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懷芮有時候想,要是田悅可以和顧月一樣那麼溫柔就好了,兩個人也不會鬧成這樣。
辜懷芮看著在公司裡跑著給別人段茶水的顧月,覺得這姑娘有點傻,畢業於名牌大學,怎麼就來這裡給他們倒茶呢?
“說說最近幹了什麼?”
“啊,老闆你是和我說話嗎?”
“呵呵。”辜懷芮只是笑,看著一模一樣的臉,卻發現還是這樣的姑娘看著舒服,臉上有害羞的表情,不會像田悅總是僵硬著臉。
顧月是顧以蕊的妹妹,真的是妹妹,只是這只是一個堂妹。
上次回鄉的時候,發現了一姑娘長得和田悅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側面。
可是就是家裡窮,想著就帶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帶著出來在他們公司上班。
辜懷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始的,就這樣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吃飯,一起約會,他想這應該就是戀愛的感覺,他和田悅從來沒有這個感覺。
正式和顧月交往,顧月是一個特能體諒別人的人,她的話不多,要求更不多,有的時候辜懷芮發呆,她就陪著發呆。
其實辜懷芮只是寂寞了,他沒事幹,就是想找一個人陪陪而已,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就這樣走到了一起了。
他想過很多,卻從來沒想過離婚再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其實他這個人有潔癖。
張阿姨提著菜回來。這纔多久沒有回來,覺得房子裡死氣沉沉的,好像裡面的那些笑聲都是發生在昨天。
張阿姨也早知道辜懷瑾的事,她想,也許辜懷瑾沒有死,田悅還有退路。
嘆口氣,現在辜懷芮明顯就是用孩子去拴住了田悅,可是他自己在外面……
張阿姨試著叫了一聲:“田悅……”
沒人回答。
張阿姨以爲她是出去了。誰想得到,田悅竟然會在家。
還是辜懷芮回來的時候覺得不對,他和顧月回到家裡,顧月去廚房弄著晚餐,辜懷芮看著樓上,覺得今天真的太安靜了,到底做不到不關心她,去敲張阿姨的門。
“她呢?”
張阿姨一愣:“沒在家啊……”
辜懷芮還沒等張阿姨說完話就躥上了樓,她的房門鎖著。他推不開,讓張阿姨去找鑰匙,張阿姨慌了手腳。
“阿姨。你別急。慢慢來,想想鑰匙放在哪裡了?”顧月安慰著張阿姨。
張阿姨一點愣了,之前一個顧以蕊,現在一個顧月,怎麼家裡出現那麼多長的像的人,可是張阿姨細細看。覺得田悅和他們的氣質都不一樣,田悅她看著性格就倔的很,有棱有角的。
辜懷芮一腳踹開了房門,只看見田悅像是死了一般的躺在牀上,明顯已經是進的氣多。吐出的氣少。
掀開被子,竟然被窩裡全是潮溼的。她的身體已經漸漸開始發涼了。
辜懷芮站在原地就那麼看著。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感覺,就覺得恐慌,這種感覺不好。
顧月進來看見情況,趕緊去打急救的電話,然後給田悅換了一身衣服。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田悅被擡下了樓,就真的和死人一樣,她的手搭在外面,張阿姨的哭聲響遍了全樓,甚至救護車已經走出去很遠了,辜懷芮似乎還能聽見張阿姨的哭聲。
他慢慢的坐在牀上。
抱著頭。
顧月將水杯放在一旁。
“我不知道她病了……”辜懷芮喃喃的說著。
顧月上前抱住他的頭,小手輕輕拍在他的背後。
“我知道……我知道……”
辜懷芮的頭貼在她的腹部,他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顧月從做上辜懷芮的秘書那刻開始,她就瞭解了所有辜家的事,她姐說的,她姐問她,你是想回鄉下吃苦,還是留在這裡,她當然想留在這裡,她姐還說,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嫁入豪門,其實,她不想嫁入豪門,她只想有份好工作,嫁一個人就滿足了,嫁豪門這事,她還真不想做,可是她又不想回鄉下。
顧以蕊知道辜懷芮是不會看上自己了,自己的目的那麼明顯,可是她妹妹就不一樣了,這姑娘有點傻,沒心機,單純,現在的有錢人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姑娘嗎?
於是就想著趁著這機會就把這姑娘按了下去,顧以蕊不是想破壞他們的婚姻,只是覺得既然兩個人走不下去,她就幫幫老闆,再說,田悅也不愛他,那還不如早分手。
張阿姨留在醫院裡陪田悅,她對辜懷芮漸漸生了不滿。
田悅被送進來的時候,醫生大怒,說在來晚一步,人都死了,張阿姨心徹底涼了。
之前她從來沒有爲田悅說過話,孩子丟了,說到底和田悅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最愛的人過世了,本來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現在辜懷芮這麼逼田悅,甚至完全在拿她的生命在開玩笑。
張阿姨覺得她看錯了辜懷芮,這樣的男人,說風就是雨的,在有權有勢又能怎麼樣?
