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內人疑惑的時候,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提著樣東西跑了進來。
“娘,娘,你看我抓住了什么,一只貓!”小男孩大咧著嘴,不顧手中土貓的掙扎,高興地向他的娘親邀功道。
被喚作娘親的婦人雖然心中高興,但此時并不是表揚孩子的好時機,大人們正在談事情,不該讓孩子吵鬧,她趕緊板著臉道:“胡鬧,一只貓有什么稀奇的,趕緊拿出去。”
聽聞這話,小男孩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癟著嘴嘟囔道:“這說不定就是扔耗子的元兇呢?!?
那只貓不知在哪里打了滾,全身灰突突的,使得原本棕黃色的毛斑駁不堪。
野貓被人抓著后頸上的毛,又急又害怕,背上的一溜毛都立了起來。
它瘋狂揮舞著四只小爪子,想要逃跑,卻怎么掙也掙脫不開。
焦七將掉到地上的小魚干撿起來,正要往嘴里塞,杜墨在一旁瞥見,趕緊伸手拿了過去。
掉到地上的東西,怎么好再讓焦七吃,杜墨將魚干上的灰拍了拍,又吹了吹,塞進了自己嘴里。
魚干有點硬,吃著費勁,焦七都是先舔一舔再吃,見杜墨吃了沾有自己口水的魚干,焦七不自在起來。
尚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被人聽了全場的焦七,此時有些羞有些惱,大庭廣眾之下,杜墨太不知檢點了,回家必須好好教育!
待他拿眼去瞪杜墨的時候,發現杜墨正皺眉看著那只貓。
焦七也細細看了看那只貓,他道:“怎么貓都長一個樣子?”
“這只貓跟金錢貓長得真像,”
“對了,自從那天咱們把金錢貓趕走之后,便再也沒見過它,你說它去哪了?”
看著焦七一幅看熱鬧的表情,杜墨無奈道:“這只就是你的貓!”
知道這只貓是焦七的貓,村婦們趕緊七手八腳的將貓收拾干凈。
金錢貓的后腿受了傷,她們還熱心的給毛包扎好,甚至還系了個好看的結。
受到人類慘無貓道的對待,貓生無望,還好有焦七溫暖的懷抱等著它。
金錢貓費了幾天的功夫,終于用耗子換來了焦七,它幸福的趴在焦七的懷里,雙眼微瞇,用腦袋蹭著焦七的手。
回城的路上,金錢貓趴在焦七的衣襟里,可憐兮兮的,只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面。
它決定日后不管那個叫杜墨的人類如何折磨它,它都要蹭著焦七,絕不離開!
可惜心里想得再堅決,總有些外因讓貓無奈。
待二人回了焦府,忍了一路的杜墨終于伸出了魔爪,他將兩件不穿的舊衣裳,扔在地上,便去抱焦七懷里的金錢貓,準備給它個窩,讓它離焦七遠一點。
地上哪里有焦七的懷抱好,金錢貓自然抵死不從,它伸出自己的利爪小心翼翼的勾著焦七的衣服。
一人一貓的戰斗結束的毫無懸念,最后,以人類成功的將貓扔到“窩里”作為結局,當然還有意外獎品,一塊被貓爪勾出來的帕子。
杜墨彎腰撿起帕子,離帕子有兩尺遠都能聞到上面的香粉味,不用說這一定是女人的香帕。
焦七的表情從震驚到驕傲,看得杜墨直咬牙,他沉聲道:“焦七,你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么?”
“你不表揚我么?”焦七反問道。
“我這么善于持家的人,你不覺得嫁給我是一件極其榮幸的事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要干什么……”
今日一早才約定過的事,這只可惡的鮫人竟然白日就去敢去青樓!
杜墨雖然耐心不錯,但別人踩到他的底線,他還是要生氣的。
只見杜墨他上前幾步,一彎腰,手搭在焦七的臀部,再一使勁,直起身子便將焦七抗在肩上。
杜墨邊推門進屋,邊道:“咱們去床上好好討論一下,我到底該表揚你什么!”
