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會贏過她,她一直就是在終點等著,她不需要去跑,所以你輸定了,我不管你心里是喜歡我也好,還是喜歡我這個姓也好,我奉勸你,我的忍耐是又限度的,除非你真的想惹火我,要是被我知道你敢去找田悅……”辜懷芮的眼睛變得陰狠無比:“我會讓你全家陪著你一起吃瓜落。”
然后他的腳步就再也沒有停留,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只剩下輕輕一記關門的聲音。
李麗攤在地上。
她當然知道辜懷芮不是嚇唬她的,可是她真的不甘,一切都是他說的,他現在說反悔就反悔可?他怎么能這么無情?
李麗胡亂的想著,自己工作沒有了……
李麗出會議室的時候,看見梁無德從正面走過來,兩個人走了個面對面,梁無德并沒有做停留。
“你……”李麗張嘴。
梁無德停下腳步,看向她,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李麗攥緊手中的包包帶子,半晌低著頭道:“那個錢……我要……”
梁無德有瞬間的愣住,然后掏出電話走到一旁。
李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恨恨的看著地面,死也不肯將眼淚流出來。
梁無德走回來的時候,臉色很是尷尬,梁無德畢竟是給辜懷芮做助理的,說話的技巧很是嫻熟,三眼兩眼將辜懷芮的意思說得明明白白的。
錢他給,但是沒有一百萬,只有二萬,要就拿著不要就拉倒,其二如果她下次再來寰宇,沒問題,若是真鬧出新聞來,丟臉的不是他一個人,他一個男人不怕。大不了有她全家陪著。
葉秘書小跑著,將一個信封交給梁無德,然后再梁無德耳邊說了兩句。
梁無德將信封送到李麗的面前。
李麗真的很想伸出巴掌打出去,想打在梁無德的臉上。他們竟然這樣侮辱她?
可是她也怕,自己工作現在看來就是辜懷芮給弄沒的,她以后要怎么辦?
幾乎是將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接過信封。
出了寰宇,她掏出手機給范文君去了一個電話。
“文君……有時間嗎?出來陪我喝杯東西……”李麗努力壓抑著自己聲音里的扭曲。
范文君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對不起麗麗,我沒有時間,對了,最近我在相親,可能往后時間都會少點……”
范文君想著李麗電腦中的圖片,這種人太令她害怕了。她真怕哪天那里面的人就變成了自己。
范文君想著母親對自己說的話,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耳邊重復著,是啊,她好像是太傻了……
范文君回想著自己從上學到現在,似乎總是有母親的陪伴。母親總是在抓著她的手前進,替她鋪好路子,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是平順無比的,范文君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像是母親說的那樣,可是只要細細一想,就可以想到不會的地方,父親和母親似乎并沒有太多的交流。父親對她更像是一種補償。
網上的帖子爆出來,電視臺外面擠滿了記者,葉蕭站在臺長的辦公室里。
“你暫時休息一下吧……”
葉蕭站起身,語氣平靜:“臺長只要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ps過的……”
臺長無奈的敲敲桌子:“蕭蕭啊,你說外面這記者都是為你來的,已經嚴重影響到所有同事的正常作息了……”
葉蕭點點頭。將自己胸前的掛牌摘了下來。
“我知道了。”
臺長嘆口氣:“你的節目暫時由別人替你一下,等你回來的時候,還是你的……”
葉蕭無聲的笑笑。
她不傻,臺長的話無非就是為了安撫她,等她真的回來。說不上怎么回事了。
葉蕭回到辦公室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后嘆口氣,拿過背包站起身,推開椅子。
“呦,這是怎么了?我們美女主播是怎么了?”歐陽微微眼皮一翻,從葉蕭的身邊扭著屁股擠了出去,出去的時候狠狠撞了葉蕭一下。
葉蕭無奈的看著歐陽微微搖擺著自己離開辦公室,跟在她后面走出辦公室。
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號碼,不想接,可是電話那端的人似乎今天格外的又耐性。
葉蕭直接摳掉了電池。
她知道自己現在出去一定會被包圍,去了食堂,點了兩個菜,緩緩的吃著。王海洋聽著電話中的忙音,合上電話。
“回辦公室。”
手中把玩中電話,然后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給我查,跟這件事能扯上關系的,全查。”
這么一查,范家自然就被扯了出來,反貪局那面這幾年一直跟著范家,可就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在外面聽到風聲,就順帶著將范家跟李麗的關系弄到一起算,他們是想查,可是人手不足,再說也不可能就死盯著一個范家不放,盧海洋這么一出手,他們是順帶著借光。
