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良先跑了過去,隨后眾人也跟著跑了過去。
張塵看了楊大春一眼,點了點頭,也跑了過去。
張塵跑過去一看,卻見滿地的紙灰和碎裂的符紙,張塵臉色一沉,這正是當時他跟那具僵尸搏斗時所留下的。
那一幕仿佛還歷歷在目,一股壓抑感瞬間襲上心頭。
這時卻見楊大春走了過來,一手搭著他的肩膀,微微地搖了搖頭。
張塵心下會意,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地揉了揉臉,努力壓下了這令人不安的情緒。
“這里已經有人進來過了,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這里應該曾經發生過一場搏斗。”那老頭子一雙眼睛微瞇著,看上去有些膽小猥瑣。
張塵聽阮良介紹過他的名字,叫公孫實,也是一個風水先生,只是不知道偏向哪一行。
可能是因為這洞里干燥的原因,這些碎裂的符紙一點也沒受潮的跡象。
張塵看著這巨大的洞穴,不由得感慨起來,這古人的力量和智慧還真是不能小看了。單單是鑿出這么大一個空間就不是一個小工程,更不用說還要鋪上大量整齊的大理石地板。
古代沒有現代這種高科技,很難想象這是一鑿一鑿鑿出來的。
場地中間正有一個近一百平米的大祭臺,張塵跳了上去,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還在,棺材蓋掉落在了邊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棺材口。
即使時隔多日,但張塵看到這東西還是有些犯怵。那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剛才,那種與鬼魅擠成一團,被咬到體無完膚的仍然很真實地體驗到。
不知什么時候,手上竟豎起了雞皮疙瘩,汗毛根根都豎了起來。
張塵慢慢地向那口棺材探去,那黑漆漆的棺材口便漸漸地出現在他眼前。張塵的冷汗都冒了起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具僵尸還躺在里面,突然給自己來那么一下。
張塵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既一心想找到那個東西,現在又來到了這里,卻又害怕起來。
不由得嘲笑自己,還真是葉公好龍。
但讓張塵害怕又期待的事情卻沒有出現,里面空空如也。“等等,那里面好像有個什么東西,似乎是個印記。”張塵心里咯噔一聲。
似乎是一朵花的模樣,張塵想起來了,跟在磚頭里面砸出來的花一模一樣,連忙向眾人招呼道。
依舊是阮良第一個到達,他看了看棺材里的印記,頓時變得激動起來,連忙從背包里拿出那朵金黃*色的花,小心翼翼地往棺材里的印記放了下去。
那朵花一挨近印記,便慢慢地契合下去,竟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緊接著從棺材里傳出一陣陣機關傳動的聲音,地面竟劇烈地顫抖起來。
眾人只覺得腳下頓時像踩在棉花里一般,但這里的人幾乎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倒也不會害怕什么的,只是臉色都變得異常沉重。
緊接著祭臺旁邊的大理石地板其中的幾處竟然緩緩升了起來,赫然是一副副半米寬三米長的石棺。
張塵剛才在下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幾些地方,因為這些地方的大理石比別處要稍稍圓滑一些,看著有些怪異,不曾想竟然是一個石棺。
這些石棺有規律地布在四周,張塵心里數了數,竟有八口之多,一樣的材質,一樣的大小,就連顏色也是一樣的。
“這是什么?”張塵看著這壯觀的場面深吸了一口氣。
“九星玄棺,傳說寶物就在這其中的一口棺材里面,其他的棺材都封印著強大的怪物,但具體是哪一個棺材卻沒有人得知,也從來沒有人拿到過。”阮良沉聲道。
“這里明明只有八口棺材,為什么叫九星玄棺?”張塵沉聲問道。
阮良指著祭壇上的那口金絲楠木造就的棺材道:“那是因為你少數了這上面的這一口棺材,事實上這上面這一口棺材才是真正的主棺,也就是說寶貝就在下面。”
“那也就是說,我們無須理會外面的這八口棺材,直接打開上面的這一個就可以了,是這樣嗎?”宋玉軒道。
“據我所知,雖然上面這口棺材是主棺,也是寶物所在,但開啟的機關卻是在下面的八口棺材里。”阮良搖了搖頭道。
張塵想了想,終于鼓起勇氣問道:“現在都到了這里了,是不是也應該把我們到這里要找的寶物告訴我們了,總不能大家忙活半天連自己要找的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吧。”
張塵這話一出,所有人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阮良,只等著他說話。
阮良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托著下巴沉默了一會才道:“好,既然大家問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我們這樣要找的東西便是往生花,就是跟剛才那金花一模一樣的東西。”
