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眼鏡說的迷糊迷糊,這既然要出差總得有幾套衣服要換洗,牙膏牙刷的都要有吧,我轉身就打算向寢室去簡單收拾一下,“嗨嗨,林鐵頭,幹嘛去,幹嘛去,”大眼鏡對我著急巴火的。
我扭頭看著大眼鏡那張扭曲的臉,說:“收拾一下生活用品哪!”
“又不是娘們家,用不上那個,抓緊上車,外面車都開了,正著急轟油門呢,現在趕快上車去。”
我看著那張讓人感到厭狠的臉,這要是放到在老山屯,一準一拳下去將他滿口的芝麻牙全砸掉,連狗屎都咬不動。
我被大眼鏡推到街上,一輛黑吉普靠在馬路邊,真的都打著火了,見到我倆就不停的只摁喇叭,我一下被大眼鏡強推進吉普車廂,我低頭在車廂內找坐,邊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罵:“這他媽是去工作還是抓壯丁。”
我還沒坐好,車就一下子竄了出去,我的後腦勺重重碰在車窗玻璃上,疼的我一個勁叫著疼,一手緊抓身下的沙發座,一手揉著撞生疼的頭。
“添亂,等了半天就一個小朋友啊?嘿,老錢對你心思,給你換了個新**。”一個有三十多歲身體乾瘦的人,冷笑瞟我一眼。
我這才注意到車廂內除了我以外,還有五個人都比我年紀大,除了剛剛說話的那位,都是叼著煙,車內渲染這很隨意氣氛在裡面。
一個肩膀厚實的人深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掐滅菸蒂隨手一丟,鼻子眼內噴出兩股白霧才說:“老王你少他媽將陳年舊帳翻出來,打越南那時的事兒,你現在搬出來幹啥,還是說說這次對換的任務,老劉,黃河晉峽彎溝子那邊採質堪探、堪測人手充足,上年都說不缺人了,咋這次又要調咱們過去?”
老劉是一個年紀有四十開外的人,身材黑瘦小巧,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跑久經風霜的人,老劉推開車窗,將手內菸蒂丟了出去,車速太快菸蒂一下被勁風吹出好遠,老劉瞪著蛤蟆一般的薄眼皮大眼睛,低頭神秘兮兮對著我們五人說,晉峽彎一帶的堪探隊出大事了!”
老劉見五人當中,只有我對他剛纔的話滿是好奇以外,其他四人都是一臉萬事不上心,漠然隨意的神色。
老劉見其他四人對這事都不上心,就乾脆直接將臉扭向了我,一說話滿嘴都是大黃牙,還有嚴重的口臭,怪不得都不靠近他說話,我心想著。
“小夥子,剛分配的吧,叫什麼名字?多大啦?”
自己只是一個實習階段的學員,不能向四人那樣氣傲,“嗯,叫林鐵頭,是剛分下來的,二十二了。”
“哈哈,老劉也喜歡上小夥子了。”在車廂最裡邊的一個胖子大笑道。
我心內不由罵道,鱉犢子的,這都是一夥什麼人哪,怎麼都拿老子開涮。
這時老劉臉拉的老長,明顯是有點惱了:“去去,那能給你這些老兵油子一樣,整天滿嘴內都是葷段子,胡說八道。”
“老秦,你看老劉氣急敗壞的熊樣,說真格的我就喜歡老劉拉驢臉。”
“老劉,晉峽那一帶堪質還有沒有人?”一個臉皮白淨的人說話聲很輕但是卻有力度,問了一句正話。
“哎,這才叫正話,要說你們幾個老兵油子,怎麼也不和人家老韓學學,最起碼你們也得會說句人話。”老劉不軟不硬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