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飛揚哥哥是本公主內定的駙馬!你也不看看你這副女俠的樣子,呵,一個極樂坊的姑娘而已,若非飛揚哥哥心地良善,怎么會被你誆騙,你若是識相便快快讓飛揚哥哥寫一封休書與你,要不然,本公主就告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你!…”
兩個女人就這么掐了起來,顧空梨只覺得頭痛,于是干脆就拽著織鏡奪路而逃。
織鏡跟在她的身旁,瞧著她這一臉慌亂的神色就覺得有些好笑:“怎么了?雙科狀元,如今知道害怕了?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都掐不起來,你怕什么?不過,那云霍辰當真是你的妻?你們同姓?”
顧空梨扶著墻,掃了眼已經遠離的戰場,抹了一把額頭上虛無的汗水:“女人當真恐怖。”她好像忘了,其實她自己也是個女人!!
“女人可不恐怖,恐怖的是那些將女人變得恐怖的男人,走,兄弟我帶你去個銷魂的地方。”織鏡一只手搭在顧空梨的肩膀上就要拖著顧空梨走,她不動聲色的從他的手中掙扎了出來,淡道:“我不習慣與人相處過于親近。抱歉。”
“嘖嘖,就你這張面癱臉,也不知道那兩個傻姑娘看上你哪了,怎么一個個都爭著搶著要嫁給你,爺可就沒有碰上這么好的女人吶,她們一個個的都想嫁給本大人,本大人怕忙不過來累死,走,還是去放松放松。”他拍了拍顧空梨的肩膀,走在了前頭。
顧空梨跟在他的身旁,狐疑的瞧著他:“不是去辦案么?”
“辦案自然是要辦的,不過,雙科狀元,難道沒有人告訴你,辦案這種事情太過一本正經容易露陷么?走吧走吧,線索已經有了,今天夜里夜訪!現在盡情的玩。”織鏡一只手握在繡春刀上,步態慵懶的朝前走,朦朧的月光折在這幽靜的巷子里,顧空梨跟在他的身后,猛的退了一步,她瞇了瞇眸子,瞧著眼前的織鏡:“你要殺我?”
“倒還不算太蠢。”織鏡勾著唇角,笑得人畜無害,他手中的繡春刀劃過一抹凌厲的弧度,顧空梨下意識去摸手術刀,卻猛的發現,她的手術刀已經被蘇恒醒給收走了!咬了咬牙,只能且戰且退。
“誰?皇上?”顧空梨有些狼狽的往后退。
“皇上可舍不得殺你這樣的人才。”他的刀鋒凌厲好幾次差點劃破了顧空梨的衣服,她思緒飛速的轉動,猛的想起了一個人:“七殿下!?!”七殿下,蘇木棉,那個像木棉花一樣的人物!看似平靜無奇,實則一開放便會艷遍整個城市!
啪啪啪的聲音從暗處傳來,蘇木錦比以前長高了不少,透過月光顧空梨還能看見他那笑意盈盈的臉:“云公子,你與本殿下終于見面了,本殿下有一事不明。”
蘇木錦,也要奪嫡?難怪當初蘇恒醒說,人不可只看表面,想不到看似一團和氣的皇家,其實是如此的勾心斗角!連兄弟都會去算計!
“
殿下是要登上九五嗎?”顧空梨負手而立,整個人冷靜了許多。
“九五啊,誰不想要?如何,你可要站在本殿下這一邊?本殿下承諾,只要本殿下登下九五,你便是攝政王!王位世襲,子孫千秋萬代永受帝國俸祿。這對于你入朝為官的初衷并不會更改吧?”蘇木錦站在暗處,一雙眼里裝進了許多的東西,向往、權力、貪婪、甚至于欲、望,太多的東西匯集在一起,最后交蘇木錦變成了另一個人。
顧空梨退了一步,望向蘇木棉:“如今能夠名正言順登位的唯有一個太子殿下,即便沒有太子殿下,與有三王、四殿下、五殿下、甚至六王!這么多人,七殿下憑什么一言便能坐得九五之位。”
蘇木錦把玩著手中的錦囊,笑兮兮的道:“有先生我相助,相信本殿下自然事半功倍,另外,給先生透個秘密,在這眾多的皇族子弟之中,太子、三哥、六哥是最有希望奪位的人,而本殿下,恰恰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即便現在不死,終有一日也會死在自己兄弟的手里,既然如此,本殿下何不戰個痛快,也不枉活了十八載。”
顧空梨神色微動,垂眸望向地面,幽黑的地面上有黑色的蛇無聲的移到了她的腳邊,她抬頭望向對面靜立的蘇木棉:“七殿下這是何意?”
