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不斜視地走過來,目光深深凝視在染夕夏的身上,她的心跳驀然加快,起起落落,都是因為這個英俊好看的男人。
“夏夏,唐大叔來了,我突然發現還有點急事,我先走了,bye-bye。”
陸云菲推了染夕夏一把,和唐梓川打了個招呼后,屁顛屁顛地跑開。
唐大叔雖然在笑,但淡淡的眼神掃到她的身上卻是涼颼颼的。
借給她十個膽,也不敢夾在唐大叔和染夕夏兩人中間充當電燈泡,還是識時務一點,溜之大吉方為上策。
“喂,菲菲,你的臉不疼了?”
陸云菲那個二貨不厚道地逃跑了,留下自己一個人面對唐梓川,染夕夏突然有些羞澀,她垂下眼眸,訥訥地小聲哼哼,“唐大叔,你來的速度挺快,是因為胡悠嫻在這里嗎?”
話剛蹦出來,她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
這話怎么聽怎么怪,好像她特別小心眼,在吃胡悠嫻的干醋一樣,可明明她不想這樣說的。
果然,男人摸了把她的丸子頭,嘴角微微翹起,“你在吃醋?”
“不是,我最討厭吃醋了。”染夕夏連忙抬頭,為剛才那句蠢話增添注解,“那個,唐大叔,我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唐梓川被她的*話逗樂了,挑眉,眉宇間一片愉悅。
被男人追問得急了,染夕夏連忙垂頭裝死,小聲地轉移話題,“唐大叔,很晚了,我明天上午還有課程,你能不能送我回公寓?”
“先陪我吃頓飯。”
男人一手松開領帶,順手解開兩顆紐扣,露出里面若隱若現的有力肌肉,成熟男人的優雅彌漫開來。
接到染夕夏的電話,他正從唐氏企業馬不停蹄地趕來。
這一招局正是他一手安排的,在人群中看到王強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唐家遠這次是徹底中了他的圈套,再沒有識破的可能。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只等大選那天,送給老家伙一份厚厚的大禮。
唐梓川的心情很好,臉上的冷意也淡了幾分,看上去隨和不少,染夕夏悄然抬起頭,瞧著眼前的美景,靜靜地吞了幾口口水。
男人如果全部脫掉襯衫,染夕夏反而沒興趣欣賞。
可正是那似有還無的撩撥,看不太清楚偏偏特別想看清楚的心理,使得她情不自禁地偷偷瞄了又瞄。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唐梓川故意腹黑地把領口扯下一點,朝小姑娘低低地笑,“先不急,以后有的是時間讓你大飽眼福。”
“切,我才沒興趣。”染夕夏被他當場抓包,撇撇嘴,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唐大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唐梓川不介意她的傲嬌姿態,摟著她的小蠻腰,正要乘坐電梯把她帶入停車場。
那個兇巴巴的導購卻沖上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喂,窮鬼,別以為找了個靠山就可以溜走,今天你如果不賠償那個被你弄破的皮包,我和你沒完。”
染夕夏本來想和這個女人打嘴戰,可轉念一想,有唐梓川在面前撐腰,她完全可以像只螃蟹橫著走。
唐梓川眉眼一沉,“怎么個沒完法?”
他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就隨意地站在那,可那一身酷戾的氣息,猶如寒風過境,刮得人每寸肌膚都生冷。
“你,你是她什么人?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識趣的請你馬上走開。”
那個女人一開始以為就染夕夏那種貨色,傍上的男人肯定也就是個二三流貨色,可她沒有料到,這個男人居然只是冷冷的一個眼神,就能把她幾乎嚇尿了。
唐梓川沒有理會,只低頭問染夕夏,“黑金卡帶來了沒有?”
“帶了。”
染夕夏今天穿了件黑白條紋針織衫,她探手進去,從脖子里面扯出一個小錢包,小心翼翼地取出卡遞給了男人。
自從上次任樂樂告訴她這張卡里足足有幾十億元的資金供她揮霍,她就幾乎每個晚上睡不著。
唐大叔給了她這筆巨款,萬一丟失了,賣了她也賠不起。
總覺得把它放在哪里都不安全,最后,她干脆自己動手做了個簡便的小錢包,把它踹進胸口。
為此,她誠惶誠恐,上課的時候帶上它,睡覺的時候也帶上它,二十四小時和它親密地貼身接觸。
卡在人在,卡不在人亡!
啊呸,卡不在人還在!
“你還真是讓大叔長了見識。”
唐梓川實在無法想象,小傻子能傻出這么極品的高度。
最后,無奈的他捏了把染夕夏肉肉的包子臉,算是對她忠心護卡的獎勵。
“唐大叔,你要這個干嘛?”
“幫你出氣。”
染夕夏樂得眉開眼笑,“唐大叔威武,唐大叔霸氣,快點,最好用你的錢砸死她。”
她四處張望,尋了把椅子,一屁股跳上去,笑瞇瞇地等待接下來的熱鬧。
她的唐大叔真好,對她更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順眼!
