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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夜的心中劃過巨大的疼痛,原來母親這些年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他卻一無所知,他更加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為何不早一點讓我知道?”
雖然貴為上官家的千金,而上官鵬將她當作王牌棋子,也善待有加,但一個坐在輪椅上終日靠人服侍照料才能生活的人,心里的痛苦是別人無法體會的,上官暮晴的確走過了一條艱難痛苦的路。復制址訪問 hp:
所以,她萬分痛恨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媽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這些年,都是因為放不下你啊。”
南宮夜趕緊握住上官暮晴的手,“媽,你不要這樣,回去后,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yī)生,一定要醫(yī)好你的腿。”
上官暮晴搖頭嘆息,“這么多年了,媽已經不奢望了,只是媽心中這股恨需要發(fā)泄,夜,媽要你為我復仇!我要南宮峻死,要蕭暮風死,要蕭家人全部去死!”
南宮夜一時無言,他答應過冷若冰,要放下那一切恩怨,可是現(xiàn)在,母親居然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她坐在輪椅上痛苦了這么多年,活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看到他為她報仇,他如何能拒絕?
上官鵬緊緊地凝視著南宮夜的眼睛,期待看到他怒海翻涌,破口承諾,那樣,他期待了三十年的局面就可以實現(xiàn)了,南宮父子相殘,冷若冰和她的孩子殞滅,上官葭琪成為新一任的南宮家主夫人,最好懷上南宮夜的孩子,然后他就可以殺死南宮夜,再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吞并南宮家的產業(yè)了。
當然了,上官葭琪懷不懷上南宮夜的孩子都沒問題,只要她成為南宮夜的妻子就可以了,沒有孩子他也可以出孩子,反正不過是一個傀儡。
但,南宮夜不是平凡人,他終是睿智的,上官鵬灼熱的目光,他感受到了,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更緊地握住了上官暮晴的手,“媽,這些年你受苦了,很多事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們回到龍城后,從長計議。”
上官暮晴點點頭,“好。”她的確有很多話要眼兒子說,她要徹底傾訴她當年所受的迫害和折磨,從此,兒子就是她手中的利劍,她要殺盡一切想殺的人。
上官鵬略感失望,但來日方長,上官暮晴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他還有耐心再等一等。
母子飽訴思念之后,上官暮晴終于笑了,拉著南宮夜的手,看向上官鵬,“夜,這是你的舅舅。”
南宮夜自然知道上官鵬,但南宮家與上官家從來井水不犯河水,毫無往來,今日在這里叫上官鵬一聲舅舅,他感到非常不適。
南宮夜淡淡地勾唇,“上官家主,這些年對我媽媽照顧有加,我非常感激。”
上官暮晴柔聲提醒,“夜,你該叫一聲舅舅。”
南宮夜威凜如帝王,那一聲舅舅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他是南宮夜,是高高在上的南宮家主,是全球商業(yè)神話,不可能隨便屈尊,更不可能向上官鵬屈尊,哪怕事實證明他真的是他舅舅。
上官鵬表現(xiàn)得非常善解人意,笑著制止了上官暮晴,“算了,夜才初來上官家,多有不適應,以后再叫也不遲。”
即而笑著看向南宮夜,“夜,我們血脈相連,以后有的是時間溝通感情,總之,這份親情是割不斷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家里人。”
在上官鵬的授意下,上官夫人、上官煒和上官暉紛紛與南宮夜打了招呼。
南宮夜何其睿智精明,他銳利的眸子似乎能夠望進人的靈魂深處,他準確地捕捉到了每一個人眼底的情緒,這些情緒在他的腦海里被反復琢磨過了,他斷定其中定有秘密。
最純粹的一個人莫過于上官暉,他看著南宮夜的眼神最為純凈友好,南宮夜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略有驚訝,上官暉與他的母親真的有幾分相像。好吧,他不得不承認,看著上官暉,他也生出了幾分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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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母親姓上官,但南宮夜真的不打算與上官家多有糾纏,所以簡單地認親寒暄之后,他當天便將母親接到了自己在奧都的別墅,管宇已經提前將一切打理妥當,在上官暮晴的要求下,上官葭琪自然一路跟隨。
