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依先是有點茫然,接著想到,苗宛柔估計是因爲光碟的事仇視她:“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當然不能虧待你呀。”苗宛柔陰笑著:“你那麼會勾引男人,我就讓你好好發揮你的特長。”說著,輕拍了幾下手掌,立即有幾個混混圍上來。
白羽依看著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步步逼近,強烈地恐懼襲上心頭:“苗宛柔你想幹什麼,這種伎倆你已經玩過一次了,你都不覺得膩嗎?有本事我們單挑啊!”幾個男人越來越近,他們猥褻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身上,感覺就像自己裸在他們面前似的。
“單挑,傻子纔跟你單挑!那不是自殺麼!”苗宛柔面露猙獰:“我纔不像霍天揚那麼傻,開車去撞鐘北辰,人沒撞死,反而害自己重傷住院。”
“什麼?他開車撞的北辰!”白羽依驚呆了。杜郎希一直閃爍其詞,沒跟她講具體經過,她也沒顧上細問,真相居然是霍天揚故意開車撞的他!除了震驚,她更是愧疚、自責,開始明白杜郎希爲什麼秘而不宣了,也更加清楚自己和鍾北辰再無可能。老爺子本來就不喜歡她,這下更是對她忍無可忍了吧。並且,她也覺得無顏面對鍾北辰。
“是不是很得意?都怪你這個狐貍精!”苗宛柔恨不得上前撕碎白羽依:“我今天就要毀掉你,看還有哪個男人會對你感興趣!”說著她的目光示意了一下,幾個男人一哄而上,把白羽依團團圍住,抓的抓手,揪的揪衣服。
“放開,你們放開我!”白羽依又怒又怕,看著苗宛柔就要離去,大吼道:“苗宛柔,你這樣對我,北辰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放過我?等他醒過來再說!”苗宛柔突然狂笑起來:“可我聽說,他恐怕馬上就要成爲植物人了。哈哈,我倒想看看,那個植物人怎麼對付我!”
“不準你這麼說,他好好的,不會成爲植物人!”白羽依說得很大聲,卻覺得自己像虛張聲勢。
“你現在不該操心他,操心自己吧。我其實也不想他成爲植物人,因爲我很想看她知道你被毀掉後的難過表情。”苗宛柔又張狂地大笑起來。
“把她帶上車,找個僻靜的地方,夠你們幾個好好風流快活一番了。”苗宛柔對幾個混混吩咐著,笑容分外盪漾:“白羽依,等下讓你也好好享受享受,你一定沒有感受過幾個男人伺候的滋味吧。你該怎麼感激我?”
苗宛柔的安排正合幾個男人的意,趕緊推搡著她往車走。
白羽依一邊掙扎一邊帶著嘲諷的笑喊道:“苗宛柔,你是不是上癮了,如果需要,你讓他們伺候好了,我沒你那麼飢渴。”
“賤人,都死到臨頭了還逞口舌之快!”苗宛柔被說中痛處,臉色大變,走過來正要打白羽依,卻聽到一聲喊叫響起:“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苗宛柔一驚,循聲望去,果然有幾個警察往這邊來了,趕緊朝自己的車衝去,還不忘回頭吩咐:“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快,快把她弄上車!”
白羽依已經開始大聲喊:“救命,救命啊!”
“你們幾個幹什麼,快放開她!”警察已經越來越近。
幾個混混也膽小怕事,有些六神無主。而苗宛柔已經趕快發動了車,一邊開一邊催:“你們快點啊!”
白羽依靈機一動,對幾個混混說道:“她扔下你們逃了,你們幹嘛給她賣命,你們也逃吧,不然被抓住不劃算。”
“走吧,還沒拿錢呢,不劃算,等下被抓進局子裡就不好玩了!”幾個混混看情況不妙,乾脆撇下白羽依上車逃了,氣得躲在車裡的苗宛柔七竅生煙,卻不得不駕車離開。
幾個警察跑過來,看著驚魂甫定的白羽依:“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們。”白羽依深吸了幾口氣,才心有餘悸地說道。
“跟我們去做個筆錄。”一個警察說道。
白羽依心煩意亂,此刻,她急著辦別的事:“不用了吧,其實只是一場誤會,沒事的。”
“既然如此,你走吧。”警察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白羽依這樣說,而且那幾個人也跑了,便不想追究了。
“依依,你沒事吧?”汪妙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白羽依看著滿頭大汗的汪妙桐:“原來剛纔是你在喊,幸好你來得及時,我差點就……”
汪妙桐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說道:“我今天本來準備來醫院看看你們,結果走到這裡看到一羣男的圍著你,看樣子來者不善,幸好離這裡不遠有個派出所,我就去搬救兵了,生怕趕不上。”
白羽依感激地看著汪妙桐:“桐桐,今天幸虧你來了。”
“對了,剛纔還有一個女的,我沒看清楚,是誰呀?”汪妙桐好奇地。
“苗宛柔。”白羽依的聲音裡隱含著憤怒,有對苗宛柔的,還有對霍天揚的,想到他是害鍾北辰的罪魁禍首,她心裡矛盾不已:“好像還沒跟你提過霍天揚,他是”
“是這個壞女人啊!”汪妙桐打斷了白羽依的話:“霍天揚我知道,前幾天杜郎希還跟我說起過。”說完她覺得自己失言,怕白羽依猜到什麼,可是現在要改口也來不及了。
白羽依心中疑惑,很快就想到什麼:“他是不是早告訴你是霍天揚開車撞的北辰?”
