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在FCO國際機場降落的時候顧曉雅對于羅馬這座自己神游了無數次的城市竟然覺得自己沒辦法形容它了。
隨處可見的廣場、教堂、噴泉以及數不清的雕塑和繪畫, 構成一種完美的和諧,經過無數歲月的醞釀之后呈現出一種驚人的震撼。
“顧曉雅,我好像聽到了凱撒大帝的馬蹄聲和斗獸場的嘶吼。”安希北也有著一種被震撼的喜悅。“但是我更喜歡西班牙廣場的冰淇淋, 我一定要坐在赫本坐過的臺階上吃冰淇淋。
兩人拿出在機場買的Roma Pass卡, 坐上了免費的公交車, 一路上到處都是冰淇淋店和露天咖啡店, 里面的人不論男女都是衣冠楚楚。
公交車在離皮拉姆酒店不遠的車站停下, 胖胖的酒店老板抄著生硬的英語熱情的接待了顧曉雅和安希北。
在聽到安希北向他打聽西班牙廣場的路線的時候,胖老板滿臉皺紋的臉笑得像盛開的太陽花,在詳細的指出了路線后, 很紳士的像顧曉雅和安希北微微施禮,“美麗的姑娘們, 西班牙廣場是一個邂逅愛情的地方, 祝福你們能遇到奇跡。”
西班牙廣場的大臺階并沒有顧曉雅想象中的擁擠, 這座巴洛克大師貝尼尼的杰作,在赫本坐在上面把冰淇淋送到嘴邊時, 它注定成為了蕓蕓眾生對愛情的期待和夢想之地。
風卷起顧曉雅的碎花長裙,杏仁色的涼鞋露出白皙圓潤的腳趾,“希北,這兒——。”顧曉雅站在赫本坐過的那價臺階上朝遠處的安希北招手。
安希北手里舉著兩個當地的手工冰淇淋跑了上來,草莓味香氣在唇齒間彌散開來, 讓人的心情也變得甜蜜起來。
“安希北, 你希望遇見一個什么樣的人?”顧曉雅的舌頭輕輕卷過粉色的冰淇淋球黑色的長發飄在臉頰旁。
“沒有金錢, 沒有地位, 沒有任何附加的東西, 只是單純愛我安希北的人。”安希北的臉上有著顧曉雅都沒有見過的□□裸的純真。“那你呢?”
“嗯——,一個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顧曉雅沉吟了幾秒脫口而出。
“就這么簡單, 顧曉雅你也太好打發了吧。”安希北把手指伸進嘴里回味著那絲絲的甜蜜。
“你以為你有多好,愛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漂亮女孩,你只要站在這里一喊,滿大街的男人都做的到。”顧曉雅毫不客氣的把手里礦泉水朝著安希北撒去。
顧曉雅看著身后的安希北做出要撓癢的樣子,嚇得瘋狂的往前跑去,身后傳來安希北的笑罵聲。
跑了好久已經聽不到安希北的聲音,顧曉雅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居然沒有安希北了,自己站在一條巷子里,旁邊都是盛開的太陽花和五顏六色的月季圍繞著的古老歐式小屋。
“顧曉雅你瘋了跑那么快。”安希北的聲音出現在巷子口,當她看見周圍的環境時興奮得大喊起來,“顧曉雅,這里真漂亮,你怎么發現的,走我們進去看看。”
走過一個拐角和前面一樣都是纏滿了花的小屋,好像有不少游客在進進出出,原來這里是一條向游客販售各種工藝品的街道。
顧曉雅拉著安希北走進一個門口擺滿了各種花瓶和一些仿古的歐洲器皿的小店,老板是一個瘦高的意大利男人,看見顧曉雅他們進來熱情的招呼著,“哦,美麗的姑娘們,歡迎你們,我叫大衛,你們是來自華國嗎,我的曾祖父也去過那里,他說那里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大衛熱情的向她們兜售著他墻上的油畫,見顧曉雅她們沒有買的意思,大衛更加賣力了,把她們拉到一幅油畫前又介紹道,“這幅是阿爾凱迪恩佐的《威尼斯2002》,當然這幅不是他親筆畫的,但是是他學生臨摹的,而且你們在別人那一定買不到,只有我這里有,你知道我也是一個油畫愛好者,我和他的學生是最好的朋友。”
看著大衛巧舌如簧的推銷技巧讓顧曉雅忍不住想起了國內那些風景區某某一條街的情景,油然而生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隨意的伸手抓住那幅油畫的邊軸想應付一下大衛的熱情。
左手手心傳來的灼熱感讓顧曉雅一陣驚訝,一想不對呀,阿爾凱迪恩佐生于1946年就算這幅畫是阿爾凱迪恩佐的親筆畫這種灼熱的程度也不對,如果自己估計得不錯,這樣的灼熱程度應該是漢唐時期的物件。
雖然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但自從自己左手的異能存在以來還從沒有失誤過,還是先買下再說吧。
“好吧,這幅畫多少錢?”顧曉雅的英語日常用是足夠了的。
大衛一看顧曉雅要買驚喜得咧著一張嘴,伸出兩根手指,“二千歐元。”
二千歐元折合一萬多人民幣顧曉雅并不覺得貴,正想隨意砍砍價就買下的。
“二千歐元,你搶錢呀,這幅畫的風格和阿爾凱迪恩佐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他學生臨摹的呢,我看是你自己畫的吧。”安希北指著大衛指尖殘留的顏料痕跡。
大衛聽見安希北的話臉上略有一絲尷尬,但還是辯解著:“哦,我確實是一個油畫愛好者,但是這幅畫真的是阿爾凱迪恩佐的學生臨摹的,這樣吧,如果你們喜歡就一千五百歐元。”
“二百歐元。”安希北以在東大街的砍價氣勢毫不猶豫的喊道。
當大衛在安希北的強攻下以八百歐元成交時,她好像才想起什么一樣,“顧曉雅你是要買這幅畫嗎?”
