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一幼兒園開歡樂會,這是第一年,田悅答應了女兒要陪她去。
一大早,田悅對著鏡子細細的去描眉畫上眼線,將頭發整理好,找了一件潮藍色的襯衫,一件紅色的鉛筆褲,襯衫全部塞在褲子里,腰身顯得更加的纖細,穿上了衣服,田悅對著鏡子看了半天。
果然,她是不到四個月不會開始顯懷的。
肚子很是癟。
帶著女兒和兒子下了樓,張阿姨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田悅的褲子,皺眉。
“素素,你這褲子……”
田悅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辜懷芮,對張阿姨搖頭,張阿姨馬上閉上嘴巴。
辜懷芮蹲下身,和一一保持平行。
“對不起,一一啊,爸爸還有工作……”
辜一微顯然已經習慣了沒有爸爸的日子,她抱住了哥哥的小手,咬著嘴唇,不看他。
田悅左手牽著小一一,小一一左手牽著小魚,小一一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哈倫褲,上身迷奇的t恤,頭發梳著馬尾,戴著棒球帽,小魚下身穿著灰色的鉛筆褲,上身條紋的t恤,腳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三個人牽手走出大門,車子已經等在了外面,遠遠一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已經田悅知道那是保護茅家楠。
打開車門,給女兒抱上車。小魚自己先跳了進去,把小一一抱在懷里。
一一躺在哥哥的懷里,看著媽媽,不停的鬧著。一會趴在哥哥的懷里一會趴在媽媽的懷里。
田悅攏攏女兒的頭發,她知道一一希望爸爸媽媽都去,可是昨天晚上辜懷芮已經說了,不會去。她還能怎么辦?
田悅無奈的讓女兒靠在她的懷里,掏出電話給許詡去了一個電話。
“今天我女兒幼兒園舉辦開始典禮,有一個小聚會,有興趣嗎?”
掛哦了電話,一一帶著好奇問著易素:“媽媽,是那個好看的哥哥嗎?”
田悅揉揉女兒的小臉:“是啊。”
下了車。果然到處都是打扮精致的家長們,倒是田悅算是最簡樸的。
顧月將早飯做好了,去叫辜懷芮吃飯,推開門卻發現人沒有在房間里,她走出大門試著喊了一聲:“懷芮……”
沒有人應,上了二樓也沒有應。
她皺著眉。
沒一會兒電話響起。
結束
顧月提著一袋子的櫻桃和草莓回來,看見田悅在做蛋糕。
她買了很多的櫻桃和草莓,一個個的又大又新鮮,她以為是辜懷芮喜歡吃的,卻沒有想到家里之所以經常備著這兩樣
。是因為田悅喜歡。
田悅上了樓,定了時間,想著差不多出來在看看好了。
顧月聞著烤箱里的味道,很是香甜,她想著哪天問田悅學學。
辜懷芮健身回來,聞著味道到了廚房:“在烤蛋糕?”其實顧月現在有些尷尬。因為那天辜懷芮對這她說滾。
顧月被傷到了,她愛這個男人,可是在那樣的關頭他并沒有護著自己,而是對她說著滾,他的家庭是她融入不進去的,就算她在重新活過來也是擠不進去的。“不是,可能是張阿姨做的……”
辜懷芮點頭:“對了……”
“對了……”
辜懷芮點點頭:“你先說吧。”
顧月將洗好的櫻桃和草莓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辜懷芮一愣,他本是也是這個意思,老爺子那頭氣的暴和雷,艾菲甚至因為他……
“好。萬事小心。
其實顧月特想問一句,她現在到底算是什么,可想了想,還是做罷,算了。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求不來的。
“我那樣的闖進你的家里,對不起……”顧月滿臉帶著歉意。
辜懷芮笑笑:“沒事,只不過最狼狽的被你看見了。”
他現在終究是做不到為了顧月和家里鬧掰,說到底顧月根本就……
嘆口氣。他也感到很抱歉,讓梁無德為她找好了房子。沒想到她自己倒是先提出了,辜懷芮覺得其實和這樣的人一起真是不累,可是心……
終究還是沒有悸動,甚至就連一絲波紋也沒有。
嘆口氣。
“顧月,我以前說過的話還算,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幫助你,我們先回到上司和下屬的關系。“說罷,顧月轉身走出廚房。
說到底那個時候選擇了顧月,甚至讓她住了進來,也終究不過是為了賭氣,辜懷芮覺得自己很幼稚,他現在特后悔,他愛田悅,可是那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讓他失了風度,甚至給他的神情添加了一抹狼狽。
他想過了.為了兩個孩子也許他在試試,如果田悅還是不能接受他的話,那么他就真真正正的放開她的手,以后再也不會為她煩心,孩子……
那就讓她帶走吧,反正他以后還會有孩子。
顧月苦笑,終于還是等來了這一天,其實她一直忐忑,這一天早就有預感。
她收攏好自己的心情,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叫了一輛車。
田悅下樓的時候,顧月已經走了。
她從烤箱里將香蕉糕取出,晾了一會兒,然后讓張阿姨把兩個孩子帶出來
。
小家伙睡了一覺,醒的時候揉著眼睛,不愿意睜開眼睛,可是聞見了味道又想吃。
小魚笑著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肉肉的好軟。
張阿姨和田悅被兩個孩子的動作弄的哈哈大笑。
顧月拎著行李上了車,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屋子里的笑聲,她想也許她真的是多余的人吧。
車子沿著路一路開,她的思緒慢慢的跟著車子一起飛開。
顧月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入這里,也早想著離開。這是這樣的離開真的很狼狽。
灰姑娘可以嫁王子,為什么她就不行呢?
