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再仔細的聞了聞,那香味確實是菌類,但比以前下雨天晴採野山菌時,不知道要濃郁多少倍。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要麼就是多,要麼就是有其它更好的東西。
“哥,你實話告訴我,這可不是你女朋友吧!”二娃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朝著白童靠攏。既然會有好東西出現了,那心思也得活絡些才行,以前雀兒山還有人進來的時候,據說有人採了不少野山芝之類的值錢貨。
師姐眉頭挑了挑,不爽的看了眼二娃子,冷聲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二娃子眼睛轉了轉,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壞點子,笑著說道:“也不會怎麼樣,這麼寬的山要找那胖子也不容易,可能喲啊分開去尋找了,你曉得我和我哥沒本事自然是要一路的,你藝高人膽大,自己走一條路是沒問題的。”
“你過來,讓姐姐好好疼愛你。”師姐抓住手中的鳥,那鳥兒的嘴殼子對準前面不動了,空閒下來的手擡起來,伸出食指朝著二娃子勾了勾,臉上帶著魅惑的笑容,話語裡卻全是殺機。
二娃子縮了縮脖子,反倒更加朝著白童後面藏,伸出一個腦袋說道:“這不是怕被你們老闆埋伏嘛!這樣也不至於被一鍋端。”
“小算盤打不不錯,你小子,是不是看見了什麼好東西,這麼濃郁的味道,我不相信只有幾朵蘑菇。”師姐今天也算是氣到了極點,她好心好意不圖回報的幫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防備著,這換了誰能夠好過。
二娃子還想要爭辯幾句,卻被白童攔了下來。之前師姐那一百萬是白童陪著張胖子去捐的,說師姐貪圖奶奶留下來的東西白童信。若只是挖出來小人蔘,對師姐來說,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要這麼小氣,要是有東西一人一半,更可況現在張胖子還沒有找到,小心點。”白童頭一次這麼大方的說道。
師姐萬萬沒想到白童居然會幫她說話,感動之餘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你放心,找到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
白童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娃子之前還氣得剁腳,聽了師姐的話趕緊說道:“對對,幾朵爛蘑菇,就是煮一鍋肉片湯的事。”
“爛蘑菇,也虧你說的出來,要是魅會被幾朵爛蘑菇吸引,我也就不用幹這行了。”師姐挺了挺胸脯,一對豐乳顫了顫,看的二娃子一陣眼花繚亂,火氣上涌,鼻血有點控制不住。白童趕緊將頭轉過來,免得燥熱。
二娃子好奇寶寶一般看著師姐,他不僅僅對這些鬼神怪力之類的事情感興趣,對師姐那些會蹦蹦跳跳的東西,更感興趣。可惜卻沒那份膽量上去摸一把,只能在腦子裡想想。可惜畫面感才進行一般,師姐瞪他一眼,他便趕緊收回視線。
“白童動手吧!”師姐撩了一下搭在額前的頭髮,對著白童說道。
白童僵硬的笑了笑,讓一個女的當炮灰確實不太好,邁出第一步,朝著前面走去。整個人鑽進草叢就剩下了一點頭髮在外面。
師姐額頭上的青筋頓時蹦起來,一把抓住白童將他拖回來,指了指白童的揹包,說道:“拿出來吧!”
“奶奶能有的東西師姐也有,何必讓我拿出來,不過就是一些符咒什麼的罷了。”白童快速將揹包挪到了胸口上揹著,二娃子就是怯師姐也硬著腦袋站在了師姐前面。做出一定要將自家東西看好的姿勢。
“你們!”師姐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緊,緩了好久才掛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行啊你們,這麼防備我,可以,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這個魅好像沒有皮,之前看見張胖子耳朵上長出了白毛,應該是魅爲了化爲人形,已經想要借張胖子的肉身了。再給魅一天,就算是救出張胖子,他的外表也永遠是一隻魅。”
“神話故事看多了吧你!”白童嘴上是這麼反駁的,心裡卻沒底了。論起這些專業知識,白童連皮毛都不算。一邊嘴硬一邊卻從揹包最外圍的小包裡面拿出一個百雀羚鐵皮盒子,打開蓋子說道:“你應該認識吧!”
師姐厭惡的看了一眼小盒子裡麪灰不拉幾的東西,嘴角抽動了兩下,“你想要我用這個?”
