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涯盡量貼著崖壁走,以此來盡量避免暴露,一邊搜索著傳說中的‘七色鹿’的蹤跡,一邊注意戎狄大軍的動向。他知道戎狄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會一般要連續舉行半個月,而且皇室貴胄一般都會來參加,他仔細觀察著戎狄大軍駐扎的陣型,以此來確定重要人物大帳的所在地,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只有硬闖戎狄陣營。 剛才檑木和石塊從山頂上滾落下來所發出的聲響的確驚動了戎狄的大部,慕涯看著另外一側谷口有幾騎在仔細查看著剛才被射中的幾騎,低語著什么。慕涯又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卻只有眼前的谷口的幾騎,看來戎狄的大部也不敢在夜色里輕舉妄動。慕涯放低身形,漸漸靠近那幾騎,突然用上全力,一腳將腳下的一根檑木向并排的幾騎踢去,對方實在沒有想到檑木和石塊后竟然藏著人,而且慕涯這一擊已然用上了全力,那幾騎上的人忍受不住檑木所帶起的巨大力量,紛紛落馬。慕涯縱身越過高達一人高的檑木和石塊所壘起來的障礙,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重劍向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幾人揮去,寒光頃刻間閃過,那幾人已然倒在地上。慕涯下一個戎狄軍士的衣服套在自己的黑色鎧甲外,縱身上了一匹馬。在谷口的四周搜索起‘七色鹿’的蹤跡來。
慕涯的目光一亮,只見在戎狄大營前一只通體七彩的鹿在吃著草,不時抬頭盯著大營的守衛看著,斯毫不畏懼守衛手中的刀在月光下反射的寒光。那幾名守衛好奇地盯著‘七色鹿’看著什么,慕涯心下大叫‘不好’,策馬向著‘七色鹿’奔去。那幾名守衛見到慕涯,看著他外面所穿的衣服,單手放在刀上行了一個軍禮,慕涯和戎狄的軍隊戰爭多年,知道戎狄把手中的刀和自己信仰的神看的無比的重要,而戎狄的人們也一直相信手心是靠近神最近的位置,所以他們的軍禮是單手放在自己手中所握的刀上。慕涯慶幸自己穿的衣服的原主人是個軍銜還比較高的校尉,當下學著他們的樣子行了一個軍禮。慕涯一邊盯著身邊一直在低頭吃草的‘七色鹿’,一邊索著逃離這個地方的方法。
慕涯掏出懷中的繩索,遞給他們,然后指指身邊的‘七色鹿’,示意他們把‘七色鹿’給抓住。那幾人一直是最底層的輜重隊的守衛,平日并不曾見過高高在上的戰斗隊的軍官,平常聽人說他們特傲慢,今日見到眼前的這個校尉級別的將領才體會到。慕涯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實是不想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想到倒讓眼前的幾人更加地敬畏起來。他們恭恭敬敬地接過慕涯手中的繩索,幾個人成圓形向‘七色鹿’緩緩靠近。慕涯早知道戎狄的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極善打獵,今日卻是第一次看到。只見正面對‘七色鹿’的一人慢慢將身形放低,嘴里吹起鹿的叫聲,另外幾人也是把身形放低,將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在腿上。那只‘七色鹿’問得鹿聲似是頗為歡喜,也低低地低鳴起來,并用鹿角去觸碰眼前的那個戎狄的軍士。那個軍士沒有絲毫猶豫,在鹿角靠近自己的剎那,雙手用力抓住‘七色鹿’的鹿角,另外幾人也是同時發力,從四面撲向‘七色鹿’。
慕涯看著被捆住的‘七色鹿’,它的眼睛里似乎有疑惑還有憤懣,慕涯突然覺得自己竟然不敢去看一只‘畜生’的眼睛,只覺得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類的心的卑劣。他揮揮手示意那幾名軍士將‘七色鹿’抬上自己的馬背,轉身朝谷口策馬而去。那幾名軍士大惑不解,正要攔住慕涯的馬問他要去哪里?突然間軍營的東北方有大火燃起,那是戎狄糧草的貯存地,幾人顧不得盤問慕涯,轉身朝著起火的地點跑去。慕涯大呼‘僥幸’,雖然解決這幾人沒有問題,但是這里里戎狄的大營本來就不遠,萬一引起戎狄大軍的注意,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
慕涯雖然驚訝會是誰來放的這把火,但也不想在這滿是危險的地方多呆。繼續策馬向著谷口奔去,突然感到身后有風聲掠起,然后就覺得背后一重,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到了自己的背后,然后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快點走!”慕涯覺得脖頸一涼顯是來人把刀子已經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慕涯苦笑道:“姑娘就是這樣求人的,再說往哪里走?”慕涯感到身后的女子明顯地手腕動了一下,顯是大感驚訝,然后就聽到她氣喘吁吁的說道:“你不是戎狄人?好了,反正,你要是想保命的話,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隨便往哪走都好?”慕涯苦笑道:“恐怕我們走不了了。”
“為什么?”
“你沒聽見那號角聲嗎?姑娘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戎狄全體軍隊出動?”
“還廢話,既然知道戎狄大軍出動,還不快走?”
“我這匹馬恐怕跑不過戎狄的駿馬,再跑也是死。”
身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直到慕涯懷疑那人是不是離開的時候,才聽到那聲音疲憊的說道:“多活一刻總比現在就死好的多,好了,就向那面的山谷走吧!”
慕涯搖搖頭,不小心碰到脖頸上的那把刀,用手指彈到,無奈的說道:“姑娘先收起這把刀來吧,等會會用得著的。”慕涯等她收起刀來,將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揮在馬背上,策馬向著谷口而去,背后是弓箭掠過所帶起的風聲和戎狄軍士的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