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敲響了院門, 不一會兒,便聽見裡面?zhèn)鱽韱栐挼穆曇簦罢l啊?是柱子嗎?今個兒怎麼這麼早。”
待打開門, 看見門口站著的人, 陳嬤嬤目露驚喜, 她將杜墨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才高興道:“大公子, 真的是大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見到面前的婦人,杜墨頓感親切, 那種彷彿生在靈魂中的親近之感,令他愉悅, 他道:“陳嬤嬤, 是我。”
陳嬤嬤想去牽杜墨的手, 又覺有些失禮,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水漬, 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請進(jìn)。”
杜墨牽著焦七要往裡走的時候,陳嬤嬤才注意到杜墨身旁還有個人,看著二人過於親暱的行爲(wèi), 她奇怪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夫人, ”杜墨道。
陳嬤嬤驚訝道:“大公子你成親了?”
跟著陳嬤嬤進(jìn)了屋, 杜墨將準(zhǔn)備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突然落水, 意外獲救, 報恩入贅,焦七便是他的娘子。
杜墨成親之事, 雖然於理不合,但又合乎於情,陳嬤嬤思索了半晌也不知怎麼開口,她只囑咐道:“大公子既然願意,便不要委屈了夫人,府里長輩的也該拜會纔是。”
想起陳嬤嬤的病,杜墨道:“聞聽嬤嬤染了風(fēng)寒,不知現(xiàn)在怎麼樣了?”
“已經(jīng)好了,”陳嬤嬤道:“託大公子的福,前個兒我就好了,這兩天也沒敢斷藥,眼看著就要好利索了。”
“若是不好,我還不敢請你們進(jìn)來呢,若是過了病氣,我可就是大罪過了。”
看陳嬤嬤的樣子也不似生病的樣兒,她不回府想來還有其他的理由,杜墨又問:“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中一切可好?”
陳嬤嬤是杜墨的奶嬤嬤,她雖然不參與其他院兒的事,卻也多少知道些。
陳嬤嬤不是笨人,杜墨這麼問,明顯是想打聽府中近幾個月的消息,陳嬤嬤嘆了口氣,便說了起來。
杜墨的爹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杜亭文,一個妹妹杜萍。
杜亭文今年二十七歲,已經(jīng)成親,髮妻早亡,只剩下一個兒子。
杜墨出事後,杜亭文便接手了府內(nèi)的所有生意。
杜萍今年二十五歲,嫁給了一個秀才,結(jié)婚七載,還沒有一兒半女。
杜墨出事後,杜萍曾經(jīng)多次回府中向杜老太太“借東西”,也尋陳嬤嬤要過小院的庫房鑰匙,但陳嬤嬤沒給。
提起鑰匙,杜墨說明了來意,陳嬤嬤未猶豫,她找出一個布帕,打開來,露出裡面的鑰匙。
陳嬤嬤將鑰匙遞給杜墨,道:“大公子,庫房裡的東西除了你往年得的禮物,還有你孃的嫁妝,你可要想好了再動,莫要讓人佔了去。”
杜墨的姑姑杜萍本就任性、蠻橫,倒是能做出開口要死人嫁妝的事。
杜墨的孃親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到底曾經(jīng)興盛過,有些貴重的傳家之物,當(dāng)年都作了嫁妝隨著杜墨的娘一起進(jìn)了杜家。
杜墨對陳嬤嬤道:“嬤嬤放心,娘留給我的東西,我自然要給我的娘子,不會讓別人佔了便宜。”
聽了這話,陳嬤嬤臉上的表情僵了,她沒想到杜墨竟是娶了媳婦忘了孃的癡情種兒,她又不好當(dāng)著焦七的面教杜墨留私房。
陳嬤嬤又氣又急,卻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這新夫人看似話不多,竟然將杜墨抓地牢牢的。
陳嬤嬤到底是看著杜墨長大的,之前杜墨失蹤,她本想借病離開杜家。
可杜墨回來了,還帶了個妻子回來。
看著杜墨好似缺了一根筋的樣子,陳嬤嬤嘆了口氣,她還是不夠老,看來還得操心一陣子。
陳嬤嬤收拾了兩件衣裳,便跟著杜墨往外走,準(zhǔn)備搭馬車一道回去。
想起杜墨院裡剩下的幾個人,怕他想不周全,陳嬤嬤道:“大公子,秋荷已經(jīng)到了歲數(shù),你是打算納了她,還是給她找戶人家?畢竟之前你可說過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