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管宇的電話,南宮夜猶自不放心,又給穆晟熙打了電話。
南宮夜深夜來電,穆晟熙猜到定有大事發(fā)生,不敢怠慢,很快便接起,“南宮,怎麼了?”
南宮夜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迫使自己清醒,“冷若冰跑了,正在去西郊的路上,你派人幫我去追她。”
穆晟熙是警司,判斷事情最準(zhǔn)確靈敏,聽南宮夜虛弱的話音,就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好,南宮,你別急,我馬上派人。”
掛了電話,穆晟熙迅速起牀穿衣,打電話命人調(diào)動警力。作爲(wèi)南宮夜的兄弟,這不是他第一次擅用職權(quán),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此刻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電話吵醒了溫怡,她坐在牀上,靜靜地看著穆晟熙穿衣服,不滿地說,“你真要去幫南宮先生追若冰姐嗎?”
穆晟熙也有些爲(wèi)難,“溫怡,南宮對冷若冰的感情你也是清楚的,她就這麼走了南宮怎麼受得了?”
溫怡難過地低下了頭,“可是若冰姐,她內(nèi)心很煎熬。”
穆晟熙嘆氣,“溫怡,你別難過了,我去幫南宮把冷若冰追回來,這對冷若冰來說也不是壞事,她去哪裡再找南宮這麼愛她的男人啊?”
溫怡嘆了口氣,“我從來都不攔不住你去做任何事,但我只求你,若冰姐若不願意回,你千萬別傷了她。”
穆晟熙點了點頭,迅速出發(fā)了。有上一次的前車之鑑,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冷若冰的本事他早就清清楚楚了,晚一秒都追不回來她。
南宮夜收起手機,掙扎著站起來,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猛摔在地上,然後撿起碎片,狠狠割傷了自己的手腕,鑽心的疼痛,終於讓他清醒了許多。
管家大驚,“夜少!”
南宮夜推開管家便下樓,他要親自去追。
管家緊追在後面,“夜少,您這副樣子還去哪裡呀,在家休息吧?”
南宮夜不爲(wèi)所動,搖搖晃晃地下了樓,然後出了別墅,開著車子也往西郊駛?cè)ァT诼飞希o冷若冰打電話,但聽到的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撥叫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南宮夜冷冷地扔掉了手機,雙目緊盯著前面的路況,眸光堅硬冷冽:冷若冰,你走不掉!
林漫茹故意招惹唐灝,爲(wèi)的就是讓他攔下冷若冰,所以她開車時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唐灝保持著最佳距離,她在物色一個合適地地點,既不引起冷若冰的懷疑,也能讓唐灝追上。
冷若冰卻逃離心切,她必須儘快趕回西凌救亞瑟,刑牢是怎樣的地方她比誰都清楚,在那裡多呆一日便多受一日的罪。看到林漫茹如此疲軟,不禁惱火,“林漫茹,你沒有吃飯嗎,這麼久了你甩不掉唐灝?”
林漫茹媚眼斜睨,“冷若冰,你別仗著少主喜歡你就目中無人,後面跟著的可是龍城四少之一的唐灝,有那麼容易甩掉嗎?”
冷若冰自然知道唐灝不是等閒之輩,於是也不再跟林漫茹計較,“開快一點。“
林漫茹斜挑脣角,雙眸閃動著陰謀之光。
車子駛?cè)胍欢伍_闊路段,林漫茹決定就在這裡讓唐灝追上,她的眼力特別好,遠遠地就看見路上有一顆碗大的石頭,她故意沒有錯開,而是讓左車輪軋了上去。
砰!
車子震動,而她也適時地滑了一下方向盤,
頓時,車子向右打滑,撞在了護欄上,被迫停止。
冷若冰猛甩頭看向林漫茹,“林漫茹,你怎麼開的車!”
林漫茹狀似不服氣,“天這麼黑,我怎麼知道路上會有石頭。”
冷若冰冷笑,“林漫茹,別以爲(wèi)我看不透你那點小心思,我就算被唐灝?dāng)r下回不了西凌,少主也不會喜歡你,反而會遷怒你爲(wèi)何沒有成功接走我。”
林漫茹咬牙斜睨著冷若冰,眸中恨意翻滾。她自己也知道,冷若冰說的是事實。但看司空御的瘋狂程度,也能聯(lián)想到若是冷若冰回不了西凌,他會怎樣雷霆震怒,到時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也說不定。
林漫茹怕了。
冷若冰繼續(xù)說,“唐灝馬上就會追上來,你自己看著辦!”
不待林漫茹回答,唐灝已然追了上來,將車攔在林漫茹的車前,迅速下來,“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林漫茹思索片刻,不甘地對冷若冰說,“我來拖住他,你自己走。”
說完,林漫茹便下了車,笑得嫵媚生姿,“唐少,你這麼追趕我們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半月前還拿著刀與他拼命廝殺,差一點要了他的命,今日再見,她居然又笑得這般嫵媚,真是……哼!
