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焦七只生了一個魚仔, 但現在有七個,自從知道這七個嬰兒都歸自己了之后,焦七的腦子里就只剩下他們。
他不止每天花大量的時間陪著他們, 吃飯的時候說的是他們, 發呆的時候想的是他們, 就連說夢話的時候也是他們。
有了孩子, 杜墨覺得自己變成了“孤兒”。
焦家的育兒模式就是, 杜墨操心孩子們的穿衣,焦七陪著孩子們玩耍;杜墨操心孩子們的住處,焦七陪著孩子們玩耍;杜墨操心孩子們的飲食, 焦七還在陪孩子們玩耍……
反正焦七每日的任務就是“帶”小孩兒。
這日一早,杜墨起床后又不見焦七, 杜墨連下人都不用問, 直奔孩子們的房間, 焦七果然在那兒。
屋內七個奶娘擔憂地站成一排,焦七則正在擺弄七個孩子。
七個孩子的出生時間前后差不了幾天, 這會兒也才能睜眼視物,估計還看不清什么。
焦七天天來看孩子,孩子們被他抱著也不會哭,有的打著小哈欠,迷迷糊糊要睡覺, 有的會露出笑模樣, 還有的睜眼望天, 視焦七于無物。
七個用棉被包裹的孩子被焦七放到圓桌上, 圓桌就那么大, 七個孩子放在上面滿滿當當。
七個孩子頭沖中間,腳向著桌邊, 合起來有點像太陽花。
焦七則面目嚴肅,繞著桌子轉圈圈,他不時地給桌上的孩子換個位置,不知在籌謀什么。
奶娘們看著焦七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誰家會把孩子放桌上啊,還是七個一塊。
好在孩子們小,還不會翻身,否則七個小家伙一鬧騰,說不準就摔到一個兩個的。
杜墨進門的時候,焦七還在給孩子換位置,別看焦七細胳膊細腿的,其實他抱孩子的時候非常穩。
與焦七相識一年多,杜墨自然知道他秉性。
杜墨相信焦七的胡鬧是有限度的,焦七不會將這些孩子置于危險之中。
杜墨走到圓桌前,湊到焦七旁邊,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焦七又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發現調整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道:“我在給他們排隊,孩子就快滿月了,不能讓他們在滿月的時候連個名字都沒有。”
給七個孩子起名字可是個大工程,先前二人與二爺、九王爺商議了幾日,也沒想出合適的名字。
焦七覺得“一二三四五六七”最合適,可惜這七個字已經被他和六個兄弟用完了。
九王爺想的名字太過文雅拗口,焦七覺得喚不來。
杜墨想的名字太剛硬,二爺想的名字太離奇,左右是沒有合適的。
聽說焦七有了合適的名字,杜墨當即開口打聽。
焦七道:“你覺得‘赤橙黃綠青藍紫’如何?”
“孩子小的時候都長得差不多,七個放到一起很難區分,取了帶顏色的名字,日后還可以給他們做不同顏色的衣裳,很好辨認。”
焦七的想法很好,但顏色做名字聽起來又很奇怪,需要做些變化來彌補這個缺點。
通過焦七和杜墨的努力,七個孩子的名字終于定下來了。
最胖最壯的孩子取名焦赫,二赤為赫。
眼睛最黑最亮的孩子取名焦程,程即是“橙”。
臉圓得像銅板的孩子取名焦金,金同“黃”。
皮膚最黑的孩子取名焦陸,陸同“綠”,之所以改了音,二人是怕將來孩子“焦慮”。
唯一的女孩子取名焦青青,疊字聽起來可愛一點。
每天睡覺睡得最多的孩子取名焦藍,聽起來清雅。
最后一個,也是最靈動的一個,取名焦紫,音同“交子”,聽起來就很有錢。
當然七個孩子都有小名“大魚仔,二魚仔……小魚仔”。
商議出孩子的名字,也算了卻了二人的一樁心事。
杜墨看著明明不是個子最小,卻被排在末位的嬰兒,心中明鏡一般。
即使孩子出生后,焦七有七日沒見過他,焦七還是能從七個孩子里找出自己親生的那個。
讓那個孩子叫小魚仔,讓他排行第七,給他一個富貴的名字,都是焦七的小心思,也是焦七的父愛。
孩子們都有了名字之后,焦七便開始每日給孩子們上課。
不管孩子們聽沒聽,更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焦七每天都會準時開課。
焦七特意讓人做了個矮榻,矮榻上鋪上厚厚的褥子,將七個孩子擺成扇形,焦七便坐在矮榻上給他們講課。
有時焦七會講兄友弟恭,有時他會講父慈子孝,更多的時候焦七會給他們講金錢的重要性。
焦七一講課,叨叨起來沒完,直到有一個孩子開始哭,其他六個陸陸續續跟著哭,焦七才會腳底抹油跑了。
這樣的事情循環往復,每日都在發生,焦七樂此不疲,奶娘們則一邊忙活著照顧孩子,一邊心疼孩子們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