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辜懷日神清氣爽的去衛生間梳洗,換過了衣服打開臥室的門,看見門外躺著地上的人,好像有些納悶,她是從哪裡出來的,從她身子邊越過,田悅的臉燒得通紅。
他只看了一眼,將目光移開,走出門的時候給張阿姨去了一個電話。
“你回來,看看她死了沒有,死了就扔出去,沒死……”他笑笑:“那就等死吧。”
說罷掛了電話。
今天全公司都知道老闆的脾氣很微妙,甚至樑無德和顧以蕊被罵得狗血噴頭。
葉秘書到底是跟過辜懷芮多少年的秘書了,除了她,幾乎進了總裁辦公室的人,沒有一個是完好走出來的。
張阿姨回來的時候,趕緊衝到樓上,就看見田悅躺在地板上,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張阿姨將她扶起了,打了120,送進了醫院,她不敢給田悅的媽媽打電話,醫生說是肺炎。
張阿姨只能衣不解帶的看著田悅,就怕在嚴重。
只是這一次張阿姨都覺察到了一些事情的改變,田悅在醫院待了三天,而辜懷芮甚至就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醫生是讓田悅多觀察兩天,可是她想孩子,非要出院。
從醫院兩個人打車回來,辜懷芮還沒有走。顧以蕊坐在客廳裡,見田悅和張阿姨回來,站起身。
“夫人……”顧以蕊對田悅稍稍鞠躬。
她看著田悅的臉,可真像。連她都沒想到,居然除了她自己還有這麼像田悅的人,真有點不可思議。
田悅沒有時間去理她,她走進廚房,辜懷芮還在吃早餐,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就好像她是一個外星生物。
“好的這麼快?看來也病的不重吧。”他下了如此的結論。
田悅不想和他吵。
“孩子呢?我要見他們。”
辜懷芮失笑:“你不是不要他們了嗎?現在你想見就見,早幹什麼去了。告訴你,晚了。”
田悅提醒自己,她來求他幫忙,不能發火……
自尊和驕傲……和孩子們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懷芮……”她喃喃的喊著。
咣噹一聲,桌子竟然倒了。
辜懷芮滿不在乎的擦拭著手,然後將白色的帕子扔在地上。
“阿姨……”他喊了一聲。
張阿姨趕緊走進來,看著一地的狼藉沒敢說話。
“這桌子不好,倒了。換一個結實的。”
說著走向外面,走過田悅身邊的時候重重撞過她的肩。
“對了,以後這個家儘量讓我少看見你。我現在看見你就噁心。話說之前我怎麼就和你結婚了呢?。”
田野看著辜懷芮,覺得自己在看一個傻子,這樣有意思嗎?
辜懷芮懶懶的擡起眉眼,彷彿覺得看了田悅一眼都髒:“對了,你想離婚是吧……”
他歪著頭。
“成,只要離了婚。你以後永遠別想看見孩子們一眼,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心痛……”說著他笑著離開。
田悅攤在地上。
他爲什麼總是拿孩子來威脅她。
張阿姨也不敢去碰她,只能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田悅回到房間裡,躺在牀上,很久都沒有動。
張阿姨收拾屋子的時候聽見了樓上隱隱的哭聲。
辜懷芮採取當她不存在的方法。讓張阿姨回老宅,家裡只有他們兩個。而且他將門鎖換了,並且告訴門衛,如果田悅出了門進不去,誰也不許管。
田悅看著空無一物的家中,本來想做點東西吃,可是就連一粒米都找不到,她拿著錢包走出家門,等買了東西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慢慢的小雨變大雨。
她掏出鑰匙去開門。可是卻開不開,門上的密碼也換了。
她穿的很少,站在外面,沒一會兒衣服都透了。
樑無德接到電話,小心的看著正在辦公的老闆。
“老闆,外面下雨了……”
樑無德心想著,這次兩個人是真的走到盡頭了,老闆現在根本是恨不得夫人去死,這樣逼下去,夫人早晚有一天一定會離開的,也許是死了,也許是徹底離開了。
辜懷芮蹙著眉:“樑無德……”
“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的錢很多?多到你覺得你有很多的時間來多管閒事呢?……”辜懷芮挑眉。
樑無德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四個小時後,辜懷芮的車子慢慢停在別墅前,車窗外田悅沒有地方去,只能貼著牆壁站著,大概是因爲全身都透了,身體在發抖,辜懷芮順著車窗看出去。
“明天我休息一天。”
樑無德嗯了一聲。
