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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宮中長輩訓(xùn)示,也無非是做些女紅,背背女戒什么的。太妃所說也合理,冀皇后微微一笑,“母妃所言甚是。”
有的命婦一聽太妃下旨,嚇得汗流浹背,因為她們知道自己閨女針線的本領(lǐng),拿出去自己都覺寒磣,有的則希望自己的閨女大顯才能,要是能得太妃和皇后的稱贊,以后找婆家也容易些。
路太妃叫李淺傳令下去準(zhǔn)備好的衣料,隨同針線笸籮,擺在案子上。她道:“裁完活,可以到臺前看戲去,公主、娘子們今天只管看戲,二十六、二十七兩天限你們做好。可不要慌神。”
盛昌公主是長輩,自不必參加這種比賽,四位公主中大公主英樂,二公主宴樂都已嫁人,求了皇后也被免了參加。只有琪樂和寧樂云英未嫁,又一心想嫁個如意郎君,可惜她們哪兒做過活,繡個鴛鴦都能像烏鴉。
尤其是寧樂公主,自先皇后死后,她在宮中的日子就很難過。琪樂是一心想嫁楚侯爺?shù)模圆捧沲傻浆F(xiàn)在,可她不一樣,太妃根本不管她的事,皇后也對她不咸不淡的,她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可婚事卻沒一個人替她過問。
她想借這熱鬧揚揚名,便趁太妃同命婦們?nèi)ザ芳埮茷闃窌r,偷偷把衣料交給會裁剪縫紉的宮女,然后把人家縫好的衣服,擺在案子上裝樣子。
其他不會做活的貴女。見公主帶頭,也跟著效仿。
李淺在一旁是監(jiān)工,瞧見了也只當(dāng)未見,大過年的何必跟這些貴人們過不去?
也有不愿弄虛作假的。做什么樣就是什么樣。一天的功夫活做完了,有的在御花園玩耍,有的去看戲。兩天之后。每人將自己所做的衣服交給皇后和花妃驗收,標(biāo)寫姓氏,陳列案上。
太妃在案前,走馬看花似的巡視一番,由皇后、妃子評定,按等級發(fā)給賞賜。這一次又是衛(wèi)國公的千金拔了頭籌,寧樂公主居次。都是皆大歡喜。
李淺對花語兒印象很好,覺得她比花仙兒不知強了多少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刺繡女紅也比別人出彩,性子又溫和。看著真不像是姓花的。
當(dāng)然,姓花的也不全是壞的,就像她也是明妍太監(jiān)一個。
當(dāng)天夜里有不少女眷歇在宮里,李淺讓主管的太監(jiān)分配好住處,各宮加強守衛(wèi),她自己則拎著一只小紅燈籠四處逛。
宮里的事她擔(dān)著,擔(dān)任警衛(wèi)的紫衣衛(wèi)也歸她管,這里面都擔(dān)著干系,大過年的怕出事總要驚醒一點。
她逛了大半個皇宮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宮里妃嬪的住處全去了,接下來就是路太妃的寧壽殿。按說這里有李我負責(zé)不用她操什么心,不過既然走到這里了,總要進去看看。
寧壽殿的夜晚很寧靜,幾個紫衣衛(wèi)也盡職盡責(zé),居然沒一個打盹的。很讓人稀奇。她轉(zhuǎn)了轉(zhuǎn)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正要走突然看見路太妃的寢殿的窗戶里跳出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借著月光隱約可以看清臉,絕對是個美到極品的男人,可這個男人怎么那么像李我。
她揉了揉眼,再去看,果然是李我。
很難想象像李我這樣的人會三更半夜在太妃屋里,還要從窗戶里出來。這行為,怎么看著那么像……
她不由咧了咧嘴,心道,果然是以前小瞧他了,他丫的原來是個重口味。憑他那姿色,就算偷人也偷個年輕點的,宮里的熙嬪,榮嬪,尚貴人都是絕世美人。怎么就看上又老又心腸歹毒的路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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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撞破了他,但她也不好意思當(dāng)面落他的臉,便躲到一邊等他走了再出來。至于次日再見,少不得在他面前多轉(zhuǎn)幾圈,笑得頗為詭異。
李我被她笑得渾身發(fā)冷,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問道:“首領(lǐng),昨晚皇上怎么著你了?”難道某些運動做多了,做壞腦子了?
