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大定三年,西南,巨鹿國宮廷深處的一間密室里,一身便裝的年輕國君背對著門口,凝視著墻壁上的巨大的歷代巨鹿國君的遺像,若有所思地想著什么。背后的門突然間打開,一個一襲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胸前的巨大的‘菊花’在搖曳的燭火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耀眼。來人躬身行了一個禮,在年輕的國君的背后靜靜地立住。年輕的國君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你的事情都辦完了?”語氣中有焦急和擔(dān)心。那人的整張臉隱藏在黑色的衣領(lǐng)下,年輕的國君覺得那人不是在穿著一件衣服,而是被包裹在一件衣服里面,那衣服似乎不是用來穿的,而是用來掩藏他的身份的。那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的一切都已經(jīng)辦妥,最后的就要看國主你能不能下定決心了?!彼o緊盯著滿前的年輕的國君,眼神里似乎有火在燃燒。
年輕的國君擺擺手,示意他下去。那人轉(zhuǎn)身而走,快到門口時,突然說道:“國主,一定要記得門主說過的話。”語氣里似乎有淡淡的威脅的味道,不過那語氣聽起來飄渺得很,年輕的國君只是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外的黑夜中。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緊緊盯著身前案上的一黃色的卷軸,那上面其實只有幾個字,他早就記熟了,但是他就是覺得眼前的這幅卷軸明明存在卻是虛幻的很,像做的一場夢,他突然沖上前去,一把把那卷軸抓到手里,緊緊地攥在手心,好像害怕他失去般。他再次盯著墻壁上的歷代巨鹿國君的遺像,那些他們的往事就是巨鹿普通的百姓也都能津津道來,何況是身為巨鹿國主的他。他一幅幅看來,只覺得自己腦海中那些他們的豐功偉績要把自己給壓死。他雖然年少登基,又有息冉一手扶持,巨鹿平定,百姓安樂,就連母后都希望他能這樣平平安安地做一個盛世的巨鹿國君就好了。他原本也這么想,可是見到剛才的那人,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的想法不過是自己想逃避自己懦弱的借口,為什么自己非得在那人的光環(huán)下生活一輩子呢?自己不能成為‘窩囊’的國君,既然有人來幫助自己了,那位什么不去做呢?他臉上的肌肉因為心中的激動而緊繃著,讓原本稚嫩的臉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特別的猙獰。他似乎下定決心般猛地將手中的卷軸甩了開來,上面只有幾個字,但是那幾個字卻像一把把利劍般在這個狹小的偏殿暗室里顯得特別的‘鋒利’,上面寫的是‘逐鹿中原’。
巨鹿國羽將軍息冉府邸,后院,暗室。息冉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張木凳上,看著清明和太子驚訝的神色覺得好笑。他搖搖頭,說道:“怎么這么驚訝,我只不過是私會了一下‘錦殿國’的公主而已,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清明立在一邊,苦笑道:“我還以為你去追那日來的殺手呢?平時看你一派正經(jīng)的樣子,沒想到也能和人家‘私會’???”息冉不解釋,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太子,怎么看我剛才說的事情?”坐在榻上的太子似乎也未能從驚訝中,一直在盯著息冉邊搖頭便苦笑,直到息冉‘咳’了一聲,才說道:“聽剛才將軍所說,那個神秘人似乎是‘生生門’中的人,不知將軍對‘生生門’究竟了解多少?”息冉打開身邊的一幅卷軸,指著上面說道:“就是這些。”清明湊上去看,苦笑道:“就這些?這些和沒有有什么兩樣?”息冉看著上面的幾行字“‘生生門’創(chuàng)立于三百年前中原分裂之時,傳為道家傳人所創(chuàng),建派之初本是消解紛爭,消除戰(zhàn)亂的一個門派,只是一百年前,‘生生門’突然神秘消失在江湖中,直到大殷朝創(chuàng)始帝顏夕崛起開始爭霸時,‘生生門’突然出現(xiàn),輔助顏夕創(chuàng)立了大殷王朝。大殷王朝建立后,顏夕因為反感‘生生門’在征戰(zhàn)中的血腥和屠戮,下令鏟除‘生生門’,此后便又消失。‘生生門’奉行一種奇怪的理論:認為和平只會使人的天生的智慧和勇力消磨掉,只有戰(zhàn)亂才會早就英雄,于是屢屢運用各種手段挑起戰(zhàn)亂,正是這樣歷代國君既倚重他們的神秘的力量,有時刻提放和削弱他們的力量?!毕⑷疥H上那幅卷軸,沉思道:“雖然是一百年前的記載,但并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難道他們竟然看上了巨鹿?fàn)幇蕴煜碌膶嵙?,而只有挑起?zhàn)端才符合他們的性格,看來我只不過是他們挑起戰(zhàn)端的阻礙,他們未必是替‘顏沐’(殷玄宗)那昏君賣命的。”他用了敲了敲腦袋,說道:“哎,我怎么忘了,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如何保命???雖然有‘穆淳’(錦殿國王子)那家伙在幫忙,但是現(xiàn)在看來就那神秘人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啊?”
息冉突然對著清明笑了笑,說道:“你那可愛的小師弟‘谷雨’在哪?”清明摸不清他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但是毅然回到道:“就在巨鹿啊,你找他有什么事,難道他能做的事我不能做?”息冉依然是那種笑容,只是莫名其妙地說了句:“希望我猜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