“我們只有這個,你可以選擇不用。”白童說著摸了一點在二娃子的眉心,又在二娃子手心塗抹了一點。
“這個事啥,味道聞起來有點像烤肉。”二娃子將手心湊近嘴巴一釐米的地方嗅了嗅,很是陶醉的問道。
師姐聽著二娃子的話笑了,“這是豬牛羊的鞭用符咒包著,裹上錫箔紙,用雞肋燻烤,最後磨成粉加入養了五年以上的公雞血。”
二娃子臉色一變,立刻要擦掉,白童追加道:“但是卻能夠保命,張胖子一靠近,就將你的手攤開拍他。”
如今最沒能力自保的就是二娃子,他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手心的東西,最後握緊拳頭,默默地站在那裡。
“師姐,你不來點?”白童將盒子湊到世界面前,師姐立刻將臉轉開。
“白童,我就不信,你能夠藏到最後。”師姐哼了哼,也不像之前那樣害怕危險,擡腳就進去了。
師姐進去之後,二娃子一個勁的給白童使眼色。白童會意,慢了一步。
“哥,擋著點。”二娃子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白童說,說完後立刻蹲下來,圍著一顆像是紅蘿蔔葉的東西刨起來。
等到露出一小白你黃泥黃的根莖後,用力一拽,拖出一顆三釐米寬的根莖。
“小人蔘,還是野生的。”二娃子掰斷多餘的葉子,將那人蔘給裝進褲兜。一嘴的牙花子都裂開笑起來,幾顆虎牙亮了亮,透過白童的褲襠小心的看了一眼師姐有沒有注意這裡,又趕緊站起來。
白童眉頭皺了皺,回頭看了眼繼續朝前走的師姐,輕嘆一口氣,“二娃子,沒必要揹著。”
二娃子賊笑一聲,好像根本聽不到白童的話一般,把手攤開,“你看,全是泥,奶奶留的那啥,再給我來點。”
隨著越往裡面走,出現的東西也是越多,二娃子最開始還激動地挨個去刨,哪怕是小指頭大的都不放過。雙手血泡出來之後,二娃子看著那些小葉苗子也麻木了,有些捨不得的看著那些小的,卻專挑大的下手。
師姐既不開口也不參與,高冷的打量著四周,時不時的撫摸一下小鳥。
白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抓住手中的一顆大拇指粗的小人蔘,對師姐說道:“師姐,離張胖子近了嗎?”
“無法判斷,他一直在移動。”白童這時候也看見,師姐手上的鳥像是磕了藥一般,不住的搖晃。
一直追到了這裡,他們三個人也沒休息過一下,若是再脫下去,還不曉得張胖子會將他們帶去什麼地方。這林子若是到了晚上,他們連個照明工具都沒有,到時候更不好整。
“行了,留個記號,以後再來挖個高興。”白童對二娃子說道。
二娃子擡起頭,正要辯駁幾句,哪曉得那兩個人說完話就走,根本連等都不等一下。
二娃子臉色當時就變了,東西也不敢刨了,趕緊跟上去。
一邊走一邊埋汰,時而抽泣兩聲,都在爲他的小人蔘們打抱不平。
師姐聽得煩了,這一路上耳朵就沒清淨過,咋會有嘴巴這麼零碎的男人。師姐再堅持兩分鐘,終於崩潰了,對著二娃子咆哮道:“你有完沒完,小指頭大小的都讓你要死要活的,呆會看見成了人形的,還不直接心臟病發作。”
“有成了人形的?”二娃子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兩口氣。
就二娃子這個樣子,也算是完了。
白童趕緊別過臉裝作不認識他,可就這一別臉的時間,卻瞧見小鳥兒腦袋不住的搖擺之後,突然不動了,眼皮一番,腦袋耷拉在師姐手上。
“你把她捏死了!”白童張了張嘴,“拿著這麼脆弱的東西,能不動火嗎?”
“是到了!”師姐索性將死鳥往地方一丟,抽出龍頭匕首,“我不敢保證張胖子的死活,我只負責抓他。”
白童深深地看了師姐一眼,將手中提著的塑料袋交給二娃子,默默地從揹包裡拿出一把小鏡子,“只有這個東西了!”說完,還特地講揹包拉來,給師姐看。
裡面除了幾沓符紙,一隻上了年頭的硃砂筆,還有一盤硃砂,就只剩下幾個草編的東西。
師姐將信將疑的看著白童揹包裡的東西,嘀咕道:“泐睢已經沒落到了這個地步了?”
“不到這個地步,我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白童索性也裝一波,“師姐,以前泐睢到底有多牛。”
“想知道啊!將他們的魂魄招出來自己問啊!”師姐見真沒好東西,頓時態度回到從前,將龍頭匕首收回去,將手腕上的陰劍彈出來。
“若是我沒記錯,這陰陽鏡,也該是泐睢人的吧!”之前聽師姐說到陰劍的材料,白童還特地回去翻看了,果然,遺著上也有。
師姐冷笑一聲,“所以說你們沒落了,家傳的東西都成了碎片,也是多了你們這些廢材,要不然泐睢的好東西也不會留出去。”
這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不敢恭維。
二娃子揹著師姐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我奶奶的東西,牛著呢?”
哪曉得這話給白童聽見,疑惑的回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是,我說哥你能不傻嗎?兄弟我這是在維護自家人!”二娃子痛心的捂住胸口,“我是你弟,一個勁的幫襯你,你能不和外人一起排擠我嗎?”
“少胡說八道。”
“到了!”兩人爭執的時候,前面出現菜園子一樣的土地,只有淺淺的雜草,裡面全是胡蘿蔔一樣的葉子。
張胖子撅著個大屁股雙手不住的刨泥土,而後揪出根莖放進嘴裡嚼起來。
“我就說他怎麼恢復的這麼快,感情是這裡惡補!”師姐眼睛瞇了瞇,拿出一把銅錢灑出去,又將之前用過的魂絲給抽出來,對白童說道:“我擅長的是陣法,抓人的事情,靠你了。”
說罷,酷炫的在空地上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灑著銅錢。
正大吃的張胖子突然感到不安,猛地擡起頭,衝著白童他們那邊咆哮了一聲,朝著另一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