到底是門戶之見將她和顧月阻攔開,還是因為辜懷芮根本就不愛她呢?
顧月知道很大程度上的答案就是后面的那個,可是她不想去想。暫時就這樣吧。
顧月和辜懷芮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在公司他是上司,而她是下屬,下了班她找了一份兼差,她記得梁無德說過的話,這個錢是她暫時借的。早晚要還的。
“老板,我能問一個問題嘛?……”梁無德冒著被炮轟的危險站在辜懷芮的辦公桌前。
辜懷芮的聲音帶了淡淡的笑意,他的頭從電腦前抬起來,看著田悅為兩個孩子做的育兒日記。
一一已經長大了,他有些空虛,以前孩子還喜歡粘著他,可是現在卻當他是陌生人一樣,女兒恨他,兒子也恨他,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你說。”
梁無德吞吞口水:“老板你和顧月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實梁無德真的被搞糊涂了。顧月和辜懷芮開始過嗎?可是說沒開始過,又為什么叫人看著那么的暖昧?
“梁無德,你說女人會因為嫉妒發狂嗎?”他的眸色愈發深邃,玻璃窗外紅塵流轉,光華歲月,靜止在此刻。
梁無德搖頭。
“顧以蕊。上個月的報表給我看一下。”梁無德說著。
顧以蕊的身體比來的時候更加的瘦弱了,仿佛一吹風就能把她的人刮走,梁無德覺得自己的心很是奇妙,何必呢?做這樣的事,還要特意去找一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來,以為顧以蕊在里面完了什么,現在才知道辜懷芮只是將計就計而已,既然顧以蕊要玩,那么就玩玩唄,那時候梁無德覺得顧以蕊身上有一種氣質。可是現在看來,那種氣質早就消失了。
辜懷芮那天說的話,很是明顯,他想讓田悅嫉妒,所以才會顧月和他走在一起的事實。可是他試驗完了,顧月動心了,他卻把人給踢了。
顧月在公司里又呆了一個星期,就拿著辜懷芮給的一百萬離開了,她其實覺得辜懷芮真的對自己不薄了
。
她什么都沒失去,就只是和他演了一場戲,還得了這么多錢。
中午——
“顧以蕊,一起出去吃個飯。“梁無德站在顧以蕊的桌前。
顧以蕊愣住,不過幾秒,收拾干凈了辦公桌上的一切,站起身,整個秘書室里安靜得就連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見。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司。
梁無德特意選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包廂的門被拉開,梁無德脫了鞋子,顧以蕊跟在后側,梁無德點過菜之后,看著顧以蕊。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梁無德說著。
他真的就像是一直在霧里摸花的人一樣,什么都看不清,顧月也住進了,結果又出來了,梁無德覺得他是有些惡劣,因為他對這個事情好奇,可是辜懷芮不肯告訴他,他只能從顧以蕊口中得知一二。
“那么梁助理的存款本密碼是多少呢?或者你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內褲呢?”
梁無德正在喝茶,一口茶噴了出去。
他有些尷尬的說著:“別誤會,我對你沒別的意思……”
顧以蕊笑笑,站起身:“我當然知道,同理梁特助,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隱私,我也一樣,我只是辜總的秘書,僅此而已,你們的猜測都是不存在的,就是這樣,我買了面包,我要回去了。”
紙門被唰地一聲,打開,然后又被關上。
梁無德的臉憋得通紅,他怎么覺得顧以蕊在拐著彎在罵他呢?
梁無德覺得顧以蕊就像是小草一樣,無論公司里的人怎么談她,無論別人怎么對待她,她都可以裝作沒有聽見,沒有看見,難道她瘋?
嘆口氣,女人的心思說到底還是太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