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因為他的話停止了那么剎那,少女站在他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壓抑著自己的害怕,她真的很害怕,面對這樣一群隨時能把她的命掐在手心里的狼。
李國昌搓了搓手,看著周少司一眼說:“少司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滿意?沒關系,我可以再找來一些。”
周少司充耳不聞,對愣在桌角的少女說:“出去。”
沒有任何的溫度,他再次擰眉重復了一聲,這一次房間里沒一個人敢笑了。
兩個保鏢把剛站起來的女人反剪著手壓在地上,臉擠得變了形,依舊疾厲的對她吼:“蓁蓁!快出去!”。
包廂里的人又是一陣哄笑,有人還陰陽怪氣的說:“呦,姐妹情深啊,既然周少看不上她,你來伺候怎么樣?”。
周少司沒出聲,視線淡淡的掃過她的唇角,小丫頭的唇瓣被咬的泛著白色,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一動也不懂,他倒是好奇這個小丫頭想做什么,今天換成另外一個人,她都別想走出這個房間。
才是中學生,一個小丫頭片子,只不過覺得她剛才有那么一剎那像他曾經認識過的一個人,才會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被這些人會錯意。
沉默了一會兒,羅興忽然站起來,抓著小丫頭的胳膊就要往外扯。
“你這丫頭,是不是耳聾,周少讓你出去,還不快滾出去。”
周少司含笑的眸子驟然一沉,瞇了瞇,這時羅興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冰涼的門鎖咔噠一聲,門緩緩的被打開,他忽然聽到周少司不緊不慢的對李國昌說了一聲,“生意還是算了吧。”
羅興心里一緊,也忘記了把這個手里的人扔出去,松開她的衣領就往里面走,“別啊,周少,大家好說,好說。”
周少司嘴角微微的勾起,抬抬下巴說:“既然你今天這么忙,改天。”
李國昌立刻就明白了幾分,示意守在門口的保鏢把那個少女又抓了進來。
包廂的門再次被關進,被壓在地上的女人急的眼淚簌簌的落下來,“蓁蓁,你死人啊!老娘叫你跑,你沒長腿是吧!”。
“菲菲姐……”
陸蓁蓁剛要說話,就聽到李國昌一聲冷哼,兩個保鏢已經把菲菲扯了起來,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地落在菲菲的臉上,力道大的,瞬間就看到她嘴角緩緩的流淌下一縷血絲。
“菲菲姐!”,陸蓁蓁哭叫了一聲,緊緊地揪著褲腿,忽然跑到周少司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她跟前,眼淚不停的涌入出來,聲音顫抖著卑微的求饒,“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放過菲菲姐吧,你們想怎么樣都行,求求你,先生……”。
“混蛋!你們放開她!她才十四歲,你們這群畜生!不得好死!”
卑微的祈求在在場所有人的面前更是激起他們身為男人的狼性,羅興注意到周少司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神色,瞪了一下那兩個鉗制著菲菲的保鏢,怒罵:“平時沒喂飽你們是不是,連打個女人都這么沒力氣!是不是要我教教你們該怎么打人!”。
結果,就是菲菲被兩個彪形大漢一個架著,另一個不停的開著耳光。
她被人打過,知道那種疼痛,只是打一下,就好像把耳膜打穿了一樣,腦子全是懵的,臉在當時看不出來,但第二天卻會迅速的腫起來。
陸蓁蓁忽然放聲大哭,抓住周少司的褲腳,“先生,求求你……求求你……”,一遍一遍的哀求著,眼睜睜的看著菲菲被兩個保鏢打的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絕望的仰視著這個男人,希望他能高抬貴手,放過她和菲菲姐。
周少司緊抿著唇,沒出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憐。
可他從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為了她出頭,她能報答給他什么呢。
整個包廂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敢在出聲,也沒有一個人敢笑,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扇耳光的聲音,那些男人們如同神靈一般,把這些卑賤的女人踩在腳下,看著她們痛苦的掙扎。而那些平日的小姐們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在這樣的場面里,誰出頭,說不定明天看到的就是她們的尸體了。
陸蓁蓁絕望了,甚至連哭聲都發不出來,只能看著這一屋子人冷漠的目光。
菲菲姐嘴角的血絲緩緩的墜入空氣中,刺目而妖艷……
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沒有一個人……
“菲菲姐……”
沙啞的叫了一聲,陸蓁蓁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跪在周少司的腳下,白皙而瘦弱的手指從她的領口一顆一顆的解開,將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踩在腳下,手指顫抖著,將自己最美好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顆……
兩顆……
……