“難得有人在這毒蛇面前還如此鎮定的,先生若是能助我,必然令我如虎添翼,若是不能,那也就只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先生可要想好。”蘇木錦吊兒郎當的瞧著她,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七殿下若要削弱太子的實力,只須辦一件事。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萬千蒼州百姓的性命,殿下可舍得。”顧空梨記得曾經在一本書里看見過一句話,先王把酒問群臣,天下重?民重?那個時候的瀟灑與威儀與顧空梨如今相較起來,顧空梨只覺得這話用在蘇木棉的身上簡直就是浪費。
她的視線在黑漆黑的夜里格外的好,只要有一點點的光,她就能看得十分清楚,所以眼下這些毒蛇爬得越來越密集,這些蛇在她的腳邊,吐著杏子卻偏偏不敢爬到她的身上去,她提起的心也就緩和了一些。
“若以天下為大計,區區一個蒼州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先生有何大計大可講出來。”蘇木棉睨著顧空梨,唇角噙著淡漠不明的笑意,顧空梨站在原地,夜里有涼風穿過長長的巷弄,顧空梨掃了眼站在七殿下身旁的織鏡,看來,織鏡是視七殿下為主了。
“在下與七殿下所行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七殿下所言恕難從命。”顧空梨一直以為蘇木錦不過是個可愛的小弟弟,可是如今看來,倒是她錯了,她識錯了人。
蘇木棉挑了挑眉,打開手中的香囊,朝顧空梨笑道:“這樣的回答本殿下很不喜歡呢,既然這樣,就只能委屈先生去死了,這么多的毒蛇,想來也夠先生好生享用了,織鏡,咱們走。”
顧空梨站在烏黑的巷子里,瞧著這些涌上
來的蛇,秀眉緊緊的擰起,一段大紅的袖子伸了過來,將顧空梨卷到了半空中,花無極滿臉鄙夷的瞧著她:“嘖嘖,我還以為你出息了,還成雙科狀元了,原來也還是這個樣子。”
“師父?!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顧空梨被她大紅的綢緞給束著,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她只能一跳一跳的跟著她師父走在幽暗的巷子里。
花無極走了兩步,又猛的回頭瞧她:“你的府坻有了嗎?”
顧空梨搖了搖頭:“殿試的時期還沒到。”
“嘖嘖,你乃我堂堂魔宮宮主的徒弟,如今卻落魄得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瞧瞧你那一身,穿的都是什么?不是師父我說你,在這朝堂之上,切記不可太直接,你當圓如鉤,這樣你才會少受很多苦。”
“那七殿下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召蛇?”顧空梨先前看見那密密麻麻的蛇只覺得頭皮發麻,莫名的想起了曾經被教管官扔進一群蛇里的日子,那一段日子天天都是惡夢,甚至可以說是杯弓蛇影!看了兩個月的心理醫生才將那種頭皮發麻瀕臨死亡的感覺給抹去!如今要是再重試一遍顧空梨覺得,自己會瘋。
花無極直接領著她住進了一個別致的院子里,那院中有奴仆幾人,皆穿著素色的衣袍,見花無極回來了便迎了上去:“宮主。少主。”
顧空梨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你什么時候開始重新開你的魔宮了?”
花無極回了房間,衣服邊走邊拽,回到房間里就只剩下了一套舒適的里衣了:“想不到你這張臉變了之后變化還挺大,不過你那一身的武功如今算是退了!去外邊練,沒我允許別停下來。”
果然,花無極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練武!顧空梨只得跑到院子里去練武,蘇木錦肯定沒有想到,顧空梨竟然會逃脫,他估計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云飛揚就是他最最尊敬最最敬佩的三皇嫂。
月光一點一點挪開,顧空梨在院子里練到大半夜,然后猛的發現她的體能下降了許多,以前練個一天一夜也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大半夜就覺得累了,想困了,吃不消了,人哪,環境是真的很重要。
花無極提著一壺子酒坐在屋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手,太低了,抬高一點,你不是參加了大婚嗎?怎么?人家婚禮上沒吃飽嗎?”
“背彎了,為師不是跟你說過,無論什么時候,一個女人當挺直腰板!你若是彎了腰,人家便會以為你是認輸了,當你好欺負你可明白?”一粒石子從花無極的指尖射出,砸在顧空梨的后背上,她覺得整個背都快麻了。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趕緊練!”她手里還拿著一只不知道從哪里順過來的豬蹄,警告完她之后就蹲在屋頂啃豬蹄,偶爾抬起頭來,厲聲警告她一兩句,那嚴厲的聲音聽得顧空梨心里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就是這種感覺,當初的教官訓她的時候就是這樣,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的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