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上次見過你。”小男孩摸了摸田悅的頭發,“阿姨,你生病了嗎?我也生病了,我在你隔壁哦,你好了之后一定要找我玩。”
“恩,小魚,我也記得你。”田悅覺得上次真的嚇到這個孩子了,卻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居然不怕她,還來找自己玩。
“阿姨,你要快點好哦。”小男孩奶聲奶氣的牽著田悅的手。
田悅從床上坐起來,把小男孩從地上抱在床上,“告訴阿姨,你生了什么病?”
“他感冒了。”白塵笑著說道,“沒想到,小魚對你這么好,他可是很怕陌生人的。”
白塵把小魚從田悅的身上抱了下來,“小魚,阿姨生病了,你別壓著她了,我們出去玩。”白塵對著田悅示意道,就抱著小魚出去了。
白塵,白顏顏,難怪,以前還沒發現,現在看來兩個人應該是一家的。
五年了,她以為自己什么都忘記了,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記得那么清楚,白顏顏的嘲諷和歐一月的淡然,還有楊雪云的挖苦,那眼神,那動作,她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挖苦自己的癡心妄想,現在也真的是癡心妄想了。
楊雪云應該和辜懷瑾結婚了吧。
還在想什么,田悅躺下來,搖了搖頭,就把那些東西驅趕出去。.
小魚。長得也真像他的兒子,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白塵又走了進來,這次小魚沒有跟進來,他拿著病歷,在上面寫著,還用眼角的余光瞅著田悅。
“田悅,你記得白顏顏嗎?”白塵其實從一開始就從白顏顏的嘴里知道田悅和辜懷瑾之間的事,可是他一直瞞著辜懷瑾。
他不希望因為這個女孩,讓他們家族再出現一次動蕩,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冷血也好,可是處于高位,任何事,不能憑借一次的熱血和沖動。
從今天知道辜握瑜認出田悅開始,他就知道他們一定見面了,可是,既然已經過去五年了,為什么不把這個故事埋在彼此的心里呢。
二哥,如果知道田悅還活著,他一定會和楊雪云離婚的。這是白顏顏的原話,如果他們兩個人離婚,那么就是兩個家族的破裂,何況兩年時間過了后,就是新一輪的中央內部競選,如果要自己在田悅和楊雪云選一個人,那么即使要傷害了她,那么白塵也會選擇傷害田悅。
白顏顏可能還不忍心,對于他這個弟弟,他都沒告訴田悅在這個醫院里,他怕白顏顏做出什么事,他還記得當年的事,自己的弟弟和二哥一起為了這個女人瘋了樣子,何況是辜懷瑾,他決定瞞著辜懷瑾把田悅送走。
這些事都是在自己剛剛看到楊雪云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路上想好了。
“我記得,你和他什么關系?”田悅從白塵眼里看到了一絲殘忍和不忍心。
“我是他哥。”白塵坐在田悅的對面,“原來你已經和他見面了,認識你三年了,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可是,如果讓我在朋友和兄弟之間選擇一個,那么我一定選擇兄弟,對不起。”
“你要做什么?”田悅不再看白塵。當年也是這樣把自己送走的,她還記得很清楚。
“為了你,也為了他,你也不想他出什么事吧,既然離開了一次,那么這次也沒什么不愿意吧,我可以給你足夠你生活的費用。”白塵像一個商人一樣和田悅談著條件。
“為什么不是楊雪云?”田悅對著白塵露出笑臉,可是這個笑容在白塵的眼里是那么的諷刺,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讓你來的,我們認識三年了,你就出去了幾分鐘,進來就把我當陌生人一樣,我一個女人可以做什么事,難道可以破壞她的婚姻嗎?”田悅的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五官也開始扭曲。
“有時候一個女人就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烽火戲諸侯的故事你一定聽過吧。”白塵笑的很大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一向溫潤的男人,現在居然做出這么失禮的動作,還居然做出要挾女人的事,現在的自己越活越過去了,呵呵。
“我即使投胎重生也不可能成為褒姒。”田悅淡淡的說道,她以為自己會哭出來,可是原來現在已經沒有眼淚了,五年了,還有什么事,不能堅持的。
“是啊,像你這么單純的女孩,怎么可能覆滅一座城池呢?可是越是你這樣的女孩卻可以覆滅一個男人,而他就是辜懷瑾。”
如果自己在五年前遇到田悅,那么他也可能被田悅感染,可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不會憑著一股熱血愛上誰,現在的自己已經三十歲了,愛情已經是奢望了。
田悅的確讓他們這樣的男人趨之若鶩,美麗卻不嬌氣。堅韌而自信。倔強而不屈服。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我們都羨慕的東西,那就是敢和命運抗爭的東西。勇氣。
“辜懷瑾,如果不是之前遇到他,我可能已經忘記他了,五年的時間,我也不是當初的我。”
五年了,楊雪云還想怎么樣,難道真的要自己躲到山里去嗎?
“你還和她廢話什么,田悅,你為什么要出現,你為什么不死?”
一個穿著黃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沖了進來,很快就跑到田悅的床邊。她剛想伸出手,就被田悅抓住了。反手,田悅一巴掌打在楊雪云臉上。
楊雪云用另一只收摸著自己的臉,眼睛里充滿著不可思議。有驚奇、有害怕、還有恨意,那恨意讓旁邊的白塵也覺得心都顫動了。
“楊雪云,呵呵,幾年沒見,剛剛那巴掌就當我還給你當年的一掌之恨,那這巴掌就是我五年前被你侮辱的債。”松開楊雪云的手,田悅反手有把楊雪云打了一巴掌。而呆愣在旁邊的楊雪云怎么也沒想到,當年只會流淚的田悅居然會再打自己。
“你,田悅。”楊雪云反應過來,馬上就向床上的田悅動手。畢竟田悅身上殘疾,不是楊雪云的對手,她對著楊雪云露出笑臉,而那笑,楊雪云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
“救命啊,二哥,救救我,二哥。”田悅趴在床上,開始哭。
楊雪云瞬間愣住了。轉身。她看到辜懷瑾一臉怒意的盯著自己,她兩個手抓著田悅的手臂和頭發,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懷瑾,我,我……”楊雪云不知道說什么,她沒想到,五年沒見的田悅居然變得這么的聰明。
“二哥。”辜懷瑾走過來,冷冷的看著楊雪云,把田悅抱在懷里。田悅哭泣的叫著辜懷瑾的名字,那是五年前自己叫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當看到楊雪云,只有滿腔的恨意和不忿,她要楊雪云嘗嘗當年嘗過的痛苦。
“懷瑾,我,我沒有打她,你問三弟,你問他啊,三弟一直在這里,懷瑾,你這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你寧愿相信這個女人。”楊雪云從剛開始的溫柔,到了最后的嘶吼。她看到了懷瑾眼里對自己的恨意和對田悅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