直到胸口,衣衫已經被她解開了大半,剛開始發育的身體在黑色的吊帶映襯下,肌膚勝雪,白如凝脂,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聲,黑色的吊帶下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先生,求求你……求求你……”。
她的意思那么的明顯,只要放過菲菲,她可以任由他處置。
“陸蓁蓁!你給我滾出去!”,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菲菲的口腔里發出來,再次被強壯的保鏢壓在沙發上,手臂以異常的狀態被壓在她的背上。
誰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做,盡管羅興剛在這房間里強迫了一個女人,可現在她是周少看上的,誰都知道周少對于女人的要求,忍不住都撇開了眼睛,就算少女的身體再怎么美,他們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惹禍上身。
周少司垂下眸子靜靜的望著眼淚從她的眼睛里涌出來,明明只是片刻的時間,房間里的人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
直到周少司彎下腰把陸蓁蓁的衣服緊緊地合在一起,摟著她起身,所有的人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今今天到此為止,別鬧的太過分了。”
話音剛落,兩個保鏢就拖著狼狽的菲菲出了包廂,陸蓁蓁扭過頭看著菲菲死死地扒著門框不出去,輕輕地搖了搖頭。
周少司這算是收下這個女孩了,李國昌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了下來,陪笑著說:“那下次生意再合作。”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著,陸蓁蓁緊緊地抓著周少司胸前的襯衫,把自己的頭埋進他的懷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全一些,那些人恍恍惚惚的說著什么,她都不懂,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有在他懷里才能安全的走出這個包廂。
冰涼而輕淺的呼吸拂在胸口,周少司把懷里的人向外稍微拉開了一些,可隨機就感覺到她更緊的附了上來,緊緊地抓住他,仿佛失去庇護的幼獸找到了新的依靠一般。
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親近他,可是她似乎很害怕,他知道如果他現在拋下她,她將面對的是什么。
這一屋子沒一個好東西,單單羅興和李國昌任隨便伸出一只手指,都能將她打入地獄。
“先走了,不用送。”,周少司抱著她的腰,將她向上一提,身體輕的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剛才那個女人似乎說過她有十四歲了?
十四歲的女孩子怎么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那么多,身體也這么輕,周少司眸中劃過一絲的異樣。
徑直抱著懷里的女人走出了包廂,將后面所有的不堪摔在了身后。
直到走出了包廂很遠,周少司垂下頭冷聲對懷里的人說:“抱夠了沒有?還不放手?”。
陸蓁蓁顫抖著想要撒開手,可是她動不了,渾身軟綿綿的,柔順的頭發被汗水打濕黏貼在她的額頭上,鼻尖是陌生的男人的氣息,他的目光真冷,可卻絲毫沒讓她感到害怕,比起這幾天她在酒吧里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如果周少司知道陸蓁蓁第一次看到她時,認為他是一個好人,肯定會嘲笑她的想法。
他周少司是個好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好人?
周少司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放開了抱著她腰的手,轉而掐住她的下巴,“放開手,聽到沒有?”。
清冷的聲音里有了一絲的不耐,只是當他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面對面的時候,周少司忍不住楞神了。
少女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兩只濕漉漉的眼睛里晶瑩的淚水滾動似落非落的樣子,鬢發黏在她的小臉上,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呼吸的樣子,這樣無害的人,像他這樣的人還真是很少看到。
一拳頭打在了棉花團上,周少司生平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無力。
如果對方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他或許可以在瞬間把他擺平。
偏偏對方是這樣一個人……
緩緩的松開手,周少司看著她緊緊地攥在自己胸前的手,冷漠的眼在酒吧里幽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現在沒人會傷害你了,放開手吧,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
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恍恍惚惚的看著他的嘴張張合合,那些聲音忽遠忽近的,她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可是迎接她的只有忽然而至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