疼你的時候恨不得含在嘴裡,不疼的時候就恨不得、巴不得你去死。
田悅整整昏迷了七天,不過張阿姨還是沒給田悅的媽媽打電話,她想作爲母親的看見這樣的一幕,也許就連生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還是等田悅醒過來,她問問田悅的意思在做決定吧。
依她看,這次田悅和辜懷芮真的過到頭了。
其實當初她就覺得田悅真的不是嫁入豪門的人,她性格硬,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都是辜懷芮讓著她,可是總不能讓一輩子吧。
時間長了,人老了,這男人還是靠不住,有時候愛的死去活來,還不是因爲你年輕,你漂亮。可是想想也不對,這田悅也沒漂亮到哪裡去。
田悅生病。辜家一個人也沒有來,其實倒不是辜懷芮不讓人來,而是最近他根本不回家,家裡人也不敢觸怒他,所以田悅生病了,他不說,張阿姨不說,誰會知道。
又加上家裡剛出了那樣的事,忙著呢。哪有時間管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們之前還不是這樣,老是吵,動不動離婚掛在嘴邊上。還不是沒離。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都覺得這次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當老太太知道的時候,還是從小一一嘴裡聽到的。
那一天一一從醫院回來,跪在地上抱著她奶奶的腿大聲的哭著:“奶奶……求求你……讓媽媽離婚……”
那麼大的孩子懂什麼叫離婚?
老太太一下子就懵了。
樑無德指指裡面搖頭,顧以蕊推了一把顧月,覺得這孩子有點傻。現在就應該進去安慰下老闆,她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姐,有點猶豫,她其實很害怕這個老闆,長的帥。可是總不笑,她無奈的點點頭。將衝好的茶送進去。
辜懷芮出神的看著外面,聽見門聲擡起頭,對她笑笑。
顧月心裡其實很忐忑,但還是穩穩的將茶送到他的桌前,看著他跳跳的神經,雙手不自覺的按在上面,辜懷芮可能是覺得累了,閉上眼睛。
顧月不喜歡這種感覺,太安靜了。她真不知道說什麼,有時候說實話,她還是覺得田悅挺可憐的,這樣的男人還真消受不起。
“不讓孩子們去看看夫人嗎?”到底是親生的,她聽樑無德和顧以蕊說,兩個孩子現在鬧的厲害。
辜懷芮依然閉著眼睛,你問他爲什麼把這姑娘留在身邊,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這樣留了。看著這樣相似的臉,覺得解氣,要是田悅也像這姑娘一樣柔順,是不是他們就不會走到現在這樣。
辜懷芮伸出手,抓住了顧月的手。
“嫁給我吧。”他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繼續說道,“以後你不需要叫她夫人了。“顧月看到辜懷芮慢慢疏散的眉頭,就想推下去,辜懷芮把她一拉,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手也順著攬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老闆。”顧月有些侷促,她還真不想嫁給這個老闆。
“怎麼,不願意?聽說你老家在鄉下,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在鄉下,想不想把他們接過來,你嫁給我,我讓他們都來這裡住著。”辜懷芮淡淡的說道。
“啊。”顧月覺得事情進展的太快了,有些覺得不真實。
“想什麼?”辜懷芮笑著問道。
“你還是讓孩子們看看夫人吧,畢竟血緣是剪不斷的。
辜懷芮聽到這句話,微微笑著,也許是因爲顧月的一句話,也許是另外的什麼,總之,下午的時候,樑無德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醫院。
兩個孩子,一個八歲,一個四歲,雖然年齡小,可是孩子的腦袋靈光,平時兩個孩子都是田悅在帶的,前些日子強行帶走了,每天都是哭,後來辜懷芮沒辦法,把孩子送到了老太太家裡,本來老太太心情不好,剛好陪著。
小魚自己在走著,這孩子長的很快,八歲而已,都已經長到了一米六幾了,都有一人高了,小孩子瘦高瘦高的,但身體不弱,看著就是一副美少年的樣子,就是嘴角沒有一絲微笑,臉有些太冷了。
小丫頭被小魚牽著,樑無德本來想著還是他抱著,可是小姑娘不要他抱,要哥哥。
樑無德嘆口氣,想著,這場婚姻裡面,到底誰是最受傷的,那一定是孩子。
樑無德安慰著小魚:“小魚啊,媽媽生病了,你和小一一一定得乖乖的,不能哭,要不然媽媽會心疼的。“
小魚點了點頭,他心裡其實有些怨恨爸爸,覺得爸爸對媽媽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