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魚愉酒樓生意好, 開分店的前景可以預見,如此好的賺錢機會,誰都想分一杯羹。
之前馮傾還有些猶豫, 聽了杜墨的話, 他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馮傾道:“你二人可想過與丐幫合作?丐幫最不缺的兩樣東西就是人和鋪子, 你們若是愿意, 可以將拓展生意之事交付給丐幫, 你們負責出方子、出魚。”
當日焦七能夜游近百里,馮傾本就有些在意,后來他幫焦七看酒樓, 又發現漁魚愉酒樓的魚都與別處不同。
這種不同是漁魚愉酒樓生存的關鍵,那些新鮮、味美、刺少的魚只有焦七的漁村能夠捕到, 其他以捕魚為生的人都辦不到。
這些都很可疑。
只不過馮傾人精, 心也不壞, 他能猜到一些,卻不會開口問。
正所謂難得糊涂, 馮傾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
馮傾的建議雖好,但焦七和杜墨也不能立即同意。
一是因為馮傾做不了丐幫的主,焦七若是有意,他也得親自去尋司馬石商談;二是因為講合作也得講分利,親兄弟仍當明算賬, 如何分紅還需再行商議。
當然決定在何處開分店, 開幾家分店, 什么時候開, 等等事宜都需商議, 不是三句兩句能說完的。
正事說完,焦七又與馮傾聊了會兒家常。
說起紅娘和袁洋, 聽到他二人仍是不溫不火的,焦七都替他們著急,只是他如今鞭長莫及,想要幫忙也夠不到。
在鋪子里呆了一下午,焦七和杜墨才準備往回走。
想著難得出來一趟,二人便決定尋一家酒樓吃飯,嘗嘗京城的飯菜,也讓杜墨少做一頓魚。
王府的侍衛一言一行都尤其守規矩,焦七二人在雅間內吃飯,他四人就守在門口寸步不離,既不進屋同席,又不肯下樓另坐。
看四人如此盡職盡責,焦七便想著回去跟二爺提一句,給些賞賜。
飯過一半,杜墨內急,去了一趟茅廁,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人。
那人身后跟著丫鬟,與如廁之后回來的杜墨,在樓梯口處巧遇。
見是兩個姑娘,杜墨自然的退后一步,讓她們先走。
誰知那走在前頭的姑娘,看到杜墨卻停下了腳步,她面有猶疑,開口喚了一聲:“杜郎。”
那小姐的聲音似是帶著韻律,清脆悅耳,十分好聽。
只是這稱呼,聽得杜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看前后沒人,杜墨可以肯定她是在叫自己,可他確實不認識這個姑娘。
在原身十八年記憶的長河里翻滾了一圈,杜墨才略帶不確定的喚了一聲:“盛四小姐。”
這個姑娘正是原身心中的白月光,盛家庶出的四小姐。
時隔幾個月,盛四小姐再見杜墨恍若隔世,原來在她心中不屑一顧的人,如今她卻連想都不能想。
盛四小姐攥緊衣袖,輕啟朱唇,道:“杜郎,近日過得可好?你家的事,我聽說了,還希望你能看開些。”
杜老太太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盛四小姐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在現代,杜墨還愿意與美麗的女子周旋一番,可現在非生意場,他心里還在擔心焦七,若是等不到他回去,焦七一定會直接下手捉魚吃。
想起自己將焦七慣成這樣,杜墨頓覺好笑,上岸快半年了,焦七竟然連筷子都不會用,吃個東西,不是用手抓,就是用筷子一扎,直接往嘴里塞。
想著以后他們的孩子也隨了焦七,一大一小一起扎筷子,杜墨的心中竟升起一種幸福的感覺。
杜墨臉上憧憬又帶著幸福的笑,讓盛四小姐熟悉,她不知不覺就皺起眉,咬著唇,委委屈屈地喚了一聲:“杜郎。”
就在這時等煩了的焦七,帶著兩個侍衛走到樓梯轉彎處,剛好看到杜墨對兩個女人“傻笑”。
看到此情此景,焦七心中警鈴大作。
自知道他懷孕以來,二人就沒做過愛做的事,焦七想著自己有一陣子沒把杜墨榨干,杜墨這是要被狐貍精勾引走了!
想起話本上的那些故事,焦七頓時斗志昂揚,他必須要捍衛自己原配的地位!
焦七咽了咽口水,憋著氣喚了一聲:“相公”。
焦七演得再刻板,在杜墨眼里他都是一樣的可愛。
這一聲喚,叫回了杜墨的魂,他趕緊幾步走上樓梯,邊走還邊道:“你怎得出來了,吃飽飯沒?”
焦七將自己油乎乎的右手,搭在杜墨遞過來的手上,道:“才吃了一條魚,我哪里吃的飽。”
“我這不是見你半天沒回來,生怕你掉進茅廁里。”
“我正準備帶著兩個人去尋你呢,萬一你掉進去,他們還能把你撈上來。”
話是玩笑話,心是真擔心。
杜墨拉著焦七往回走,道:“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吃了回家,再待一會兒天就要黑了,路就不好走,到時你若是磕到了、碰到了可如何是好。”
見杜墨滿眼都是自己,焦七傲嬌的挺了挺胸,跟著他回去吃魚了,臨到樓梯口,他還轉頭挑釁的掃了一眼愣在樓下的二人。
看來他的馭夫之策還是成功的。
被遺忘在樓梯口的盛四小姐,心中升起的一點點希望又都煙消云散了,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她也只能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