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云南話,更聽不懂苗語,不知道她跟黑骨精說了些什么,就獨自一人鉆進了草叢,往回走了,“她怎么了?”胖叔問。
黑骨精以往囂張的樣子蕩然無存,對著冷木頭說:“她說我們不管她,怕一個人進了山就出不來,非要讓我們在這里等她,等著她帶她孫女兒上來。”
呂老九撇撇嘴,“就她那樣還有孫女兒?她長成那德行,估計孫女兒長得也不怎么樣!”
“來都來了,半途她走了,我們怎么辦!攔住她!”胖叔怒道。
黑骨精搖搖頭,“草里面都是蠱蟲,不要命的盡管去追。”
“怎么辦?”我焦急的問。
“她讓我們等,那我們就等唄!”黑骨精坐下說。
呂老九不屑的說:“你倒是很聽那老妖婆的話啊!”
“奶奶的,我中了她的蠱,她的話我敢不聽嗎!”
呂老九一臉你活該的樣子說:“哼,人是你找的,在苗族,你招誰不好,非找一個老妖婆給我們帶路。”
“你以為爺愿意啊!”
韓曄分析了利弊,“黑骨精說的也是一個辦法,都這么長時間了,我們也不是一味的走山路來的,這樣在山林里繞了一圈,大家也看到了,這山里多是野獸,沒有她給我們驅蟲趕獸,我們根本走不出這里。”
“爺閱人無數,那里知道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忽悠了!”
“小姑娘?虧你還有臉說。”呂老九低聲嗡嗡了一句。
“你們沒見過那姑娘,那姑娘!哎……”
“長得不怎么樣吧?”呂老九頓時來了興致。
“水靈的很,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無邪,一點都不遜靈哥的女人。”
“那你是怎么中了她的蠱?”韓曄問。
黑骨精點了根煙,“我被她孫女騙到她家時,發現她房里干凈的不像樣,在這偏僻的山村,她的房間竟沒有一個蜘蛛網,當時就猜到了她們是誰,老子剛想要走,誰知這肚子痛的老子根本走不動道。”
他看我們有些疑問,頗有些尷尬,“我喝過那姑娘一杯水。”
呂老九笑:“活該,苗人的東西你也敢隨便吃。”
“他說那蟲子是方便我和她交流用的,還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座兇墓,如果想進去,必須驅除墓外的蠱蟲,還要躲開陰兵,最重要的是,這林中每到深夜,瘴氣特別濃,只有她的蠱蟲能幫我們抵抗這些毒氣。”
黑骨精說的話,別說是胖叔了,連我聽了都有些不靠譜,下蠱都能說的跟幫我們似得,我總覺得黑骨精不至于這么蠢:“她的話,你該不會信了吧?”
“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現在的情況還有別的選擇嗎?”
胖叔揚了揚下巴,呂老九立刻會意,從他背包里取出了好多小果子,大約跟花椒差不多大,我問:“這是什么?可以吃嗎?”
呂老九白了我一眼,“吃什么吃!這是防蠱的,缺心眼的多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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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于是我就多拿了一些,跟著他們的動作,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兜里。
這里所有人都比我聰明,所有人都比我考慮周全,無論我是不是他們這支隊伍里的外人,我都應該試著融入這個團隊,試著跟他們一起分析了下,“從我見蠱婆起,我一直覺得她笑的很假,很詭異,而且她不像是要與我們為敵,但她那笑容,似乎也不想和我們為友。”
胖叔也點了一支煙道:“這些在山村里居住的村民,基本上是從不外出的,排外性也特別強,對我們這些外人來說多少會有些排斥,她既然要和我們合作,給黑骨精下蠱提防我們可以理解,但這老妖婆把我們丟在這深山老林就有些說不通了。”
韓曄環視四周說:“不過這老太也沒打算真要害我們,你們看,她把蠱蟲留下,幫我們驅走了附近的野獸,蟲子,這塊地,還算安全。”
胖叔接著分析,“仔細想想,這老妖婆說的話也有幾分可信,你們想啊,這古墓建在這地段,附近有蠱蟲是不假,林中有瘴氣也不假,至于陰兵也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包括她給黑骨精下蠱,她話里話外,都是想讓我們帶上她,她還需要我們帶她進古墓,不可能馬上丟下我們不管。”
我狐疑道:“她到底想干嘛?”
呂老九一拍我的肩膀,“總之不是害咱們的,那咱們就等唄!”
“既然這塊地已經安全了,咱們就在這等她,都防著點那條蠱蟲。”說著韓曄在周圍撒了些防蟲粉。
我說:“在我這多撒點雄黃。”
這時胖叔抬頭看了下森林上空,“光線越來越弱了,一會兒可能會有瘴氣,先搭帳篷!”
依照這老婆婆的速度,我們確實要在這里過夜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胖叔,你確定咱們不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選在這山林中間搭帳篷嗎?”
胖叔沉吟了片刻,“如果晚上真有蟲子,哪兒都不安全。”
“就是,如果這個老妖婆敢耍什么花招,九爺出來弄不死她!”
得到話,我們就開始搭帳篷了,我和冷木頭一個帳篷,大家都知道黑骨精被下了蠱,也沒人愿意和他一個帳篷,于是他就被排擠在一個人的帳篷里了。
我們忙活了半天,終于忙活完了,不知是誰喊了句,“那蟲子呢!”
“什么蟲子。”然后我才想起來,我幾乎都忘了那條蟲子。
韓曄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快找找,跑哪了!”
呂老九怒道:“都怪你!明知道這里有個蠱蟲,這地方連個蜘蛛網都不會結了,你還撒什么驅蟲粉啊!這下好了,鬼知道它爬到誰肚子里了,還是爬走了!?”
呂老九說的我頭皮發麻,想起那條蟲子蠕動的惡心樣,我是巴不得它走,但是它若走了,晚上那些蛇,蟲子,再回來,就是真麻煩了。
韓曄也不甘示弱,“誰知道那老妖婆留下個蟲子就是一定幫我們的,也許它就是要趁我們不注意爬進身體里呢!”
我當時第一反應是帳篷,“真要走了,我們也找不著,千萬別爬進帳篷了,還是先檢查下我們的帳篷吧!”
當時我們都各自回去,里里外外檢查了一番,確認那只蟲子跑了無疑。
“那我們把這些驅蟲粉弄走?”我試探著問。
呂老九沒好氣的說:“弄個屁,怎么,你還指望蟲子長著腦子,還記得回來啊?等真到晚上,這點粉都不知道夠不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