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依舊是那莊嚴的模樣,那些面目怪異的雕塑散發著陰森的氣息,死寂沉沉的大殿裡皇帝紋絲不動的坐著,蘇恆醒始終將顧空梨護在身後,那陰氣沉沉的大殿中漸漸的細碎的聲音響起,古文墨匆匆收了手,退至顧空梨的身旁,瞪著那已然顯露出來的黑色霧氣心頭直跳:“姐姐!你快看看,那裡好像……好像有鬼!”
顧空梨見他嚇得臉色蒼白,一時有些無奈,伸手掐了掐他的臉淡道:“你若是害怕,就只會是死路一條,所以你要往前看,報著他要是敢動你你就弄死他的決心去與他相拼,明白嗎?”
不得不說顧空梨忽悠人還真的是好本事,古文墨握著鞭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姐姐,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空梨笑瞇瞇的點了頭,目送這貨離開,他的步子很輕盈,手中的鞭子緊握著,朝著那黑霧中竄了過去,白霜猛的將視線收了回來,詫異的問:“怎麼回事?秋娘呢!”
秋娘已經不見了蹤跡,整個大殿裡只餘有顧空梨與蘇恆醒以及白霜三個人,那冰冷而陰暗的氣息在大殿裡浮散,彷彿夾進了空氣裡,將所有的一切都染變成了最壓抑的模樣。
顧空梨垂眸,掏出一把手術刀來,在蘇恆醒那玄黑的衣袍上擦了擦:“既然已經將我們引到這裡來,怎麼不繼續了?”
“是秋娘?!”白霜瞪著那霧色繚繞之處,但見秋娘著了一套鳳袍,發上珠光寶貴,她緩步而來,儼然是一副母儀天下的架勢,她坐在皇帝的身旁,自然而然的將一雙腿擱在皇帝的腿上,笑盈盈的道:“將你們引入這裡來,可真是不容易呢,顧夫人,你與我之間的比試就算了,你無心讓我加入三王府爲門客,而我也根本不想加入三王府爲門客,便這樣吧,這樣於誰都好。
“只可惜,本王的阿梨早已經看透了這一切,要不然,你以爲阿梨會將你留在本王的身邊?”蘇恆醒甚是自負,擡頭瞧著那鳳衣華冠的秋娘,笑意盈盈裡透著幾縷得意的春風。
顧空梨一時哭笑不得,爲什麼這樣的事情蘇恆醒也能扯到一起去?
“你!呵,如今你們落入我之手,還想再出去,那卻是不可能的了,原本我只應一人之求,將顧夫人帶到這兒來,不過如今,既然顧夫人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帶了進來,那你們,也就只好陪個葬了。”她的手擱置在龍座的龍頭上,那纖纖玉指輕輕的敲著,笑意滿滿,春得意。
“那可不行,本王還要與阿梨白頭偕老呢,你若是斷了本王這個夢,本王可是會不痛快的。”難得顧空梨在這裡,蘇恆醒纔會多說幾句,若是放在平日裡,蘇恆醒的脾氣定是誰也懶得去理會的。
“你可知本宮是什麼身份?本宮乃是妙仁皇后的轉世!如今這整個地下皇宮都是本宮的,以本宮在這小皇宮的實力,你們幾個豈能與本宮作爲!”她一拂手,那黑色的煙霧瞬間繚繞了起
來,古文墨從那煙霧中衝了了來,滿臉恐怖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東西。
顧空梨嘆了嘆氣,人家盜個墓要歷經千辛萬苦,帶著一身的本事與那許許多多的傢伙進去,只有他們莫名其妙的就進了一個皇家的墓穴裡面,簡直就是造孽!
“你們逃不掉的,所以還不如乖乖就犯來得痛快些。”她瞇眸子,視線落在顧空梨的身上,那股子的香味在鼻尖繚繞著,顧空梨一把手術刀擲了過去,手術刀竟然從她的虛體上擦過,穩穩當當的插入了那黃金大椅上,古文墨伸手去碰其中一個人,滿眼詫異:“姐姐,這些是虛幻的,你看,我手從這個人的臉上穿過去了!”