在上官鵬多年精心的布置下,上官葭琪深得上官暮晴的歡心,簡直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自然也是有意讓上官葭琪嫁給南宮夜的,所以,要求上這葭琪跟隨去龍城,是她刻意提出來的。
雖然這么多年不見,但母親的心思,南宮夜還是能夠看明白的,但他不能拒絕母親的要求,只好期望時間來化解一切,他會慢慢地讓母親看到他與冷若冰相守的決心。
在奧都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南宮夜便命管宇安排回程飛機。
起飛之前,上官暉趕來相送,他自己也不知為什么,知道上官暮晴要離開奧都,他就突然生起許多失落的感覺,早早地就醒了,早飯也沒有吃便趕來告別。
上官家于他來說,是冰冷的,少了上官暮晴,他更覺得冰冷。
站在停機坪上,上官暉黑如點墨的眸子滿是濃濃的傷感,他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上官暮晴,眼角濕潤了,“姑媽,保重。”
上官暮晴也很傷感,她看著上官暉生出許多感慨,這個孩子自幼在上官家多受排擠,私生子的身份,讓他尷尬無比,被人嘲諷,看不起,這些年,倘若不是上官煒護著,他可能會吃更多的苦。
上官暮晴微微嘆息,“暉,若是呆在奧都很悶,不如跟姑媽去龍城玩一段時間吧。”
在上官暉心里,他真有把上官暮晴當媽媽一樣看待,得到上官暮晴的邀請,他的雙眸立刻鋪上了一層喜悅的光,但他又覺得有些不妥,所以,征詢意見地看向南宮夜。
雖然對上官家的人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但對上官暉,南宮夜自己也說不清,他不排斥他,所以,南宮夜點了點頭,“暉少若不嫌棄,我愿在龍城款待暉少。”
上官暉親切地擠出一絲笑意,“夜大哥,你叫我暉就好了。”
南宮夜也笑了,“好,上飛機吧,時間不早了。”
有時,血緣真的很神奇,它能讓人自然就親近。
因為血脈相連,因為分別得太久,因為往事暗藏著數(shù)不盡的遺憾,所以除了睡覺時間,南宮夜一直陪在母親身邊,總有說不完的話,總有訴不完的思念。
沒有人敢打擾這對母子,他們一直單獨呆在一間臥室里。
看到母親削瘦蒼老的面龐,再看她那雙因為長年不能走路而肌肉萎縮的雙腿,南宮夜的內心總有銳器劃過一般的疼痛。
世人都說他是世上最強大的男人,可是有誰知道,他是這般無助,他未能保護自己的母親,她一生受盡了苦痛,他卻一無所知,而今也無能為力改變曾經。
南宮夜一直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媽,回到龍城,我們去看南宮家最好的醫(yī)生,一定治好你的腿。”
上官暮晴經過**的緩沖,其實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看著兒子隱忍痛苦的模樣,她淡淡地笑了,“夜,不要難過了,這么多年,坐在輪椅上,我已經習慣了。”即而非常嚴肅地看著兒子,“身體上的苦媽適應了,但心里的恨卻是越積越深了,夜,你是我的兒子,你不能與仇人一起往我心口上插刀啊。”
南宮夜沉默了,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母親會說什么,他真的不想聽。
上官暮晴卻不給南宮夜逃避的機會,“夜,媽要你離婚,將那個女人以及她生的孩子趕出南宮家,從此再不相見。”
一想到她的兒子居然為了仇人的女兒,做了那么多瘋狂的事,她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冷若冰不消失,她的呼吸就難以順暢。
南宮夜更緊地握了握母親的手,一團灼熱的感覺堵在喉嚨里,但他的眼神卻是無比堅定的,“媽,我愛她,更娶了她,生了孩子,我怎么能拋妻棄子呢?”
上官暮晴狠狠地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她是我們的仇人!”
南宮夜努力緩和語氣,想著說服母親,“媽,她不是仇人,蕭家逼你代嫁,蕭暮風欺負了你,這些的確十惡不赦,可是,上一代的恩怨,與若冰無關啊。”
“無關?”上官暮晴咬著牙看著兒子,“父債子還,母債女償,這是代價!”干澀的眸底迸射出風起云涌的怒和恨,“你是我的兒子,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我傾注了全部愛和期望的骨肉,你不能無視我的恨和委屈,你不但要拋棄她,你還要殺盡所有迫害過我們母子的人,南宮峻,蕭暮風,全部都要死!”
南宮夜緩緩抬眸,緊緊凝視著母親腥紅的雙眸,感受到了她濤天的恨和怒,他心疼她,那是他的母親,她一生的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只有他為她報了仇,她才會徹底舒心。
所以,“媽,你的仇我可以報,南宮峻,蕭暮風,你想讓他們怎么死,我都能辦到,但,我不會放棄若冰,也不會拋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