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
又訓了好一會周政弘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揮手讓林峰退下。
林峰剛出了御書房早有兩個小太監扶著他朝東宮去。
東宮,周治趴在床上,宮女給他換著藥,昨天晚上一回來便被皇上叫去狠抽了一頓。
這時,只見一個太監跑進來道:“太子殿下,林侍讀來了。”
“哦?”周治一下來了精神對宮女道:“快把旁邊的臥塌收拾收拾。”
果然,不一會只見兩個太監扶著林峰走了進來,周治便忙道:“快去那邊躺下。”。
林峰也不多禮直接就趴在了上面,看著周治氣道:“好啊,你早算準了我會來是吧?既如此,昨日晚上便該使人告訴我一聲,真是沒義氣。”
周治笑道:“不是我不說,只是父皇這火若是憋著老惦記著找你也不是辦法,還不讓受了一頓皮肉之苦好了事。”
見林峰傷勢比自己輕些便道:“何況你傷的反倒比我輕?莫不是父皇昨晚打我打累了不成。”
林峰瞥了瞥嘴:“累?那老爺子精神頭可好著呢,追著我打了半天,若不是我跑的快,恐怕傷的比你重多了!”
周治咋舌道:“你居然還敢跑?膽子也太大了。。厲害厲害”說完沖林峰佩服的抱拳。
正說著,只聽外面太監唱道:“皇后娘娘駕到。”
林峰和周治忙起身行禮,卻見一個中年身穿宮裝的和藹中年女子走了進來。見兩人跪倒在地忙讓起身,又上下打量了林峰一番方道:“昨日之事我也聽太子說了,難為你為了太子,今日竟是被皇上責罰。”
林峰忙道不敢,這是應該的云云。
皇后揮退了所有太監宮女只留林峰和周治在內,便坐在周治床上慈祥了摸了摸他的頭對恭敬立在一邊的林峰道:“本宮知道你的心是向著太子的,便與你說些體己的話。”
見林峰不動聲色,顯然有些氣度,暗暗點了點頭繼續道:“不瞞你說,本宮在朝廷沒有什么勢力,不像其他妃子都是有親戚世交在朝中,勢力龐大。因此皇兒的太子之位近年來也是越來越不穩當,多少皇子眼巴巴的盯著這個位子,又有多少妃子盯著我的皇后之位,雖說皇上對我們母子照顧,可是也沒辦法”
“唉。。。如今我身邊沒多少可用的人,若不是皇上疼我們娘倆,恐怕早廢了我們倆了。。。可是皇上是明君,所以他也不能一意孤行,將來若是大臣都反對皇兒,恐怕到時。。。”
林峰趕緊寬慰道:“娘娘切莫多心,太子只要無大錯,便沒人能動搖太子的位子,自古都是這樣的。”
皇后點了點頭:“話是如此,可是將來一旦皇上不在,皇兒在朝中根本就沒有勢力,恐被臣下擺布,那卻無可奈何。”
這的確是問題,林峰也無話可說,只得沉默不語。
只如此三人又寒暄了幾句,及至黃昏,林峰方才出了皇宮。
林全一見林峰被小太監攙扶著出來,忙迎上去:“爺這是怎么了?”
“無礙的。。”林峰擺了擺手,讓他去叫了輛馬車,方往賈府去。
晚間,林峰回到賈府,晴雯等人見林峰由外頭丫鬟攙扶著進來便急忙迎上:“大爺這是怎么了?”