由于安希北一直習慣性的用著英語,大衛有些聽懂了安希北的話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雖然這幅畫確實是他自己畫的,可也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還拆了家里一幅畫的邊軸才裱裝好的。
顧曉雅看著大衛的臉色忙點點頭。
在顧曉雅背著那幅畫走出店門的時候大衛還追出來要安希北的電話,嚇得安希北拉住顧曉雅一頓狂奔。
“你跑什么,看你剛才砍價的氣勢還怕他呀。”
“意大利可是有黑幫的,萬一他是混黑幫的那我們不死定了。”安希北裝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小姑娘,前面有鉆石撿。”一句熟悉的申城話在顧曉雅的耳邊飄過,身邊飛快的跑過幾個各種膚色的人,顧曉雅甚至沒看清楚是誰說的那句話。
安希北眼睛一亮跟著那些人就往前跑,看著安希北奔跑的樣子顧曉雅根本沒法想象那個踩著高跟鞋穿著香奈兒裙子優雅得像女神一樣的安希北是前面那個跑起來像女神經一樣的人。
背著那幅畫跟在安希北后面跑了過去,顧曉雅才發現那也是一家小店,門口放著兩竹筐黑黃的石頭,前面的人排著對遞給那個比港島去世的那個女主持人還胖的黑人老板娘二歐元,然后在筐子里任意挑選一塊石頭,老板娘接過來把石頭放在手邊的機器上飛快的切割起來,當一整塊石頭都被切割成一片片的石塊的時候,老板娘非常熟練的聳聳肩表示遺憾,邊挑選其中幾片石塊放到另一個機器旁,讓付錢的人挑選自己喜歡的圖案,飛快的把石塊切成那人選中的圖案,再從柜臺里選出一個彩編的繩子系好,掛到那個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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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帶著二歐元買來的項鏈意猶未盡的離開了,這讓顧曉雅懷疑安希北找錯了地方,“這里有鉆石嗎?”顧曉雅指著那些石頭充滿懷疑的問安希北。
“有。”安希北神情興奮的指著柜臺里一塊還沒有加工的鉆石,“這就是開始一個游客從里面挑的石頭里切出來的。
“這里真的還有一塊鉆石。”阿克蘇江的聲音里有著午睡才起的慵懶。
二歐元的鉆石,這讓顧曉雅異常興奮,以小搏大是人類一切興奮的出發點,不信你可以好好想想,比如炒股,炒房,所以一切可以擊中你興奮點的事幾乎都是以小搏大。
“在哪里呀,快告訴我。”
“在左邊那個框子的最底層的左下角。”
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有意還是無意,阿克蘇江說的那塊石頭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的躺著框子的一角。
等排到安希北的時候,她大聲的喊著,“小雅,你來挑。”
顧曉雅毫不猶豫的走過去指著那塊石頭,老板娘應該是毫不知情的,她只是笑呵呵的朝身邊的一個男孩示意了一下,那個男孩就走過來把那塊石頭從框子底下翻出來遞給老板娘,老板娘飛快的開動著機器。
當那顆藍色的鉆石被切出來的時候,后面的人再一次沸騰起來,排隊的人又再不停的增加。
當老板娘問顧曉雅想做什么的時候,顧曉雅拉著安希北的手,“給我們倆一人做一個戒指。”
老板娘寫好收據昧,走過來給顧曉雅一個大大的擁抱,“祝賀你,寶貝。”
那濃郁的香水味讓顧曉雅有些銷魂的感覺,忙掙脫了出來跑到安希北身邊,安希北正接電話,看顧曉雅過來匆匆掛了電話,笑得有些得意,“顧曉雅,你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啊。”
顧曉雅搖著手里的收據,“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安希北笑得像撿到了折扣品的加菲貓,眼睛里冒出的都是得意的泡泡,“我哥剛才來電話了,汪宏棟切開了那塊毛料,除了窗口那薄薄的一片翡翠以外都是石頭,據安希東說,他氣得眉毛都變白了,你可要小心了,王婉真可是在到處打聽你呢。”
“難道現在毛料也實行三包了嗎?”顧曉雅有一種終于將黏在衣服上的口香糖處理掉了的感覺,據說這是一種強迫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