盧海洋看著拿到手里的資料,皺了一下眉頭,反貪局的事輪不到他來管,可是下面的人說了,跟了范家幾年,就是找不到證據,王海洋嘆口氣,這個人情就順手給賣了。
這是反貪局有史以來查的最嚴的一次,范父被關在一間小屋子里,不得跟外面聯系,反貪局的幾次去范家,可依然是無功而還,因為范母那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家里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找不到,所有范家的親戚名下挨個查,可是還是查不出什么,這可給他們急壞了,之前已經下了保證,一定會查出什么。
范父顯然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手背銬在暖氣管子上,不讓他睡,時刻拿著照明燈照著他的臉,企圖先讓他的意識崩潰,可是范父就是咬死了口,自己什么也沒做。
范母依舊每天往返于市場和家中,跟著她的人實在是服了這個女人,一點破綻也沒有。
范母怎么會不知道有人在跟著她。她不急不慢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晚上范文君回到家中,將背包扔到一邊。
“媽……”范文君喊了一聲。
范母從廚房走出來,沙發上放著她的布袋子。
范母穿著是最最普通的衣服。手里拿著的是那種八十年代的防雨綢布袋子,紅色的。
“回來了,吃飯。”范母將菜擺在桌子上。
范文君跟著坐下身,看著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夾著碗中的米粒:“我爸……”
其實范文君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范母夾了一筷子肉絲夾到范文君的碗中:“多吃點,別管那么多……”
范文君的眼睛有些紅,口中的米粒猶如石子一般的咯牙。
“媽,不要再犯錯了……”
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家的情況,從小其實就明白。父親和母親總是告誡她,出去不能亂說,父親和母親從來不會在穿著上下功夫,穿的都是最一般的,也不會買些不實際的東西。除了對她。
她幾乎從小到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范母敲了范文君的碗一下:“叫你別管就別管,要是真出事了……”
范母這輩子沒求過什么,丈夫外遇,她也不在乎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除了丈夫還有孩子,既然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她也懶得去追。自己不年輕了,也懶得去跟外面年輕的女人去爭,只要文君能過好,她就滿足了。
家里的錢是她說了算,有多少,在哪里。丈夫也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些都是她女兒的。
她都想好了,如果老范真的出不來了,她只能先將文君安排出去。
母女倆吃著飯。范母一如既往的鎮定。
大風大浪她經歷了很多,這次就不一定能將她給撂倒。
吃過飯,有敲門的聲音,范母讓范文君回房間,然后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穿著貂的女人,女人一見范母,顧不得自己尷尬的立場:“大姐……”
范母冷眼看著她:“來這里干什么?”
女人滿面的淚水,拉著范母的手,不讓她甩開。
“大姐,老范已經幾天沒有來了,我想著是不是……”
范母低斂著眼:“是。”
女人身子一僵,紅色的指甲摳進自己的手掌心里。
“大姐,我也不瞞你,我自己本身沒有工作,我又有兒子要樣,就算你不看我面子,可是兒子是姓老范的命根子啊……”
范母冷笑著,甩開女人的手,上下打量著女人,女人有些回避的低斂著眉頭。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和你我也沒有什么可以說煩的,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你的存在,不去找你麻煩,是我覺得,老范也為這個家奔波了多少年了,他想嫖一個,我沒什么,我老了,不像你們年輕的要求夢想的……”
女人聽見那個嫖字,臉唰地白了。
范母繼續說著:“你來找我?找我干什么?和我說這些干什么?跟我要錢?是我嫖的你嗎?”
女人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扶住門框。
范母繼續說道:“他現在人在里面,你往我家里跑?你就不怕別人看見了?把話說開吧,我告訴你,我什么都沒有,你要是覺得不公平了,你就是檢舉。”
碰!一聲將門關上。
范母背靠著門,胸口上下起伏著。
她還是做不到不受影響,只是在嘴上硬氣著。
這是世界丈夫出軌永遠都是妻子最后一個知道的,本來他們是夫妻是一家人,可是她這個家人注定要被排到最后,她還能怎么樣?
范母坐在沙發上,范文君從房間里走出來,蹲下身,將頭埋進母親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