林峰早想好了托詞便只說路上驚了馬摔傷了,大夫看過說不礙事,過兩天便好,又見黛玉不在便問道:“妹妹去了哪里?”,雨竹回說是前兩天聽說薛寶釵身體不適,近日便去看望了。正說著卻見天上下起雪來,如棉絮一般緩緩飄落。
林峰便道:“這天下起雪來了,帶個手爐和斗篷去給妹妹,別凍著才是。”說完才由晴雯攙扶著趴在床上。
卻說黛玉去看望寶釵正巧賈寶玉也在,又有薛姨媽已擺了幾樣細茶果來留他們吃茶。寶玉因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鵝掌鴨信。薛姨媽聽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來與他嘗。
正人卻吃著,卻見雨竹走了進來,對著薛姨媽等人行了禮便將手爐遞給黛玉又將斗篷給了一旁的紫鵑。黛玉因含笑問他:“誰叫你送來的?難為他費心,那里就冷死了我!”雨竹道:“大爺怕姑娘冷,使我送來的。”黛玉一面接了,抱在懷中,笑道:“哥哥回來了,怎的不過來瞧瞧,你去時問問。”
薛姨媽忙稱是又道:“就是,讓他一起來也好熱鬧熱鬧。”
雨竹只得道:“這怕是不成,大爺今兒騎馬摔傷了,雖的無大礙,身子不爽,恐怕不妥。”
黛玉聽了忙站起急道:“哥哥摔傷了,怎的如此。”說完也不多說,斗篷也沒穿匆匆往外走。
寶玉正喝著酒見黛玉往外走便站起道:“妹妹別急,雨竹姐姐不是說無甚大礙,既如此吃了飯再走也是一樣的。”
黛玉聽了急道:“你自吃你的,我如今如何吃的下東西。”也不等寶玉回答便出了院門。
林峰趴在榻上吃著晴雯喂著蓮子粥,晴雯卻還埋怨著:“爺怎的如此不小心。”林峰剛想回話,卻見黛玉匆匆走了進來身上還留著幾片未化的雪花,雨竹和紫鵑卻是急急跟在后邊。
林峰便道:“妹妹別跑,小心摔著。”,卻見黛玉進來并不說話,只是坐在榻邊眼紅紅的便又道:“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黛玉抽泣道:“平日里早說讓哥哥坐轎,偏不肯,如今便出事了,虧的無甚大礙,若是有個好歹,你叫我如何活下去。。”說完大哭起來。
林峰卻是無奈:“好妹妹,快別哭了,這哪聽說男子出行乘轎的,又不是年紀大老的人,更不好擺譜,我的身子你還不清楚么,過幾日便好。”
黛玉又是不依,林峰好說歹說才止了哭,又命丫鬟們不得將此事說出去。便讓人備了飯菜一起吃了,到了晚上方才紛紛睡下。
林峰借著這個由頭倒是好好在家休養了好幾天,大半個月后才無奈的去皇宮報道,周政弘聽了倒是笑罵道:“真是個懶散的小子。”
沒多久,東宮又新來了兩個侍讀,一個是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的牛繼宗,另一個叫裘良是景田侯裘衍之孫,雖說都是世家之后,這兩人卻因時間長了家族有些沒落,但畢竟是功臣之后,且不是紈绔子弟,周政弘便招了兩人作為太子侍讀,也是順便為太子培植勢力的意思。
牛繼宗十五六歲,長的胖胖的,家傳武藝卻已不凡,林峰單打獨斗也不是他的對手,裘良要小些,卻是飽讀詩書,若不是為人低調恐怕早已是有名的才子。大家都是年輕人,便也沒那么多顧忌,沒幾日便稱兄道弟起來,感情處的極好。
春去秋來,數個年頭匆匆而過,林峰和黛玉在賈府過了年,這賈府過年的排場倒也是讓兩人開了些眼界。
過了正月,才慢慢恢復了往常。
這日林峰四人在宮外的酒樓喝酒,四個坐在樓上,都是錦衣華服,一看便是富家官宦子弟,更兼除了牛繼宗外三人都是翩翩少年,引得樓下路過的女子紛紛暗送秋波。
周治滿飲了一杯酒嘆道:“最近整日幫著父皇批改奏章,難得出來一趟,真是舒坦。還是外面是世界精彩啊。”
裘良點了點頭:“殿下所言有理,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林峰“刷。。”一聲打開折扇一邊扇著一邊喝了口酒對只顧著吃的牛繼宗道:“老牛你怎么每次都是餓死鬼投胎似的,好像你鎮國公府沒錢吃飯,一天到晚餓著肚子一樣。”
周治和裘良聽了也都是贊同林峰的說法起哄,誰知牛繼宗甕聲甕氣道:“你們知道什么,吃飽飯,才能長力氣。”
三人只得無奈的苦笑,正說著卻見林全匆匆跑了進來,林峰見其神色匆忙便道:“這是怎么了?”
林全跪倒在地急道:“方才弟弟從揚州過來,說是老爺病重,父親讓請爺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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