唐灝冷笑,“你說呢?”
林漫茹不在意他冷冽的目光,伸出纖纖玉指,指向車裡的冷若冰,“你是爲(wèi)了我,還是爲(wèi)了她?“
“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哈哈哈……”林漫茹笑得放浪形骸,“唐少,想不到你還是個花心的人,連兄弟的女人你也想吃?”
唐灝眸光更冷,“少跟我瞎扯,乖乖坐到我車裡來。”
“我若是不從呢?”
唐灝放在身側(cè)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她若是不從,他只有動手,對付一個林漫茹不在話下,但與林漫茹糾纏,他沒把握不讓冷若冰逃走,他可是答應(yīng)了南宮夜的,一定要把冷若冰留下。
於是,唐灝將目光轉(zhuǎn)身車裡的冷若冰,“若冰,你真要這麼狠心,拋下南宮嗎?”
冷若冰思索兩秒,也下了車,“唐灝,我勸你別管閒事,我和她聯(lián)手對付你,你不一定有勝算。”
冷若冰想過了,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她和林漫茹一起脫身,如若林漫茹落到唐灝的手裡,暴露了神殿特工的身份,那麼對司空御不利。
唐灝嘆了口氣,“我不管你們到底隸屬哪個組織,但我真心要你們留下來。”轉(zhuǎn)頭對著林漫茹,“小茹,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我是真的喜歡你,留下來吧,我娶你。”
娶,這個字給林漫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她從未敢想象嫁給一個男人,她癡迷地喜歡司空御,也從沒敢想過能夠嫁給他,只做他背後的女人她就心滿意足了。
沉默片刻,林漫茹笑了,笑得妖冶如荼,“我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真誠的表白,被她當(dāng)作笑料,唐灝心中狠狠地刺痛了,“我沒有說笑,小茹,只要你留下來,我就會娶你,終生只愛你一個人。”
林漫茹停止了笑聲,“多謝唐少厚愛了,我高攀不起。”
唐灝眸光微凝,盯著林漫茹看了好幾秒,最終無奈放棄,他知道,場合不對,他說服不了她相信他的表白。即而看向冷若冰,“若冰,你和南宮走到今天不容易,你真的要放棄嗎?”
冷若冰的眸底有異樣的水光在流動,但她的嘴巴卻是伶俐無比,“唐灝,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和他有緣無分,怪不得誰,你若讓一條路給我走,我感激不盡,你若不讓,那我只有動手了。”
說完,冷若冰微微握起拳頭,做好了格鬥準(zhǔn)備。
林漫茹也將秀髮用皮筋紮起,一副要格鬥的架勢。
唐灝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兩個女人若是合起夥來與他動手,他絕對沒有把握攔住她們,因爲(wèi)她們兩個都是狠角色,心黑手辣,而他卻會處處顧慮她們的安危。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是兄弟的妻,哪個他都不能傷著。
但已經(jīng)不容唐灝多想,冷若冰和林漫茹齊齊動手,唐灝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春夜的月光與燈光,將凌晨的馬路照得分外溫馨,但馬路上的人卻不太和諧,一個男人與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來回糾纏打鬥。那畫面詭異極了,男人處處留情,不忍傷她們分毫,而兩個女人卻是卯足勁對打男人,你一拳我一腳,時不時就打在男人的身上。
半刻之後,唐灝終於力精力不足,被林漫茹和冷若冰紛紛踹了一腳,摔倒在欄桿上。他自嘲地笑了,“你們兩個還真是狠心,吃準(zhǔn)我捨不得傷你們是不是,下手都這麼狠,嗯?”
林漫茹眸光狠厲,“唐灝,我警告你,日後別再糾纏我,否則我今天就把你結(jié)果在這裡!”
唐灝燦笑,“小茹,你還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你今天要麼把我結(jié)果到這,要麼就做好一輩子被我糾纏的準(zhǔn)備。”笑著抹了抹嘴角的血,“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叫什麼名字?”
“死性不改!”林漫茹氣得咬牙切齒,她終日怕司空御知道她招惹了龍城四少,可唐灝卻像狗皮膏藥似的纏著不放,真是令她火大。
於是,林漫茹拔出腰間的短刀,奔著唐灝就去了。她不喜歡唐灝,她是毒玫瑰,從來就不知道珍惜生命爲(wèi)何物,唐灝於她來說是麻煩,她對他沒有一點感情,所以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唐灝自然感受得到她身上的殺氣,不禁心中悲涼,這個女人好狠的心!
“林漫茹,不許你傷害他!”冷若冰大聲制止,“上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