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畢竟天下父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做父母總歸看著心裡難受。田悅現在做了母親,才終於瞭解到了當年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良苦用心。小時候的自己那麼叛逆,什麼都不聽父母的,長大了還一意孤行,當年自己的母親該有多麼傷心,想著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已經有幾個月沒見父母了,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
“沒有可是了。孩子長大了,我們總不能總把他栓在身邊吧。”辜懷芮摟著田悅的肩膀,笑瞇瞇的。“他現在只有五歲。”田悅一手拍到了辜懷芮的身上,“他還那麼小,什麼長大了,算了,算了。“田悅揮了揮手,算了,她不管了。畢竟她肚子還有一個,也沒有時間照顧他了,老爺子照顧,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了,想他了,就回來看看。
小魚的事說完了,老太太就開始和老爺子說田悅肚子又有了消息的事,說了幾遍,老爺子聽的耳朵都出了繭子。
“你剛剛說去哪裡?去金瑞,爲什麼偏偏要去私立醫院?”老爺子拍起了桌子,公立醫院難道就不行了嗎?他們家不能搞特殊。
老太太瞪了眼老爺子,然後解釋道,私立醫院和公立醫院的差。
辜懷芮看著老爺子,拉了拉田悅的手,在她的手上寫著,咱們走吧。田悅點了點頭,她呆在這裡真的是覺得炸的厲害,只聽到耳朵裡面都是聲音,她現在聽的都是老太太的聲音,一會是要怎麼養胎,一會是要注意這裡注意哪裡,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能吃的東西在老太太的嘴裡就是成了吃能喝水了,聽的田悅一頭黑線。
她這是什麼都不能吃了,那她怎麼養胎啊。
“我們該走了,爸媽。”辜懷芮把田悅扶了起來。兩個人就站著,看著老太太和老爺子,老太太趕緊站起來。
“就這樣走了,不在這裡住了。”老太太覺得她還沒開心夠呢。
老爺子本來也是開心來著的,可是聽到這話,也覺得不開心,大手一揮:“讓他們走。”老太太留不住這兩個人,也只能把田悅和辜懷芮送走了,還交代著注意哪些地方,告訴辜懷芮。平時什麼事都得讓著田悅。聽著田悅覺得還是孩子貴重啊。以前也沒怎麼看到老太太交代這些的。
上了車,走了,老太太還看著遠處的光,這個孩子還真是辜家的希望啊。
回到屋子裡。嘆了口氣,老爺子皺緊了眉頭。
“你嘆什麼氣啊?”老太太把電視機一關,看著老爺子,然後說道:“你說要是田悅知道懷瑾活不了了,會怎麼樣……”老太太猶豫的說道。
老爺子站起來,拍了拍桌子,然後說道:“她不會知道的,知道了,也等懷瑾死了後。”然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孩子的事,他真的管不了了,現在懷瑾這樣了,他能怎麼辦,難道還搭上另外一個兒子。“你別想那麼多了。懷瑾說不定沒事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治癒不了的。”老爺子把老太太拉了起來,兩個人就進了房間。
一晚上老爺子都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到底是年輕的時候範了錯,什麼都報到孩子身上了。
第二天,老爺子去看了辜懷瑾,看到自己的兒子瘦成了皮包骨頭,心裡真實挖的疼。
“爸,我沒事。”辜懷瑾拍了拍自己的牀邊,讓老爺子坐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一定要好好配合著治療,纔有活著的希望。”老爺子繼續擦著眼淚,這孩子什麼都好,性子好,人又聰明,可是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老天未免對他也太不公平了。
“爸,我真的沒事。”辜懷瑾看著老爺子掉淚,心裡更難受了,他爸多少年沒哭過了,現在卻爲了他的病哭,他到底是欠了兩老的了。
“好好。”老爺子拍了拍辜懷瑾的肩膀,臉上勉強露出笑容,每天早上上班之前老爺子都會來醫院去看辜懷瑾,現在都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不看看,他這個孩子,心裡就覺得缺了一塊。
辜懷瑾看了眼窗外搖曳的樹枝,上面還零星的掛著嫩芽,心裡就一陣感動,對生命的感動。