才跨進門,杜墨突然回頭望向身后。
準備悄無聲息跟著進屋的一貓一龜瞬間停下腳步。
杜墨瞇著眼道:“你們跟進來試試!”
說時遲那時快,金錢貓拖著一條受傷的后腿迅速跳到金錢龜旁邊,一爪子將它按在地上,還討好得對杜墨喵了一聲。
杜墨滿意的扔給它一塊小魚干,關上了屋子的門。
之后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里,金錢貓一邊舔爪子,一邊感嘆自己真是一只識時務的貓。
男人不怕不開葷,就怕開了以后節源斷流。
之前的一個月里,杜墨雖然日日與焦七相擁而眠,卻沒做什么親密的事,但他畢竟是有需求的男人,心里總是蠢蠢欲動。
為了緩解寂寞,杜墨便尋了些小話本,將上面的姿勢都學習了一遍。
此時杜墨與焦七未著寸縷,焦七的雙腿盤在杜墨的腰間,杜墨則在屋子內邊走邊問道:“你今日一早去了何處?嗯?”
“可是去了春風閣?嗯?”
“見了哪個女人,連人家給的帕子你也敢收?你是不是忘了我一早說什么了?嗯?”
“……”
伴著低沉的“嗯”,杜墨都會使些花樣,緊接著便是焦七的一聲驚呼。
抱著不算沉的焦七繞著屋內的圓桌走了十幾圈,杜墨也有些累,他坐在凳子上,停止了動作。
杜墨將下巴搭在焦七的肩膀上,有些落寞的問道:“焦七,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么?”
即使是生氣的時候,杜墨也不曾粗暴,動作是與語言不同的溫柔。
因為激烈的活動,焦七滿臉通紅,他舔了舔嘴角的口水,嘟囔道:“我也喜歡你?!?
“我都說了不要小孩了,我沒喜歡上別人,真的。”
焦七小心翼翼的側頭舔了一下杜墨耳朵后面的胎記,道:“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有點怕?!?
焦七雖然平日里趾高氣昂,但在他的心里杜墨很重要,重要到一想到失去這個人類,整個鮫都不好了。
被帕子擾亂的心神漸漸歸于平靜,杜墨道:“我沒有生氣,”他就是有點患得患失,畢竟像焦七這樣的鮫人世間僅此一個。
當日若不是他第一個遇見焦七,此時焦七已不知會被哪個野女人拐走,這種假如,他連想都不能想,想多了,心里會不得勁。
杜墨在前世已經是二十七歲的人了,比焦七大七歲,年齡大的人對待小戀人總是有些忐忑不安,杜墨將人牢牢抱在懷里,道:“焦七,我可能是愛上你了?!?
“你騙人!”焦七將腦袋一歪,用鼻子哼道:“你若是愛我為什么不動,”說著他還自己晃了幾下。
焦七道:“你說,你才十八歲,為什么就這樣了,你說你是不是不行了,半天都沒有動過!”
杜墨恨恨地開始動,他邊動邊道:“焦七,你明早若是還能起得來床,我跟你姓!”
待二人歡好之后,杜墨指著地上被踩得糊了一層土的帕子,問道:“焦七,為什么收人家的帕子?”
又與杜墨打了場架,焦七累得動都懶得動,他歪頭看了一眼,道:“你怎么把它扔到地上了,趕緊撿起來啊?!?
“你知道那上面的花是什么繡的么?金線!”
“一兩金換十兩銀,那一小塊摳下來也挺值錢,為了這一塊金子,我花了好幾十文的茶錢呢……”
聽了焦七的言論,杜墨哭笑不得,他低頭吻了吻焦七閉上的眼,心道:焦七還真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鐵公鮫。
為了讓杜墨跟自己的姓,次日一早焦七頑強的下地走了一圈。
在知道金線只不過是染成金色的棉線,并不值錢之后,焦七便將那塊手帕連同見過的女人一起忘到了腦后,又去補覺了。
異常精神的杜墨則巡視了一遍酒樓。
酒樓中賬房、廚師、小二各司其職,一切井井有條。
杜墨便準備帶著圖紙、皮料與送魚的孩子一同回漁村。
才關好焦府的門,杜墨一轉身便看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