前:“成浩大哥,這次真的謝謝你,我會一直記得的。”
李成浩深深的望著顧曉雅:“小雅,你好久沒喊我成浩大哥了,能聽到你這樣喊我,我很高興。”
顧曉雅調皮的一笑:“那我以後見面就喊,再見,成浩大哥。”
“小雅,你以後不許對著李成浩笑。”阿克蘇江很不滿意的盯著顧曉雅的背影說。
顧曉雅穿著白色的浴袍,手裡端了一杯紅酒正看著滿天的星星,想著白天發生的事。
聽見阿克蘇江的話,回過身來好笑的說:“人家費了那麼大的勁要救我,難道我要對他愁眉苦臉?!”
“是我救了你,你爲什麼不和我說謝謝,不對著我笑。”阿克蘇江很不滿意的嘟著嘴。
這樣的阿克蘇江讓顧曉雅的心變得很柔軟,“我們是一國的,說謝謝很多餘,我們天天對著,要是看見你就笑,你會覺得我是瘋子。”
“我一看見你就會想笑,說明我更喜歡你。”顧曉雅的安撫並沒有讓阿克蘇江滿意,仍然極力的在爲自己爭取權益。
“小江江,說好的高冷帥呢,你現在算什麼,小孩呀。”顧曉雅望著此刻靠著牆極爲不滿的望著自己的阿克蘇江,那極致的俊顏裡藏著狡黠的頑皮。
“我在墓裡高冷帥了幾千,再高冷帥下去,我會變成木乃伊。”阿克蘇江對自己現在的形象很喜歡的樣子。
“木乃伊?!”顧曉雅發現阿克蘇江的嘴裡又冒出了新詞,“你最近又看什麼書了?”
“沒有,是玩了那個。“阿克蘇江指著擺在桌上的電腦,有些得意的笑著。
“阿克蘇江,說好的,不許動我的電腦,你居然說話不算。”顧曉雅急了,抓起魂玉又扔進了櫃子裡盒子裡。
“好吧,好吧,大不了以後不動就好了,別關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阿克蘇江在盒子裡裝可憐。
“不放,你需要喘氣的嗎?”顧曉雅都阿克蘇江的逗得笑了起來。
我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了你,你在最適合相愛的歲月遇見了我,從此我們再也沒有分開過。
不論星河日落
不論歲月的年輪流轉
我們都會執手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