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口氣跑出揚州城,蘇紫芝看著大口喘氣的劉一止笑道:“你這書生,跑這么點路就氣喘吁吁,喂,你當初的一心求死是不是裝的?”劉一止懶得理她,順手揩掉臉上的汗水,站起身來走向一棵大樹,斜倚著坐了下來。蘇紫芝望向揚州城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至于嗎,我不就是用了點手段順手把那塊玉佩給贏了過來,沒完沒了,真丟了‘四方賭場’的面子。”劉一止突然想起個問題,看著還在向揚州城方向張望的蘇紫芝,笑道:“你不是自詡為大俠嗎,怎么被這么兩個人就追得如此狼狽呢?”蘇紫芝“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說道,“要你管,我是怕姑奶奶我一出手,他們的小命就不報了。”劉一止心下愕然,一句“那你就忍心看著我被跑死”差點說出口,他只能暗自嗟嘆葉先生根本不是給他派來了保鏢,分明是派給他了個訓練他如何逃命的人。
劉一止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嘆氣道:“女俠,那群人不會追上來了,我們走吧!”蘇紫芝白了他一眼,說道:“都怨你,要是你不跑的這么慢,我至于如此擔心嗎?”劉一止再次無語,只能默默地跟在蘇紫芝的身后向前行去。
兩人行了大半日的路程,雖然現在還是初春,但兩人臉上已然都布滿了汗珠。蘇紫芝突然指著前瞇道,“看,那里有家茶館,我們去那里歇息一下吧!”劉一止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家小小的茅舍,茅舍的一側挑著一桿巨大的旗子,旗子上寫著個豆大的‘茶’字,劉一止看那茶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待細細想時已被蘇紫芝推著往那茶館走去。
兩人走到那茶館,隨便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立時有人上來招呼,“兩位是趕遠路的吧,看兩位臉上的汗,來,先喝兩碗茶。”蘇紫芝端起桌上的茶喝下去,劉一止制止道:“這茶很熱,不妨涼一會再喝。”轉頭對這身邊的小二打扮的人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們有事自會叫你。”蘇紫芝揮手打掉劉一止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嘟囔道:“干什么?”劉一止低語道,“難道你沒覺察出這間茶館的不經常,你看那幾桌的人明明茶碗里依然沒了茶水卻在裝作喝茶實是在望向我們,假若是正常茶客的話,又何必如此掩飾?”蘇紫芝聞言向附近的幾桌人看去,那幾人果真迅速地把頭扭向別去。又聽到劉一止說道:“你看那爐上之水分明煮沸已久,但那小二卻似是沒瞧見般,實是也是一番心思在我們身上。你再看那面旗,旗和字都巨大的異常,若不是如此我們根本瞧不見,而且這茶館所在的方向根本不在我們經過的路上,若非有意為之又是什么原因?”蘇紫芝打斷又要往下說的劉一止,自己說道,你看那幾人里面衣服的領子,是不是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大瓣的菊花的花瓣,他們正是‘生生門’中的人。看來我們這次真是羊入狼窩了。”劉一止急切地問道,“那我們怎么辦?”蘇紫芝從袖中取出兩粒暗黑色的藥丸,暗暗遞給劉一止,示意他服下去。劉一止正待猶豫,就看見蘇紫芝已經服下了那粒藥丸,然后把茶碗中的水一飲而下。劉一止只好跟著他的樣子辦,服下去,裝作被下了藥的樣子,一頭倒在茶桌上。
果然那附近的幾名茶客見他們兩個倒了下去,紛紛站起身來,扯去外面的衣服,露出里面一身紅色的衣服,衣領之處果然都繡著一大朵菊花。其中一人說道,“沒想到江左蘇家的人也是這般好對付,這下我們立了大功,看他們三個以后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昂?”那幾人靠近劉一止和蘇紫芝的那張桌子,正待綁住他們,突然感到腳下一寒,然后幾個人大叫起來,“哎呀”。蘇紫芝拍拍劉一止,笑道:“別裝了,他們已中了我江左蘇家的暗鏢,想不殘廢只能叫我姑奶奶了。”劉一止確實沒想到蘇紫芝竟能在瞬間就解決了這幾個人。那幾人聽了蘇紫芝口中說的話,當下叫道:”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們吧!”蘇紫芝似是沉思道:“恩,繞了你們也不是不可能,你們先把對方給綁起來。”幾人倒是聽命的很,剩下一人也被蘇紫芝五花大綁地綁了起來,給他們喂下解藥,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那三人到底是什么人?”那幾人正待開口,突然幾道影子一下子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幾人被綁著的繩子在片刻間就被割斷,其中一人說道:“還不快滾?”
蘇紫芝看向前面的幾人不感到驚訝,勉強地笑道:“原來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