“走!先離開這裡。”顧空梨轉身欲走,轟的一聲響,四個人瞬間跌進了那洞裡,洞中是鎧甲林立,每一個將士的手上都執有一把三板斧,那斧頭朝著顧空梨就砍了下來,蘇恆醒一把乾坤扇擋了下來,他將顧空梨帶至身後,臉色沉冷:“怎麼回事1”
“我們掉進機關裡了,要出去最好先將那個秋娘找出來。”顧空梨擦了一把臉,這個地方很封閉,方纔打開暗道的時候有空氣鑽了進來,空氣使得這裡的燈火又亮了起來,只是想必過不了多久,那些火又會熄滅,如今這夜明珠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所以顧空梨等人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視物的東西。
“本王倒是曾經在南晉的歷史記載中見過,說是當時的晉武帝兵敗了,城池將破,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破城之後那些人卻又退出了南晉,從而使得西鳳與南晉之間的戰爭一直在打,但是卻從來沒有過輸贏,如今看來,若是以此邪術來解,或許可以說明。”
蘇恆醒拉著顧空梨躲開那些三板斧,在這裡的四個人裡面三個人都有內力,只有顧空梨一個是不怎麼會的,v所以蘇恆醒的心思一門的都擺在顧空梨的身上。
“這些金絲戰衣刀槍不入,曾經爲南晉所用,所向披靡卻也不知爲何會一併被封於地下,如今擱置在這裡,倒真的是浪費了,阿梨,你細細看這些銅人將士手肘之間的細線,這些細細的天蠶絲便是使得他們能夠收發自如的關鍵。”蘇恆醒摺扇一掃,挑開了其中一個銅人身上的細線,顧空梨拽著蘇恆醒往前奔。
“你要是真的有興趣,下次再讓人做一個給你研究,現在先離開。”
古文墨盯著其中一個銅像,默了好一會,才擡頭望向顧空梨,他滿眼含笑:“姐姐,或許這個裡的機關我可以破解。”
“你?”
“對啊,我曾經在外面遊蕩的時候遇見過一個老先生,老先生家裡就有許多的機關,不過後來都被我給拆了,然後老先生就把我給趕了出去了,後來才被那些混帳給抓去青樓的。”他撇了撇嘴,回想起那些小往事還有一點小憂傷呢。
白霜嘴角抽了抽,看他利落的開始拆那銅人,一時哭笑不得:“你如此能幹,爲什麼要趕你走?”
“因爲我拆了就修不回去了……”古文墨低低的回了一句,如今再想起那位老先生的表情來,簡直可以用刀吐血二字來形容了,爲了那老先生的性命,他只得離開了。
“那是你活該。”白霜笑得桃花滿面,顧空梨就這麼站在這個巨大的八卦中間,瞧著古文墨這孩子一點點一的將整個陣中的銅人都拆了,他管你什麼生門死門,什麼乾啊坤啊的,直接拆了了事,待拆完了那一百零八個銅人,他拍了拍手,朝顧空梨裂嘴一笑,別提多高興了。
“姐姐,這可是我最近最開心的一件事情了,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銅人會動,但是我拆得很痛快啊。”
“行了,知道你有用了,還不趕緊走。等著讓那個叫秋娘的追上來嗎?”回想起先前初次見秋娘的時候,白霜突然覺得,人不可貌相啊,長得美的,在這樣的一個亂世裡,或許心思就越是狠,美人有毒這幾個字,大約就是用來形容秋娘的。
“呵,你家王爺不是還要將秋娘娶入府中嗎?那感情好啊,直接在這裡把堂給拜了,嘖嘖,日子這叫一個修閒,你家王爺不是一直想要悠閒的日子嗎?我倒是覺得,很適合他。”顧空梨挖苦蘇恆醒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眨的,蘇恆醒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
“阿梨,我真的沒有娶她的心思,我先去花街不過是……罷了,那你當我沒說。”他話說到嘴邊又閉了嘴,跟著顧空梨走在前邊。
那後面的燈盞火光突然熄了,顧空梨所看見的那一片原本森嚴威武的銅人將士,如今都已經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四腳腦袋混亂的堆在一起,黑暗將那些頹廢都掩蓋了,蘇恆醒正朝前走,不知怎麼了,突然啊的悶哼了一聲,似是極其痛苦的模樣。
顧空梨腳下又用了些力道,笑道:“這腳下也不知道是什麼,踩著軟軟的。”
“你睬的是我!”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顧空梨的腳邊擠了出來,顧空梨這才慢條斯理的將夜明珠自衣袋子裡掏出來,笑盈盈的瞧著對面的人:“呦,原來是三王爺啊,你怎麼躺在地上呢?這麼不小心,快起來。”
蘇恆醒臉色鐵青的拍開顧空梨的手,瞪了她兩眼,又無奈的泄了氣:“阿梨,本王真的沒有……”
“哦?所以你只是去逛著看一看,看看那花街柳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蘇恆醒,我可不是三歲的孩子,?你想騙我之前也拜託你打個草稿,文墨,咱們走。”顧空梨勾起文墨的肩膀,與文墨哥兩好的朝前走去,蘇恆醒就著白霜手裡的夜明珠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本王是真的沒有做那些不當之事,你說,阿梨爲何偏不信?唉,女人心吶,當真是海底針。”他嘆了嘆氣發,擡腿繼續朝前走,那一擡頭的時候顧空梨與文墨已經不見了蹤跡,蘇恆醒一時慌了神。四下張望?:“阿梨呢阿梨呢?白霜,一個晃神的功夫,人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