然後又想到了田悅,接著五年的事情,排山倒海的閃現在了眼前,想著想著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該到了把事情的真相徹底湮滅在歷史裡面了,這麼多年,他也瞞累了。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希望田悅可以繼續和辜懷芮生活下去,忘了他。這樣他就死的也滿足了。
“爸,這個東西你留著,等我死了,您就把它燒了吧。”辜懷瑾把一個檔案袋子遞給了老爺子,然後用手壓了壓,這裡面有很多故事,可是每一件事,他想著心裡還像刀子颳著疼。一層層的皮掀開那麼的疼,難受啊。
老爺子看了看這個檔案袋,密封著,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有寫著2008年啓,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東西?”老爺子手伏在檔案上面,眼神帶著嚴肅。
“沒什麼東西,就是一些故事罷了,我死了,這故事也沒什麼價值了,所以那就燒了它吧,我不想任何知道。”
老爺子看了眼已經轉過頭有些淒涼的辜懷瑾,還是不忍心,沒有繼續問了,算了算了,這些都是孩子的事,他就按照辜懷瑾的安排等那天到了,就燒了吧,那樣大家都可以安安靜靜的,這樣就好了。
老頭子離開的時候想了一路,都沒想清楚,到底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最後還是讓助理把這個文件送到了銀行裡面存了起來。
田悅懷孕了,本來田母的意思是說她要來親自照顧,可是田悅說不用了,有張阿姨就夠了,田母想想也是,老丈母孃在身邊,辜懷芮可能會有點不習慣,恰巧田悅的遠房四姨的丈夫得了癌癥死了,只留了一個女兒在身邊,現在女兒來b市上學,這四姨也跟著過來照顧她,想著四姨在這邊沒有工作,田媽媽就提了提,她家畢竟可憐,能幫就幫吧,她想著,對方也可憐跟田悅一說,田悅說那就來家裡幫忙吧,反正自己家張阿姨管理的井井有條的,四姨來了也不會累到。
田悅和辜懷芮說了一句,辜懷芮也沒在意,多一個兩個人在家裡對他來說沒有所謂的。
將自己手裡的飯喂著她吃光,才吃完沒一會兒,她就跑去衛生間開始吐。
問了醫生,醫生說妊娠反應是正常的,只是田悅的有點提前,怕是將來會遭罪啊。
辜懷芮拍著她的後背。
田悅漱了口將杯子交還給他。
好不容易躺下,什麼也吃不下,這個孩子似乎格外的磨人。
田悅給起了一個小名叫小魔王,可辜懷芮就不幹了。他特別想要一個女兒,怎麼可以又生一個男孩呢,田悅心裡是這樣想的,他們家男孩子多,按照基因的概率,肯定第二胎又是男孩,所以就叫魔王了。
“什麼小魔王,你怎麼就知道是男孩,我不要男孩,我要女孩,最好和你一樣就更好了。”孩子他爹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雖然自己在心裡也想著,這孩子太皮了,可是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是不舒服。辜懷芮想著,小魚叫握瑜,那這個叫什麼名字呢?
“如果是男孩就叫小強女孩就叫小貝……”又想著叫小貝好像挺多的,自己朋友家就有兩個叫的,這自己閨女對獨特啊,怎麼也不能和別人叫一樣的名字:“女兒就叫金寶。”
田悅在心裡吐操,這是什麼名字啊。
有沒有文化,沒文化就被取名字,知道你中文不好,可是不好你也別露出來啊。
田悅的四姨來的時候,後面還跟著一個女孩子,聽說這孩子成績好,現在戲劇學院上學呢,學的還是表演,可是家裡條件實在不好,丈夫又死了,只剩下他們母女倆,田悅看著可憐,想著畢竟是四姨,既然她媽開了口,那就幫幫吧。
這田悅的四姨早打算著讓她家孩子來投奔田悅了,說著什麼來著,這田悅嫁了一個有錢人,往裡說,她都是要幫他們的。本來他家孩子是考的是首都的學校,可是硬是讓她家孩子改了志願,來這裡考了,本來孩子長的也不錯,當時面試也很好,加上她孩子的文化課分數很高,學校就馬上錄取了。
當時她是看到田悅的婆婆給了她八百萬的紅包的,那可是她一輩子都賺不了那麼錢的。
見了辜懷芮以後,辜懷芮的注意力都被田悅的肚子吸引了,沒時間去管新來的人,所以也沒看到辜懷芮發脾氣,所以田悅的四姨就覺得這個女婿還是不錯的。
張阿姨看到姍姍來遲的人,將碗放桌子上一放,心裡就看的煩,田悅早和她說了,這個四姨是來幫忙的,她也沒指望著個四姨能幫著做什麼,可是也不能日上三竿起來吧,她以爲是什麼人啊,來這裡做太太的,做太太也不是她做的,也不把自己玲清楚點。
四姨坐下來,看了眼桌上的菜,覺得這菜沒什麼肉,一點葷腥都沒有,讓她家媛媛怎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