“沒有啦,誰說的?”汪妙桐眼神閃爍地否認道。
白羽依沉痛地:“桐桐,別瞞我了,剛纔苗宛柔都告訴我了,她就是爲了這個要找我麻煩。都是因爲我,害得北辰現在還昏迷,他就算醒來,也不會原諒我了吧?是不是我沒跟霍天揚說清楚,纔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纔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都怪我,都怪我。”白羽依捶打著自己。
“依依,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是霍天揚太固執了,他不是明明知道你已經跟鍾少在一起了嗎,他還要那麼偏執,並且他既然都跟苗宛柔訂婚了,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是他的人品問題,關你什麼事。”汪妙桐趕緊抓住白羽依的手,安慰道。想到苗宛柔的行爲,語氣又變得很憤懣:“苗宛柔害了你那麼多次,現在又想對你下手,你剛纔怎麼不告她?讓警察去把她抓起來啊。”
“沒用的,她家有錢有勢,這次又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告了也是白告。”白羽依心灰意冷地說道。
“哼!也是,有錢有勢的人就是橫行霸道!這麼狠毒的一個女人,活該霍天揚不喜歡她。”汪妙桐義憤填膺地說道,然後想起什麼,不解地:“對了,你怎麼從醫院出來了,你不是在陪鍾少嗎?”
“他,現在不用我陪,要轉院去國外了,杜郎希在安排。”白羽依被提醒,又想起杜郎希那番話,這次的艱難抉擇,不管是生離還是死別,都一樣揪心,臉上的表情越發黯然。
“國外,那麼遠啊,你要去嗎?”汪妙桐關心地問道。
“不用,我不去。”白羽依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桐桐,我們回家吧。”
汪妙桐並不清楚白羽依的全部顧慮,只是以爲她因爲跟鍾北辰短暫分開和擔心他的安危而難過:“依依,你們只是暫時分開,等他好了,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先回家吧,外婆也挺擔心你的。”說著拉起白羽依就走。
白羽依沉重地點點頭:“嗯。”
白羽依一直心事重重,到家後,對外婆叮囑了一番,然後對汪妙桐撒了個謊:“桐桐,你幫我照顧一下外婆,我出去買點東西。”
“依依,別走遠了
,快去快回,怕苗宛柔又來找你麻煩。”汪妙桐正在洗衣服,只當白羽依去附近買什麼日用品,也沒太在意。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來。”白羽依應了一聲,急急出了門。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現在事情發展到這麼嚴重,她也有責任,事情不解決清楚,她就無法安心,所以,她要去醫院找霍天揚,一則看望一下他,再則跟他表明自己堅決的立場,他們之間是絕對沒可能了,如果他再要心存幻想,彼此只有做陌路人了。
她猜想,霍天揚應該是住在苗宛柔的醫院吧,她之所以瞞著汪妙桐,就是想到她一定會阻止她去冒險,要不然就是陪她一起去,可她不想汪妙桐被她牽連,惹上苗宛柔。
考慮到苗宛柔強烈的恨意,在去醫院前,白羽依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將長髮盤了起來,再戴上一頂帽子,明亮的大眼用一副難看的黑框眼鏡遮住,還特意在路邊小店買了一套劣質化妝品,畫上濃濃的妝,跟平日的樣子大相徑庭,估計不是近距離地留意,是認不出來的。
弄好這一切,她叫了車,直奔苗宛柔的醫院。
苗宛柔的醫院也是貴族醫院性質,所以裡面往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不像那些公立醫院人山人海的。開始白羽依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還指望有人羣掩護,現在看來,這點是指望不上了。她站在大廳門口,有些猶豫了,要是沒找到霍天揚還被苗宛柔逮個正著,那不是死得很慘。
正在思慮間,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小姐,你好,請問是看病還是?”
白羽依嚇了一跳,擡眸看去,原來是陌生人,還好還好。她留意了一下此人的穿著,得出的結論是醫院的導醫:“你好,我是來看望病人的,請問霍天揚住在哪個病房?”
聽到“霍天揚”三字,導醫眼睛一亮,那可是他們院長的未婚夫,特別關照過的:“小姐,你看霍先生啊,我帶你去。”
白羽依倒也沒意外導醫的殷勤,稍稍動腦,就想到了她態度這麼好的原因:“不麻煩你了,你告訴我在哪間,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導醫其實還想去看看帥哥,她見過霍天揚幾次,一直把他當作男神,今天有藉口,自然不想錯過:“我們醫院的佈局比較複雜,怕小姐你走錯,我帶去吧。”
“好,那謝謝你了。”白羽依有點無奈,有人帶肯定會順利些,可是目標大了更容易暴露。
導醫馬上歡天喜地地帶著白羽依往住院部走,一邊走一邊打聽白羽依跟霍天揚什麼關係,白羽依含糊其辭地稱是他的遠房親戚。
快到的時候,導醫被人叫住,因爲有別的事情,只好跟白羽依交代了病房號,然後離開。
白羽依加快了腳步往導醫指的樓層走去,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離病房越近,就越緊張,因爲苗宛柔很可能就呆在霍天揚的病房內。
終於,白羽依找到了導醫指的那個病房號,她先看了一下週圍,沒看到認識的人,決定現在門外聽一下,一定要確認苗宛柔沒在裡面才能進去。
就在此時,白羽依聽到了霍威的聲音,她想到霍威知道霍天揚受傷的原因應該對她有情緒,她還是先不要進去爲好,不如先到旁邊避一避,等他離開了再說。
白羽依正要走開,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心驅使她想留在那聽聽霍威說她什麼,便停住了腳步。
本來門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差,可是裡面的兩個人情緒都很激動,聲音難免就傳了出來,渾然沒想到隔牆有耳。
此刻,病房裡,霍威和霍天揚一站一坐,正怒目而視,劍拔弩張。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消停,還想去找白羽依!”霍威鐵青著臉說道。
(本章完)