李淺曖昧一笑,“皇上是沒怎么著我,不過怕你被別人怎么著了,花前月下,**,小心燒糊了。”
李我“哼”了一聲,說了句“莫名其妙”,便走了。
李淺也只是樂他一樂,也不會真把這事捅出去,上次剛跟冀皇后下了保證,宮里不會再出現(xiàn)私通的事,要捅出來,少不得她也要倒霉。而且對方是太妃,真要有什么風(fēng)騷韻事也不是她管得了的。
看到了當(dāng)沒看見,閉緊嘴巴,這也皇宮生存法則之一。
越靠近年,宮里越發(fā)熱鬧。二十八、九兩日,太妃和年長的夫人繼續(xù)斗紙牌或是觀戲。其余貴女們,有搖攤的,有推牌九的,有拈升官圖的,有擲八仙慶壽的,有擲圍獵的,熱鬧非常,但也有不少人偷偷溜回府第中去了。
宮門守衛(wèi)都得了李淺的吩咐,對這些女人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們鬧去。
轉(zhuǎn)眼就到了三十這天,這一日太妃們起的比平時要早,皇后也在黎明時分來到殿上,公主們天不亮就已梳洗打扮完畢。
眾人的服色與尋常不同,皇后、妃子、長公主等都穿官服,頭戴珠翠,身穿襯衣,外罩紅青長褂,寶石掛鈕,耳戴墜子。公主、郡主們?nèi)允谴蠹t氅衣,只是人人頭上加戴做成福壽二字的紅絨花。
皇太妃率著眾太妃最后出來,升座后,皇后率領(lǐng)妃子們制作佛前的供花;盛昌公主則率領(lǐng)公主等布置佛前供品,直到午膳才忙完。
皇太妃親自寫了二十張三尺見方的福、壽字。她看著很好,也讓大伙跟著寫。有的公主提起大筆寫起來,眾家閨秀、貴女也跟著一起寫。一時間笑聲不斷。
看到眾家千金的筆墨后,李淺大覺欣慰,原來她不算是寫字最丑的,還有一些寫了半天根本分辨不出是字,還是墨團。
她站在一側(cè)伺候著這些貴人們筆墨,忽覺得身后有人在看她,回頭一瞧,卻是盛昌長公主。
這幾日她一直在打量她,也不跟她說話,偶爾與她眼神對視時,又仿若沒看見她似地轉(zhuǎn)向一邊。
李淺心里覺得別扭,有什么事直說就好,這么著更讓她覺得沒底了。心里暗自猜測,楚天歌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到了下午,齊曦炎率領(lǐng)近支宗室、王公及二品大員,至寧壽宮給太妃們行辭歲禮。這種禮節(jié)是舊俗,不過因為太妃不是皇上生母,也只是走走過場而已。皇上退后,皇后也率眾人來行禮,由禮司女贊禮官唱導(dǎo)。最后是宮女、太監(jiān)等叩頭。太妃命李淺打賞,每人賞銀十兩。
禮數(shù)完畢,太妃們退回寢室休息。
此時,妃子又率領(lǐng)長公主、公主、命婦等給冀皇后行禮。
看花仙兒不情不愿的樣子,李淺甚覺痛快,暗想著,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后宮嬪妃而已。
接著王妃、命婦等,又向妃子行禮。其次,王妃、命婦再分長幼,互相行禮辭歲。貴女們也向長輩請安辭歲。凡是晚輩給長輩辭歲的,如貴女、宮女、太監(jiān)等個個都能要得百八十兩。李淺是總管,得到的賞錢也最多。
等這些繁瑣的禮節(jié)行完,天也擦黑了。
晚上,齊曦炎在永和宮大宴,皇親國戚,一二品大員全都參加。下午皇上給太妃們行辭歲禮時,李淺就很乖巧的跟在齊曦炎后面,他走到哪兒,她跟哪兒。
齊曦炎素來了解她,這點小伎倆怎會看不出來,難得今天高興,便準(zhǔn)了她參加大宴。李淺興奮的直搓手,大年下在御前伺候絕對是好差事,打賞她肯定也是頭一份。
酉時未到,相熟的幾位皇子還有楚天歌和付言明都來了,眾人見李淺在門口迎客,都笑著跟她打招呼。還有的聽說她今晚表演慶隆舞,便問她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李淺咧嘴,剛才當(dāng)著皇上的面冀皇后和花妃抽了簽,冀皇后手氣不好抽到的是扮演野獸,也就是注定被打倒的那個。而這回花妃請的扮演獵人的是御林軍首領(lǐng)方晚清,武功比她高一截,看來她想不死都難了。
這會兒聽他們問,嘴里如含了一片黃連,苦得臉都變形了。
楚天歌哈哈大笑,指著她的鼻子叫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是老虎了。”
李淺兀自強辯,“誰說一定是老虎,沒準(zhǔn)是獅子呢。”
她話一出口,周圍的幾位大人都樂了,楚天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贊道:“幾天沒見你變得更有趣了。”
李淺臉又苦了幾分,實在不覺他這是贊美,她向后退了幾步,把他們讓進大殿。
這會兒年夜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
大宴桌上的菜點由外到里分成八路,有各式葷素甜咸點心,有冷膳,有熱膳,共六十三品,還有兩副雕漆果盒,四座蘇糕、鮑螺等果品、面食。大菜之外有果鐘八品,及**、小點心、爐食、鴨子餡包子、米面點心等小吃分東西排列,還有四品南北小菜。
皇宮中的規(guī)矩,各個嬪妃都有自己的飲食標(biāo)準(zhǔn),平時單獨開伙。但是年夜飯,妃嬪們也有幸來陪皇上吃飯。除了皇帝的家室之外,還有六桌陪客,分別坐著楚天歌、付言明等外戚。每桌冷熱菜點一共二十四品,比起皇上少很多,而且盛菜的碗也降格為瓷碗了。剩下的朝臣基本是在殿外,惦著腳尖瞧,沒準(zhǔn)能看見里面皇上的身影。豆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