“作什么用的?”莫千柔問道,眼睛里似乎一閃一閃的。
“這種花生長在極陰暗的地方,卻出淤泥而不染,十分圣潔,能消業障,且千年不腐。我爺爺已經時日無多,經過這么多年的打拼,掙下這江山的同時也讓別人破產無數,很多人因為他而弄得支離破碎,家破人亡,因此惹出種種惡業。”
“臨死了才良心發現,但卻惡夢纏身,不敢稍有閉眼,身體便每況愈下。所以我經過多方打聽,終于在一個朋友口中知道這一消息,但這東西生長在極陰之處,常人進不去,所以我便策劃了那件事情。”
“事實是那個女人早已經死了,只不過那男人不舍得她死去,又恰逢我當時在場,便讓她以另一種形式多活一些時日,卻不想被張塵撞見了,只能說是時也命也,卻也因禍得福,給我招來兩個福將,要不是他們兩個,今天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墓道里,哪里還能站在這里。”
阮良說著話,向張塵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笑著說道:“真是要謝謝你們兩個。事后另有重謝。”
張塵頓時感覺到背后一陣涼意,這是要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啊。雖說這話不假,但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讓其他人作何感想。
“重謝就不必了,本來大家一起來到這里,就應該各出一份力的。按以前說好的來就可以了。現在最的是相互配合,找到寶物,安全離開這里。”張塵擺了擺手道。
這阮良的話聽起來,似乎是那么一回事,也沒有什么錯漏的地方,但張塵總覺得他在說謊,前些天他們遇見那個子母雙煞,它可不是那么說的,這里面絕對另有隱情。
而這真的是往生花嗎?就因為消除一個業障,就要動用這么大的力量,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找。
張塵朝其他人看了看,各人臉上的表情不一,顯然也是各懷心事。
這個答案眾人似乎也算是滿意,至少沒人提出其他的問題了,但具體怎么樣就只有天知道了。
張塵剛進入那幢豪華別墅的時候看到那老頭子,他眼中并沒有絲毫釋然的意思,反而是透著詭異的寒光,絕對不像看淡生死的模樣。
現在的情況是要么連阮良也被騙了,要么就是他合著那老頭子一起來欺騙這些人。不管怎么樣,自己都是被蒙鼓里的那個。
張塵朝楊大春和宋玉軒使了個眼色,三人離開眾人,確保其他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張塵才壓低聲音道:“你們怎么看?”
宋玉軒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楊大春接過話去,道:“這人說的話有問題,虛虛實實的不可全信,呆會要小心一些。”
張塵低聲道:“保命第一,不要被人當槍使了。”
楊大春和宋玉軒齊齊點了點頭。
這時卻見其他人在阮良的帶領下向祭臺下走去,走到最近的那個棺材,圍著觀看起來。
不一會竟聽到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宋玉軒看著張塵兩人道。
張塵三人走近那口石棺,朝那棺材上面看去,只見棺材四周刻滿了奇怪的紋路,像小孩的胡亂刻畫,上面刻的什么東西卻看不出來,像云朵又像是些奔跑中的動物,似是而非,直看得人頭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干什么呢?”突然耳邊傳來楊大春的聲音,緊接著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什么事啊?”張塵回過神來,只見楊大春和宋玉軒都在看著他,便問道。
“你剛才在看什么?都看魔怔了。”楊大春關心道。
“沒什么,就覺得這些紋路很是奇怪,似云非云,似物非物,也不知道刻的是些什么東西。”張塵指著上面的紋路道。
“別看了,辦正事。”宋玉軒朝阮良呶了呶嘴。
張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阮良此時正和他帶來的幾個身穿迷彩服的漢子在拆著背包,從里面拿出來一個跟背包一般大小的方形盒子。
那盒子拆開來,里面竟藏著十幾包暗紅色的液體。
張塵瞳孔一縮,上面似乎還印著某家醫院的字樣。
這竟是人血,張塵只覺得心里一陣發涼,是什么東西竟然要用到人血,難道說……。
在張塵呆滯的目光中,阮良拿起其中的一包血液,又用一把尖銳的椎子在石棺面上敲開了一個圓形的口子,仿佛他已經知道那里會有一個圓洞似的。
張塵看得明白,那地方對下去的位置正是人躺著的時候嘴巴的位置。
只見他把袋子剪開了一個口子,把血液順著洞口慢慢傾倒了下去。
不一會的功夫,只聽見石棺里一陣劇烈的抖動,一陣巨大的怪吼聲從里面傳了出來,幾乎把眾人的耳膜都要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