其實樑無德心裡覺得辜懷芮和田悅是徹底完了,而且他現在是在報復。
司機下了車給,辜懷芮打著傘,他越過田悅的身邊,走進屋子裡對司機交代著:“明天我休息,你也休息不用來接我了。”
司機點頭退下。
司機出門的時候,就連一點也沒敢多看,徑直走開。
田悅抱著雙臂走進室內,發現辜懷芮並沒有上樓,最近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自己出現他就一定不出現,田悅換了拖鞋,身上的水不斷往地板上掉著,發出吧嗒叭嗒的聲音。
她勉強覺得暖了一點,頭更疼了,轉身就要上樓。
“你站住。”
田悅聽見他的叫聲,眼中閃過一絲忐忑。
“我們談談。”辜懷芮站起身走進廚房,倒了一杯冰水,一口全部喝光。
而田悅就站在樓梯前。她只覺得冷,眼睛快要睜不開了,腿也隱隱做疼,自從上次出事後,她也沒去醫院做什麼定期檢查了,身上換的假肢現在和身體已經出現了不協調,走路的時候磨著也越來越疼了,其實從上次病了。身體就一直沒有好過。
不過現在的她覺得踏實,以前的日子並不是她該過的,現在的日子才符合她的身份。
辜懷芮從廚房走出來,單手支撐著額頭,看著田悅。
他身邊的女人很多,像是花朵一樣,各種盡有,可是他獨獨就吊在了她的這一棵樹上,不肯下來。他現是徹底醒悟了,女人不過就是一件消遣品,何必當真呢。
在她身上求不來的。可是從別的地方求來。不是一回事。
想到這裡,心情竟然順暢了起來,其實過去也許一直是在跟自己較勁兒。
他愛田悅嗎?
愛過嗎?
辜懷芮搖頭,不承認,也許只是心裡作怪。
可能只是覺得對不起她,僅此而已。
他不愛的。不然現在爲什麼看著這樣的她一點都不難過呢?
過癮,覺得很過癮。
“我們的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他淡淡的翹著腿。
田悅只是低著頭,她的頭很疼,想快點上樓。
“我沒意見。”
離婚是對大家最好的結局,她知道孩子她帶不走。只是希望可以時常和孩子見見面,哪怕就是作爲一個陌生的人。
辜懷芮突然笑了。不在乎的掀掀脣角。
“你果然是這樣期待啊。你是不是早想和我離婚了,田悅,這未免對我有所不公平。”
他起身,然後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離開上了樓。
田悅拖著身體上了二樓,並沒有回主臥房,而是去了客房。
她現在沒有說話的權利,辜懷芮想怎麼折磨她,她都能忍,她不想失去看女兒的機會,只要能看見兩個孩子她就滿足了。
她合著衣服蓋上被子就睡了。
到了後半夜,全身滾燙,只覺得身體好潮溼,田悅想睜開眼,可是太難,根本睜不開。
她的頭好暈,好疼……
辜懷芮早上起牀的時候,看著窗外,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外面的空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好,他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給老宅那邊打了一個電話。
“張阿姨你先回來吧。”
說完又給母親去了一個電話:“過兩個月我讓她過去,以後她就在那邊住吧。”
老太太一聽,心一窒。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問的有些膽戰心驚的。
辜懷芮笑笑:“沒什麼意思,我們倆也許根本就不太合適,早晚都得分。”
只不過以前想不明白,現在想明白了而已。
公司裡來了一個新的秘書,聽說是顧以蕊從外面請過來的,還說這個是她妹妹,這女孩子簡直是田悅的翻版,長的一模一樣,不知道的以爲是照著田悅整的。
秘書室的人看了只是笑笑,覺得有點搞笑。
葉秘書看著這姑娘,覺得來的就是一個炮灰,長的像有怎麼樣,之前不是也有一個,現在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個個想著來做別人的第三者,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辜懷芮也只是看了眼,什麼也沒說,覺得現在的人也有點搞笑了,怎麼走哪就長的都一樣了。
可是看著和田悅一模一樣的臉,就還是留了下來,就當給自己解解悶,難道就非得田悅才行,他還真不信了。
辜懷芮和田悅也越來越僵了,兩個人現在完全都不說話了,孩子田悅也看不見。
紛之芳華得知了這件事後,想著回來看看,畢竟孩子死了,她也得回來。可是忙過來忙過去,辜懷瑾的葬禮完了,也沒有回來,等回來的時候,家裡很多事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