“叫你們經理過來。”
唐梓川緩步走進女包專柜,修長的手指叩著柜臺,發出“噠噠”的聲響。
不過是一群打工的女人,他不屑于和這群人打交道。
換句話說,這群人沒資格和他說上一句半句的話。
“先生,請問你是誰?”
其他的導購面面相覷,卻沒有立刻通知上層。
她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什么來頭,開口就要找經理,如果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找上經理,那她們也不用干了。
“這位先生,我們經理不是任何人都能請出來的,如果你一直不說出你是誰,很抱歉,我是無法通知我們的上層。”
那個兇巴巴的導購雖然能瞧出唐梓川非富則貴的氣勢,但這個品牌是世界頂尖的牌子,她就不信,她搞不定隨便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男人。
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那個窮鬼學生做錯了,她只是為了維護這個品牌的榮譽,所以,她根本沒有做錯。
染夕夏忍俊不禁,捧著肚子朝男人擠眉弄眼,“唐大叔,我還以為你在A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想到啊,原來還有這么多人都不認識你,你是低調了低調了還是低調了?”
她還沒樂夠,就瞧見男人對她招手,“過來。”
“唐大叔,要我進來干嗎?”
染夕夏火車頭似地沖向唐梓川,就差裝跳大尾巴,像只小狗一般朝他歡快地搖頭擺尾。
“把這些包全部剪爛,一個不留。”
“全部都剪爛?”
染夕夏以為聽錯了,忍不住重復了一遍男人剛才的話。
“對,你沒聽錯。”
唐梓川淡淡點頭,冰冷的俊臉上目無表情,只是嘴角夠勾出一縷譏誚的弧度。
染夕夏翻開皮包,搜查了一番,無奈地攤手,“唐大叔,恐怕很難做得到,我手里頭沒有作案工具。”
身后,傳來一道戲謔的嗓音,“我這里剛好有一把張小泉的剪刀,鋒利無比,最適合剪碎女包。”
墨尊靠在店門口,一手揚著一把雪亮的剪刀,一手插在褲兜里,嘴里叼著根香煙,吊兒郎當的痞子樣。
染夕夏興匆匆地接在手里,交換條件地提醒,“墨大少,你是來找菲菲的,她已經走了。”
“我不找她,我就是來看場唐大爺的熱鬧。”
墨尊走到之前染夕夏坐的椅子邊,一屁股蹲下去,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欣賞好戲。
唐梓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沉聲吩咐,“可以開剪了。”
染夕夏一蹦三丈高,“好好好,我馬上開工。”
抄起明晃晃的剪刀,染夕夏挑中那個牛角包,“咔嚓”一刀子剪過去,牛角包的皮帶被截成兩段。
雖然這群導購不認識唐梓川,但墨尊經常陪各式各樣的女人來購買珠寶華服好皮包,所以她們都對墨尊很熟悉,也知道他是A市赫赫有名的墨家大少爺。
而這個窮學生攀上的男人讓墨尊非常敬畏,很明顯,此人的權勢和地位恐怕遠遠在墨尊之上。
原以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窮學生,卻不料背后有大靠山,她們根本惹不起。
其中有個女人見勢不妙,按下了內部的傳喚器。
那個兇巴巴的導購急紅了眼,伸手要去搶奪染夕夏手里的利器,“賤人,誰讓你剪碎的?二十幾萬,你賠得起嗎?”
染夕夏當然不給,回頭毫不客氣地回噴,“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不就是二十幾萬嘛,你一輩子賺不到,不代表別人賠不起。”
在那個女人罵出賤人的時候,唐梓川猛然沉下臉,把染夕夏拉入他的懷里,迅疾地握上她的小手,惡狠狠地甩向那個女人的臉。
“啪啪啪啪”!
寂靜無聲的店里,接連四記清脆的響聲。
兇巴巴的導購沒有防備,一下子摔倒在柜臺的邊角上,疼得她殺豬般地嚎叫。
“打人了,救命啊,這是要殺人啊。”
那女人撒潑地哀嚎,卻無一人敢上前把她攙扶起來。
染夕夏沒想到男人居然用她的掌心打那個惡心女人的臉,心中直呼過癮,但她的手太嬌嫩了,用力之下,開始隱隱作疼。
她連忙呼痛,“唐大叔,我的手好疼啊。”
美人在懷,嬌滴滴地撒嬌,幾乎能嗲酥老男人的那副冷硬心腸。
不顧墨尊戲謔的神色,唐梓川低頭,輕輕地摩挲她柔嫩的手心,“忍著點,等一下大叔請你吃肉。”
聽說有肉吃,染夕夏立馬換了個說法,“唐大叔,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唐梓川無奈地揉捏她的包子臉,就見門外,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地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